少年们则尽可能地伸手去抓义云,几个人联手也可以,只要想尽办法抓住义云或者有效阻止了他的前进,大家就算赢了!
“预备,开始!”
随着义云的一声令下,义云运转身法开始了穿越。
只见他如蝴蝶翩跹,飞花过叶,时而轻盈时而涩滞;又有如蜻蜓点水、乳燕穿檐一样,灵动无比地从少年们的肢体间穿越而过,仿佛眼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行进的步伐。
少年们或齐刷刷地伸手试图把义云抓住,或者前遮后挡,构成一道道严密的网,但义云这条鱼总是轻松地滑了去;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手,而是助他回归海洋的潮头。
如是五次三番,少年们反而被弄得气喘吁吁,身体不动反而比动起来还要累得多。
“不干了不干了!这样不公平!”少年们嚷嚷着。
“怎么就不公平了?”义云含笑问。
少年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齐要求还按昨天那种方式来。
义云笑道:“你们现在只是出了身汗而已;要知道昨天他们可都是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的。”
“那怎么办?”大家失望地问。
“好了,其实正确的方法是这样的,大家跟我来,这样……”
于是大家有模有样地学完了一遍,再来!可是,还是一样,根本没人能抓住义云。
义云说:“慢慢练吧,哪有一次两次就能赶上我的?如果你们真正能抓住我,那么和山贼战斗时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第二天义云照样起得很早,到了小广场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徒弟们果然被他不幸而言中了:昨天透支了体力。早晨起不来了。毕竟不是成年人、再加上才开始训练,所以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意志上讲,他们都做不到象义云这样自律性很强。
而且,从实验效果来看。还是由于天赋和年龄所限,虽然大部分人对义云指导的身法都模仿得基本到位,但是离实战要求还差得远!
义云虽然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不能强求。对少年们只能适当放松一下,一步一步的来。
因为时间也还早。因而义云索性就一个人在小广场上运转气息,在练功的同时再加强一下和大家“游戏”的心法。
一个人练,不用照顾徒弟们与自己在实力上的差异,义云的身法施展开来更是无拘无束。在小场中,只见一道人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忽快忽慢,快似闪电、慢若蜗行,但是快或慢都看在眼里、等到伸手去捉时却又无迹可寻。
这时候广场旁边的一道矮墙后面突然慢慢露出半张脏兮兮的面孔,头发乱蓬蓬,眼睛却是清明而灵动、飞快地随着义云的身形移动。那眼神看上去非常动人。似乎他对义云的身法竟然看得懂一样,越看越入神之下,只见他将整张脸都悄悄露出来,将双手紧紧地扒着土墙,显得既紧张又开心激动。
可是他过于紧张了!看着看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劲一捏,竟然将土墙掰下一块来,一些细小的颗粒随即向广场一侧扑簌簌滚落。少年吓得赶紧松手蹲在墙后大气都不敢出。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其实在这之前就已经被义云发现了。
义云是什么人?目光如电。在轻灵腾挪之间早已经看到这个瘦弱的少年了,也觉察到他对自己的身法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所以他在运动中便分出一份心思来留心观察这少年,心想从他的言行举止看来。他的天分比十个徒弟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突出,这是难能可贵的。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前来报名学艺?
正踌躇之间,却见这少年却自己把自己一跳,躲到土墙后面去了。义云笑了笑。索性假装没发现,继续练功;但却拾了一根棍子,这回他要换一套剑法来练,他相信少年一定会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忘了紧张情绪,继续偷师。
这是一种奇特而又默契的交流,只是两个人都装作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这时候徒弟们已经三三两两地来了。大家都不好意思地向义云说抱歉。义云就交待大家说,因为昨天累得狠了,不能竭泽而渔;所以今天就把所有人集中起来,就在广场上练会强身健体的基本功法,完了就可以休息,等到下午看情况再安排适当的训练内容。
少年们果然是腰醉背痛,这下再也不敢坚持,于是就照义云的安排,开始进行对肌肉的适当放松活动,然后这才开始来练基本功。
义云安排好了这一切,就瞅个空特意转到土墙背后一瞧,但是很遗憾,那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等到和天生回芽豆家用午饭的时候,义云就抽空询问了一下天生,向他描述了一下那少年的相貌特征,他打算从他口中了解一下,这少年是谁?他在哪里?自身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哦,王大哥你说的是张狗蛋吧?别理他,村里人都说,这小子一家都是灾星,挨谁谁倒霉!我们从来都不和他玩的。”
义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那么可想而知了:先前在宣布收徒弟的报名现场,要么是张狗蛋不敢来报名、要么就是报了名却被天生他们拒绝掉了。
在他的印象中,天生一直都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孩子,只是被芽豆骂得惨了有些畏缩;现在怎么会和村里人一样的见识、随便给人家胡乱扣帽子下定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凭他在现场观察到的情况并结合他的直觉,那个叫张狗蛋的少年,应该不会象天生所说的那样不堪吧?什么灾不灾倒霉不倒霉的,义云认为人的命运其实都是要靠自己来把握的。特别是张狗蛋那双眼睛,那种孤独感是义云幼时在山里居住时有切身体会的,其中流露出来的是对友情和玩伴的极度渴望和被孤立的无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