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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袭寨!”
甘宁经验丰富,听到厉啸之音,第一时间意识到有人袭寨。
旋即,甘宁自脚下抓起两杆形似镰刀一般的兵器。
然,不待起身查看情况,只觉耳畔响起一道尖锐厉啸。
嗖……
噗嗤!
不及眨眼间,羽箭贯穿手下的头颅。
甘宁见状,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接连抽-动。
“大哥,快闪开!!”
就在这时,丈外的六子发出呼喊。
甘宁闻声,不明其意,却意识到凌空袭来的羽箭,下意识的挥动手中兵刃,接连格挡。
然,就在甘宁接连躲过五支羽箭之后,丈外的六子反而疾步冲来。
刹那间,六子一个箭步冲来,简直将甘宁扑倒在地。
“大哥,小心点儿!”六子挤出一丝笑意。
“我没事,你多虑了!”甘宁说着,正准备起身,反而看见六子的背上射中两支羽箭。
刹那间,甘宁的瞳孔不由得微张,牙根紧-咬,“兄弟,挺住!”
“大哥,六子、六子没事,好着呢!”六子说着,嘴角再度扯出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水寨外面传来震天喊杀声——
“一颗首级赏万钱,杀!”
“杀!!”
“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顷刻间,水寨四面八方传来喊杀声。
不待甘宁将六子扶起,一众敌军已然冲入水寨,逢人就杀,见人就砍!
碍于事出突然,加上敌军人多势众,难以招架之下,反而乱了阵脚。
事实上,甘宁的麾下主要以打劫为主,极少杀人越货。
因此,面对此等情况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另外,这些敌军显然是由庞义率领,早已做好准备,只为等待这一实际。
是以,一众军卒在听闻‘一颗首级赏万钱’的情况下,恨不得发了疯似的砍下寨子里的人。
甘宁眼见情况不妙,连忙将六子扶稳坐好,“六子,你要撑住,大哥去去就来。”
然,不等甘宁奔出一丈,六子反而头一歪,侧身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兄弟之间心意相通,甘宁在冲出一丈之后,脚步反而逐渐放缓,缓慢的扭头看向六子。
赫然间,甘宁看见六子的遭遇,双手不由得握紧霸江、霸海。
霸江、霸海,正是甘宁手中,两柄形似镰刀的兵器名字。
“呃啊!!!”
甘宁发出愤怒一吼,继而挥动手中兵刃,猛然砸向冲上近前的一位军卒的头颅。
砰!!!
不及眨眼间,戴着盔帽的军卒,本以为能够砍下甘宁的首级,结果他的整颗头颅反被打爆。
顷刻间,军卒不仅被打的七窍流血,头颅之中更是流出醒目的红白之物。
这还没完——
眨眼间,甘宁挥舞手中的霸江霸海,猛然刺入那军卒的心脏与腹部。
“呃啊……”
伴着一道愤怒的低沉之音,已然没了气息的军卒,瞬间被生生撕成两半。
鲜血喷溅而出,瞬间化作一片血雾,飘散在空气中。
甘宁此时的行为,刚好被近处数十位敌军看见,是以,纷纷手提兵刃冲了上去。
然,甘宁面对冲上来的敌军,下意识的再度握紧手中的霸江霸海,一脸狂傲怒气的迎了上去。
不消三息,甘宁挥舞两杆兵器,大开大合。
所过之处,连连-发出惨呼,且,伴有一连串腥风血雨。
甘宁被称为‘江东十二虎臣之一’,必然有其原因。
只是,他的那一帮兄弟,反而没有他这么幸运与勇猛。
除去六子,一个称为‘石头’的莽汉,在敌军冲入水寨之际,以蛮横之躯迎敌,结果被砍成肉泥,凄惨遭遇,不忍直视。
另一个叫‘蝮蛇’的光头汉子,以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著称,可甘宁一再制止他的行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他人性命。
然,叫蝮蛇的汉子挥舞一口丈长马刀,挥舞的虎虎生风,难以靠近。
无奈,他却被凌空袭来的羽箭射中,而后死于乱枪之下。
不过,即便死于乱枪,可他在临死前,依旧强行撑着身躯,斩下两个军卒的首级,在一连狂笑中死去。
此时,挥舞刚猛绝伦的刀技的甘宁,解决掉靠近身边的二十余人,刚好看见面色泛红的‘二月红’。
这会儿,二月红正在遭受十余位敌军的猛烈围攻,势头逐渐落于下风,甚至渐渐有难以抵挡的趋势。
呼呼呼……
甘宁毫不犹豫,猛然掷出右手中的霸海,手提霸江冲了上去。
这一幕,恰好被两丈外的数位敌军看见,于是纷纷手提兵器,紧随其后。
甘宁救人心切,脚下几乎到了健步如飞的地步,且,挥舞着霸江,将遮挡身前的一众敌军尽数斩杀。
砰砰砰……
电光火石间,围攻二月红的数位军卒中,接连有人被霸海砸中,且,无不发出惨呼声。
没有被砸中的军卒,听到同伴的惨呼声,本能的扭头看向身后,刚好看见足尖点地,挥舞异形兵刃砸来的人。
于军卒们而言,目的明确,也就对敌人多了几分了解,刚好认出那兵器的名字。
“是锦帆贼?”
“他就是锦帆……”
“砰!!!”
军卒话音未落,反被霸江砸了个满脸桃花开,七窍流血而死。
附近的军卒见状,不等举起兵刃反击,反被甘宁一通猛杀。
不消三息,只挥舞一杆霸江的甘宁,反而愈发快速、迅疾的将十余位敌军斩杀。
旋即,甘宁拾起霸海,来到身受三处创伤的二月红身边,“怎么样,还能撑住吧!?”
不等二月红回话,甘宁反而挥动霸江,将靠近的一位敌军斩杀。
同一秒,二月红的瞳孔不由得微张,“大哥小心!!”
不及眨眼间,二月红奋起全身力气,将甘宁拉扯到身侧,遮挡在他的身前。
噗嗤!
噗嗤!!
噗嗤!!!
刹那间,甘宁看的真切、听的真切——
数位敌军手执寒枪,纷纷刺入二月红的体内。
原本,对方要杀的人是甘宁,却被眼尖的二月红发现,并以身躯抵挡了下来。
“二月红!”甘宁满脸愤怒,心底却在克制那份悲痛。
“大哥,二月红今后、今后就不能陪大、大哥了。”
“二月红!二月……”
“噗……”
甘宁呼喊声未落,数位敌军已然抽-出寒枪,导致二月红喷出一口鲜血,尽数落在甘宁的脸上、身上。
旋即,二月红的身子,缓缓的倒在地上。
此刻,甘宁看着自家兄弟,渐渐的闭上双眼,内心已然愤怒到了极点。
“他就是锦帆贼!”
“杀了他,有十万钱可以拿!!”
“杀!!!”
当即,数位军卒拿定主意,纷纷挥枪,径直袭向处于悲痛中的甘宁。
就在数杆寒枪,距离甘宁越来越近之际——
一个面色偏黑的汉子,浑身是血的来到近前,挥舞着万般娴熟的枪技,将数人相继格挡开来。
“此间有我顶着,大哥快走!”黑脸汉子喊道。
“走?一个都别想走!”甘宁的视线离开二月红,继而看向身前的汉子。
“大哥,他们是刘焉的人,势头太猛,兄弟们抵挡不住,都已经、已经……”黑脸汉子话音至此,嗓音已然泛起哽咽。
“其他兄弟……”甘宁不敢向下想。
“小鱼儿去了江边,准备顺江而上,去寻洛阳王,大哥且快走吧!”黑脸汉子催促道。
“兄弟们都死了,我就更不能走!我要留下为他们报仇!!”甘宁肯定道。
“你当真不走?”忽然,黑脸汉子的嗓音不再哽咽,反而变得沉稳下来。
“不走!要死,就死在一块!”甘宁斩钉截铁的道。
“既然如此……”黑脸汉子猛然转身,看向一脸坚决的甘宁,“我成全你!”
黑脸汉子话音未落,突然取出一柄巴掌大的匕首,径直挥向甘宁的喉咙。
不及眨眼间,甘宁只觉一抹散发着寒气的光芒,以极快速度划过他的眼底。
“你做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不住了大哥!”
甘宁出于本能的后退半步,反被一招落空的黑脸黑子再度迎上。
这一刻,甘宁突然意识到,昔日的兄弟竟然出卖自己!?
“你杀了小鱼儿?”甘宁追问,且,接连闪躲。
“……”黑脸汉子不言语,只顾着挥动匕首。
“那是你兄弟!!!”甘宁不敢相信,他竟会对自家兄弟动手。
“……”黑脸汉子仍旧不言语,依旧挥动匕首。
“今日之事,是你联合刘焉,是不是!?”甘宁怒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该投靠洛阳王!”黑脸汉子自知不是甘宁的对手,索性丢掉匕首,改用寒枪。
“兄弟杀我兄弟者,必杀之!”此刻,甘宁仿佛如同一只目露凶光的藏獒一般,冷眼盯着愈发感到心虚的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怒道:“根本不怪我,是你!是你!!
只要投身刘焉,就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你却要投靠洛阳王,他能给你什么?还不是像条狗一样!”
“杀了兄弟,还不自知犯错?今日,我就成全你!”甘宁话音未落,猛然挥舞霸江、霸海,砸向一脸心虚的黑脸汉子。
砰!!!
不等两杆兵刃砸在对方身上,甘宁反而被人砸中后背。
刹那间,甘宁的身子踉跄而出,径直扑倒在黑脸汉子的脚下。
“你要杀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此刻,黑脸汉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将昔日的大哥踩在脚下。
“残杀兄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甘宁万万没有想到,一心除恶,只为百姓,今日却被自家兄弟算计,委实可恨、可叹!
“你想做鬼,很好!我这就成全你,送大哥上路!”黑脸汉子说着,举起手中枪,猛然挥向趴在地上的甘宁。
不巧,就在这时,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道呼呼的风声,似乎是钝器破空的声音。
然,黑脸汉子并未在意,毕竟水寨之中有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纵使当真有异常,也是庞义率领的兵马,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只是,就在寒枪距离甘宁不足一尺之际,黑脸汉子真切的感受到,那道呼呼的钝器破空之音,愈发的近了、近了、更近了。
下一秒——
砰!!!
不及眨眼间,黑脸汉子真切的感受到,头脑之中传来一阵嗡鸣之音。
旋即,整个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落在三丈外,顺带着将三位军卒砸倒。
顷刻间,周围所有军卒见状,无不愣在当场。
那得是多大的力气!
竟将黑脸汉子砸飞三丈之外!!
还顺带砸倒三位军卒!!!
“不中用的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枪?不想活了吗?”
突如其来的沙哑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当即,趴在地上的甘宁循声望去,只见对方一袭黑衣,手提两根孩儿手臂粗的铁链,威风凛凛的看向周围众人。
周围众人闻声,无不回过神,反而不敢凑上近前,仅是胆颤心惊的看向对方。
“你是何人?”甘宁忍受背上的痛楚,紧-咬牙根撑起了身子。
“你被那人称为大哥?你是锦帆贼?”战狂疑惑道。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甘宁话音落下,反而立时后悔,如果是一伙的,也不可能砸伤黑脸汉子。
“他们?哼……也配?”战狂发出不屑的声音。
战狂转念道:“我家主人乃是当今洛阳王,大王得知刘焉那厮对你动手,特命我与两员禁卫支援,来的不算晚吧!?”
实际,原本两员禁卫想尽早出手施救,可战狂却数落两人经验少,不该过早救人。
既然大王有意收降他甘宁,自然是在需要的时候,动手救人的效果才最好。
两员禁卫的思想虽然足够睿智,但他们清楚战狂经验老道,即使被关在木屋中数年光景,可吃过的盐,依旧比他们吃过的米多。
甘宁闻言倍感震惊,“原来是大王的人!锦帆贼甘宁,多谢大王施救!”
甘宁没有多想,却已然想到,大王之所以选择救他,想来多半与违禁之物有关。
“休要多言,先解决了这些家伙再说,可不能便宜了刘焉那个老狗!”战狂话音稍落,猛然挥舞手中铁链,径直向一众军卒挥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