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面色淡漠的看着四周发生的一切,他神色淡然,心中不然。
只是握棍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大师兄,你终于来了”
焦黑的土地上,六耳坐在仍旧崭新的王座上,笑意盎然的看着阶台下的悟空。
“小师弟,花果山,可不需要你这样华贵的椅子。”悟空施施然走着,他眼帘轻抬,道。
“花果山?那种东西已经不在了。”六耳露着刺眼的笑,他慢慢站起,手中,一把棍子悄然浮现。
“那你活着干嘛?”悟空冷冷回了一句,手中只剩半截的金箍棒翻转抓住,他执棍而立,凝视着六耳道。“当初你说的知恩图报,难道就是这样的报答?”
“我曾让花果山辉煌过。”
“花果山不需要带着血腥的辉煌,平凡就够了。”悟空度步走向六耳,那青沥斑斓的金箍棒慢慢退去了岁月的痕迹,露出的,是崭新的金属色光芒。
“平凡?原来两度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居然说出这两个字,看来,你是真的老了。”
六耳嗤笑着,声音逐渐冷厉。
“老家伙,就该乖乖躺进棺材里,世界,不需要你们陈腐的思想武装。”
“我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意志加诸在这个世界上。”悟空慢慢逼近,不再说话,只是缭绕在身上的金光越加璀璨。
“既如此…”六耳自王座上站起,五指抚摸在棒子上。
“所以…”悟空目视前方,凝视着六耳,二人同时冷然道。
“你还是给我消失吧!兄弟!”
“轰!”
两个最像彼此的人,两个最了解彼此的人,同时举起了同样的金光,同时充斥着沸腾的杀意迎向对方,并彻底绞碎了这方天地!
…
“轰!”金光灿灿的棒子砸在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钉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一击无果,六耳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突然赶来的猪妖跟高大男子,他执棒而立。问候道。“二师兄,三师兄。”
“嘿,我可承受不住你的问候,小师弟。”猪妖怒极而笑,它收回横在老僧头上的钉耙。不再说话,只是冷视着他。
六耳耸肩,将目光投到已经遍布玄奥符文的义云身上。讶然不已。
“这是…大师兄居然把这招交给你了?还是传承?”
而后,他视线微挪,看到了一边正在看着他嘿然冷笑的流离,皱眉不已。
“果然放着你们不管,总归是一个变数呢。”
他喃喃着,身形快速消失。
猪妖脸色一变,他对着二人吼道。“快退!”
可惜这声警告来的太迟,六耳以超乎常人理解的速度瞬间挪移到义云身前。而后伸出了锋锐的五指,信手就要插在他的胸膛上,可即便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直在乎他的某个娇小人影奋不顾身的抱住了义云。而六耳的手,插在了那人的后背上,血液喷洒间,一只血红色的东西被他轻易拽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义云反应过来时,抱着自己的那人,老是喊着自己夫君的那人。为了自己的萎靡总是担心的那人,穿越时空也要找到自己的那人,只是对着他匆忙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旋即,就香消玉殒。
时间在此刻凝固。
义云身上那旋转变化的符文亦是停滞了下来。他啰嗦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
“喂喂…说笑的吧…”
他自言自语着,不管近在咫尺的六耳,蹲下身,茫然徒然的用双手捂住她后背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白灵,白灵?”
他声音颤抖着呼喊着那人的名字。可惜,鲜血从拼命合拢的双手中不断流出,义云豁然抬起头,脸上流出了两道泪痕,他对着老僧吼道。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佛么?给我救活她啊!”
合十的老僧悲然垂头,歉道。“对不起,我早已失去了金佛果位。”
“那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义云抱着那逐渐冰冷的人,对着四周的人喊道。“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说着,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低声轻语着。“…拜托了…”
虽说白灵本为龙族,但无奈人身心脏被破坏,根本来不及转换妖躯。义云也明白,早已回天乏力。
“六耳!”
猪妖见白灵殒命,怒极之下跟高大男子化为两道长虹杀向了早已退回原位的六耳,流离深深望了眼垂头的义云,旋即亦是怒吼一声,加入战团。
四人且打且退,有意无意间将战场挪到了极远处的小岛上。
此地只剩下了义云,白灵,老僧三人,就如同刚才,义云二人凝声倾听着老僧的故事,只不过相隔半刻,倾听者却少了一人。
“我要救她。”
义云喃喃着,旋即声音大了起来,神色逐渐坚定,他温柔的看着在他怀中像是熟睡的白灵,铿锵道。
“我要救她!”
曾经,是谁出现在他的床上,让某个警察暴走?
曾经,是谁将垂死的他挽救,给予新生?
曾经,是谁在他最迷惘的时候一直陪伴。一起走过?
是的,她曾付出,现在,轮到他了。
而后,在义云脑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有觉悟么?”
“有。”
“为了她,你在这个世界所得到的一切力量,所付出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即便这样,你还要救她么?”
“是的。”
“还有一半可能,你将会陨落在时间通道里。”
“那样,你的存在就会被抹消。”
“即便如此…”
义云脑中,一道突然冒出的沉着声音与他交流着。
“即便如此。”义云抢过声音的话,坚定道。“在所不惜。”
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旋即淡淡道。“那就走吧。”
话音刚落,义云肩膀上的卡卡突然发出一声尖啸,漆黑的圆球扑到空中,飞速旋转着,不一会儿,黑色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黑色的通道。
义云深深看了眼白灵,步入了黑色的通道。
而后,眼前一黑,转瞬间便是撕裂般的痛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