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候,村里到处冒出了炊烟,地里劳作的人们粉粉回家做饭。
大爷做的非常简单,三菜一汤,都是自己地里种的,全是素菜没什么有荤。等大爷上了菜,他们二人在饭桌旁坐定的时候,大爷说去隔壁趟,马上回来。
坐惯了高凳子的他们,真不习惯坐那么矮的四腿板凳。
“哎,你身上带多少钱啊?”义云凑到凌佳楠身边小声的问道。
“只有一千,干嘛?”凌佳楠皱眉,不知道他想干嘛。
“你先给我,算我借你的。”
“先说明白,到底是你借给我的还是我借给你的。”
“当然是你借给我的,”义云声音有些高,但是看凌佳楠不悦的眼神,笑着脸又说了一遍,“是我向你借的,等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啪”凌佳楠掏出身上仅有的一千块钱,放在了桌子上,义云嘻嘻笑着将钱收好,凌佳楠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不多久,大爷搀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奶奶进来,义云赶紧上去帮忙,大爷解释道:“马婆婆今年八十多了,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人做饭,每天我都会叫上她一起吃。”
“大爷,您心肠真好,”义云有些感动,掏出一千块钱,塞到大爷手中,“这些就当我们饭钱,您别嫌弃!”
“哟,”大爷有些激动,“我粗茶淡饭哪能收钱,还是那么多钱,小伙子,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一点饭我吃不跨李老汉,这些钱你收好。”大爷将钱推了回来。
“大爷,”义云又将钱塞了过去,提高语气道,“我们在城里挣钱容易,这一千块钱不当回事,您就收着吧,以后照顾奶奶也容易一些。”
义云心里哭着骂道:狗屁,在哪挣钱都难!
凌佳楠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义云平时表现吊儿郎当,没想到还有如此心肠。
“唉,好吧,李老汉我就不推辞了,稍等一下。”大爷在厨房一角搬出一个大黑缸,撕开上面封口的红纸,说道:“平时舍不得喝,今儿我们喝个痛快!”
“好!”义云痛快的应道。
三碗酒下肚,义云已经飘飘然,从矮凳上摔倒三次,大爷虽然面色翻红,夹菜依旧稳准。凌佳楠因为要骑车,而且她平时就不沾酒,所以并没有喝。
“大爷,老实跟您说,”义云终于进入了整体,要是凌佳楠,第一句话就开口问了出来,哪需要搞那么多事,“我们是大学生,马上要毕业,正在搞那个……那个毕业论文,写的是关于知青那时期的事情,听……听说你们这当年也有知青下乡,所以……我能想来实地考察一番,不知道您、您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告诉我们,帮助我们完成学业?”
“嗨,”大爷眼神有些躲闪,“那时候我还不大,而且那么多年了,早就记不清了,李老汉我真是帮不到你了!”
“唉!”一直默默吃饭的马婆婆突然叹气一声,放下碗筷,叽里咕咙说了一通,义云和凌佳楠楞是没听出个所以然,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将眼神对准了大爷。
大爷解释道:“她说的当地话,你们可能听不懂,她说即使有故事,也是凄惨的故事,不听也罢!”
义云一听,果然有戏,赶紧追问道:“我们写的就是那时候的苦难往事,用以勉励现在好吃懒做的学生,请您跟我们说道说道。”
马婆婆似乎能听懂普通话,但是老人家一辈子习惯了当地话,并不会将,由李大爷将马婆婆的话一一转述。
马婆婆沉思了一会,经不住义云的软磨硬泡,将知青下乡的往事一一道来:现在再建的工地那里原本有座烧炭厂,现在已经被拆了,当年知青下乡的时候,都是到烧炭厂烧炭,一共有十名知青下乡来到我们村,不过都没坚持一年,唯一坚持一年的知青也在一年后由于身体原因离开了我们村。
那名知青叫祖国风,很好的一个小伙子,乐于助人,大家都喜欢他,他寄住的一家有个女儿叫阿布,比他小一些,当时非常喜欢他,小伙子也正处在谈情说爱的年纪,二人一来二去坠入了爱河,该干的事情都干了。
后来知青因为身体原因回城养病,再也没有回来,阿布在他走后不久发现自己怀孕,而且双生蛊发作,折磨的她死去活来,当时村里保守,对未婚先孕视为耻辱,家门的不幸,经受不住**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中秋节那天,阿布跳进了烧炭厂,被活活烧死,惨叫声在村里都能听见,等熄灭了大火,阿布的尸体都没能找全。
“阿布葬在哪儿?”义云问道。
“就在那片工地那儿,已经被夷为平地!”
义云心中感慨,死时不得好死,死后坟地被平,怪不得会出来作怪!
“工地开工之日起,三天两头停工,不少人说见到红衣女鬼,当年阿布死时穿的就是红色花布衣,她最喜欢红色……”
大爷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义云心中消沉,已经不忍再去追杀女鬼。
“阿布还有亲人在世吗?”义云语气低落的问。
“马婆婆就是她的妈妈!”义云不禁对李大爷口中的马婆婆多看了几眼,马婆婆眼窝深陷,眼神无彩,眼袋突出,浑身骨瘦如柴,皮肤干瘪,背如锅盔,义云同情心泛滥成灾,丝毫不后悔给出借来的一千块钱。
义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听说南疆盛产蛊虫,不知道双生蛊是什么东西。
大爷解释说,最善虫蛊之术的还在大山深处,不过他们这个地区盛行双生蛊,这种蛊父母从小会种在女儿体内,一旦与男子发生关系,其中一条蛊虫会进入男子体内,从此两人形成生命相依的关系。但是如果其中有一人与别的人发生关系,另一人会承受痛苦,从此将会生不如死,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