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水。”义云和枯叶同时惊愕的说出。
李婶的身影消失在竹屋门外,义云和枯叶坐在竹椅上,室内一阵沉默。
白马强压着咳嗽声,说:“你们不用担心吧,没有无水我也会好起来的。”白马靠在床榻上,笑着说,她的身体却像火烧一般难受。
依旧是沉默。
“扶我起来去外面走走吧,自从到了这里我都没有出去好好逛逛呢。”白马强笑着,欲起身。
枯叶默默站起,抱着她走向门口,门外的小雨滴滴答答地落在门前的青石板上,小河里一叶扁舟悠哉游哉地漂浮着,随着雨滴一起一落,不远处的青山立在雨雾里,越发青葱起来。
“多么美啊。”白马望着,疲惫地睁着眼睛感慨着,什么时候太阳出来?白马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好久不见那温暖的阳光了。
枯叶心头一颤,抱着白马的手更加搂紧了几分。“明天就去找无水,我一定要治好你。”枯叶对上她乌黑动人的眼眸说。
白马哽咽,说不出一句话,一滴清泪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留下。
“对,明天就去找,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旁的义云走上前,坚定地看着她,三人站在竹屋门口,宛如一幅江南水墨画,美好的不忍打破。
夜郎城,月夜站在城楼上,每天他都会站在这里,也许有一天白马会回来吧,日复一日始终没有看到那抹让她欣喜的身影。
这天黄昏月夜像往常一样站在楼上,夕阳的余晖照在他千年不化的脸上。自从白马离开他再没有笑过一次。
“将军。”身后传来将士的声音,是月夜最值得信赖的心腹无双。
月夜依旧看着前方,一动不动地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消沉下去,光洒在青峰山把它照得通红。
“我找到小姐的下落了。她在湖溪村,重病不起。”无双回禀着,月夜不动的身体肩膀明显的一颤,回头看了无双好一会。
“她病了?”月夜又问了一病,脸上的表情满是紧张。
无双继续说:“是的。我向村里的一个老妈子打听,她告诉我半月前村里是来了三个外人,其中一个身穿蓝色绒裙的姑娘染上重病,有可能失眠。”
蓝色绒裙的姑娘,一定是白马,怎么会失眠?
“备马!”月夜急吼着,心中把枯叶骂了千遍万遍,他是怎么照顾白马的!
夕阳下一匹黑马快速奔跑着,“哒哒”的马蹄声远去,阳光消失殆尽。月夜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
另一边,白马坐在河边竹椅上。枯叶说她不能见强光,好不容易等来雨后第一抹的阳光。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枯叶才答应让她见一见最后的一缕夕阳,橘黄色的夕阳照在她苍白的脸庞上,白马闭着眼睛,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颊上,很温暖。
太阳落入山中,天色变得墨色起来。白马睁开眼睛,枯叶在她身边。“丫头。明天我就去天山找雪蕊,你和义云在这里等我回来。”枯叶俯在她耳边,商量的语气。
“我要跟你一起去。”白马不满地望着他,眼里的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却很是模糊了。为了白马的视力,枯叶特地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红色太刺目了他说。
“丫头,听话。”枯叶用手轻揉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说。
“我想和你在一起。”白马撒着娇,钻入他的怀里。
“好。”枯叶身子一僵应着。
次日,清晨。枯叶背着白马走出竹屋。无奈拗不过白马,三人一行只好带着白马一起上天山。
住了半个月,竹屋的院子里的牡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白马看着那里,却只是红红绿绿的一片模糊。
“还好吗?”枯叶试图跟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他知道她的视力越来越弱,有时候会在窗前的阳光处站好久,她只能看得到那一点点光点了。
院子的栅栏处,枯叶突然顿住了脚步。前方路上拐角处,月夜一身黑色长袍坐在马上,看到枯叶背上的白马,眼神里闪过一丝寒意。
“白马,我来接你回去。”月夜下马,径直朝枯叶走来。
“哥哥?”白马侧着头,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听这声音应该是月夜,“你怎么来了?”
对于月夜的到来,很是意外。月夜走到枯叶面前,欲要从他背上接过白马,枯叶身子一转,避开月夜的手。
“她是我的妻子。”枯叶的脸上第一次这么严肃,对月夜说。从那天白马跟着自己离开起,我就不会再把她还给你了。
月夜的手尴尬地伸在空中,眼睛转向枯叶,里面带着深深的仇视,反驳道:“你是我妹妹,她跟着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后半句,月夜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人对挚着,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月夜手执银枪,划过一道风朝枯叶刺过来,太阳照在银枪上明晃晃的光点闪过着。“嗖嗖!”急剧的风声在枯叶耳边划过,无奈,枯叶只好放下白马与他对打起来。
两袖间风出的是洁白的蝴蝶,犹如一场白雪缓缓地飘在枯叶周身。
“呵,妖术。”月夜冷哼,银枪在他手里耍的哗哗直响,柔软的木棍轻微回弹着,上面的红色流苏在风中甩动。月夜跃起,打破枯叶周身的白蝶,白色的寒光亮起,几片蝴蝶的翅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枯叶的眼里冷意泛动,双手从下到上起伏着。地上的蝴蝶翅膀飘起浮在半空中,带着风和蝴蝶的残骸旋转着,每过几秒那蝴蝶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他们快速地扑扇着翅膀,周围的场景也紧跟着变化起来。
那是一片火红的桃花花海,桃花妖妖,灼灼其华。枯叶坐在枝头,闭着眼睛,一笑明媚倾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