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佳楠说出两个字。
“什么?”义云有些不明白。
凌佳楠斜看着他:“下一步:你滚到一边去,我们守在这,等那妖怪再次出现。”
“尼玛……”
义云狠狠的瞪了凌佳楠一眼,在她逼人的注视下,站到了桥的另外一边。
微微的江风拂过,吹起凌佳楠的长发,发出淡淡的沁香。
那少女全神贯注的扫看着四周,没有注意义云不住扫描她全身重要部位的猥-琐目光。
此时天色已黑,虹跃大桥桥身亮起了五彩的串灯;五颜六色灯光不停闪烁,倒映在水中显出一丝诡异的韵味。
一股阴风迎面刮来。
“来了。”凌佳楠轻叫了一声。
这种夜黑风高的时候,义云脑海里想着的是:等下突然出现一个什么意外情况,凌佳楠吓得惊叫,自己跳过去,一下搂住她的小蛮腰,再尽力把她硕大的双峰往自己身上挤压,那种感觉一定爽爆了!
“哎!哎!”凌佳楠见对面的义云完全没有听他的警告,在那一副色眯眯的木呆模样,近乎痴呆,嘴角流下长长的一道涎水。
“啪!”
凌佳楠一步跃到义云身边,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顿时将他抽清醒过来。
“不要怕,搂紧我!……”义云还沉浸在遐想中,顿时喊了出来。
凌佳楠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义云看到凌佳楠近在咫尺的俏脸,心跳不禁加快:“这美妞,还真敢下手啊!叫搂就搂!”
“看!”凌佳楠叫了一声。
义云紧盯着她的脸:“我在看呀!”
那少女顿时愠怒的将义云的头一扭,就让他看向桥边:就见那个白衣飘动的美女,正倚靠着桥栏。
“呼!“
凌佳楠的长鞭已经挥甩出去,那长鞭好像一条黑色的长蛇,蜿蜒疾游;白衣女惊慌的就像要逃走,不想那长鞭朝前一裹,一下就勒住了她的脖子。
“还想跑!”凌佳楠趋身过去,从腰际又取出了一柄月牙形的紫色小刀。
见到这种情况,义云有些不忍,赶紧跟了过去:“你要干嘛?”
“杀妖。”凌佳楠短促的回应了一声。
白衣女恐慌地拉扯裹在脖子上的黑鞭子,粗重地喘着气。
想了想,义云纵身一步,挡在了那妖怪的身前:“哎!哎!凌佳楠,你不要这么冲动,让我练练手!”
“恩?”凌佳楠瞪了义云一眼,心想:果然,要是自己动手杀了这妖怪,没准山老头又要让自己兼妖怪事务员了。
见凌佳楠停手,义云取出桃木剑,故意装模作样的吆喝:“天灵灵,地灵灵,碧落仙子,听我号令!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现原形!”
那白衣女疑惑的看着义云,他就尽量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滥杀无辜啊!刚才还想把我推下桥去?”
白衣女原本生无可恋的眼神顿时变得怨恨起来,两眼发红,冷笑着:“无辜?这些人都该死!哼,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贪图美色,言而无信,我杀的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即使他们有错,你也不能杀他们吧……”义云脸上一红,狡辩道:“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一下也不打紧的嘛……”
白衣女声音微微颤抖,鄙夷的看着义云说道:“孔老夫子,是啦,是啦,就是这个读书人的祖宗,才有那他那样言而无信的读书人!那时,我白沫还是一只河蚌时,是他从渔夫手里救了我,但,为什么我在此千年等待,终没能再见他的身影。”
说出这些话,那白衣女的脸上露出露出一丝痴痴的遐想,似乎那青衣白带的一幕场景一直停留在她眼前,从未离开。
“停!停!停!这是神马情况?河蚌?你是一只河蚌妖喽,那什么读书人,又是啥?”义云打断了白衣女的痴醉,那美女媚眼如丝的盯看着他,轻轻叹息一口,伸出一根如玉般白皙的手指点到了义云的额头。
一幕幕千年前的情形再现眼前,义云也大概明白事情的缘由。
“哎……”义云感触的想要说什么,那白衣女却返身一纵,跳下了虹跃大桥。
义云还未反应过来,脑门上便被凌佳楠敲了一记爆栗:“呀!你就是这么收妖的!看!一点屁用没有!又放走了那个妖怪!你说吧!该怎么办?”凌佳楠两手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紧盯着他。
河蚌妖,书生……
义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些情形,一个念头顿时涌上脑海;看到义云又出神发呆,凌佳楠一扬手,准备再敲他一下,却被义云一把拉住:“在这等我!接下来,看我的!”
过了不一会。
凌佳楠就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远远而来,仔细一看,是义云那家伙穿着一件古装书生服,一路狂奔上了虹跃大桥。
“你要干嘛?”凌佳楠不禁一笑:此时的义云,穿着一身歪七倒八的书生服,露出一条黑毛腿,斜插了一把纸扇在身后,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泼皮无赖;这少女心里瞬间脑补:不管现代古代,任何服饰,diao丝永远是diao丝,这种强大的属性,是完全没有时间空间限制的。
“我把那妖怪引出来,你就立即动手!”义云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看向凌佳楠。
那少女格外不屑:“就你这神经病样,能引出妖怪?”
义云这个diao,站到桥边,摆出一副白鹅伸脖子的情形,不管凌佳楠的鄙夷眼神,咳嗽了一声,开始吟诗: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阵寒风过。
那个白衣女已经站到了义云不远处,声音颤抖的问:“是你……”
“是我!”义云应答了一声,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狂奔:是不是台词都要这么二啊!谁设计的!站出来!我一定不打死他!
有些手足无措,义云只能尽量摇头晃脑,一副古装剧里面的**书生样。同时他心里嘀咕:怎么凌佳楠还不动手!
“太好了!我在此等你千年,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骗我!”河蚌妖白沫欣喜地说着,宛如一个孩子。
“这些年,我一直在桥下等你,这座桥也从古老的石桥被修建成了宏伟的大桥。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雨雪寒风,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从未离开。”
白沫忘神情痴醉,这是她千年等待的场景:一日,等得人归来,再这桥头,吟诵那触动心弦的句子。
“你,你怎么不说话?”白沫疑惑的缓缓走过来。
义云有些慌了,心里已经蹂-躏凌佳楠千百遍:出手啊!出手啊!
“妖怪,哪里逃!”
义云顿时一喜,不过心里暗想:凌佳楠,你敢用孙大圣的台词,就不怕那猴子用棍子戳你!
白沫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逃走;凌佳楠甩手扔出一道符箓,顿时将她禁锢。
“骗我!骗我!哈哈!”
那河蚌妖双眼发红,怨恨到了极致,发声狠戾的大笑起来。
义云心里非常愧疚,同时不满的说:尼玛!这种台词!这种场景!在电视上出现后,被怨恨的人是肯定要领饭盒的!
凌佳楠双手结印,制住哪个妖怪:“快,用你的收妖葫芦!”
“哎,我可没骗你。”
义云并不取出葫芦,走了过去,平静的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来找过你?”
白沫神情稍稍缓解:“我没有见到他,在此千年,也没有见过他!我每日每夜守候,也没有见过他!”
义云不禁叹了一口气:“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在他活着的时候,可能回来找过你,亦或没有。但是,就算他来找你,他找你的时候,你还没通灵,而你通灵的时候,他已死。”
白沫眼神仍旧狠戾。
想着一些事,义云有些触动,就慢慢的念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