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三息。
刘辩猛然出手,抓向其肩膀。
大势力沉,施展过肩摔。
刹那间,对方不仅被摔在地上,还被刘辩紧扣脉门。
方才,对方面对刘辩诡谲的身法,不由得愣神。
下一秒,在毫无防备之下,竟被摔在了地上。
更加令此人感到错愕的是,那紧扣脉门的手法,何其熟悉!
然,不等刘辩再度发问,刚好借助微暗的光线,看清对方的背影。
“怎么是你?”刘辩疑惑道。
“没想到,你竟然是当朝弘农王,刘辩!”马云禄一字一顿的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本王不会杀你,走吧!”刘辩补充道:“趁本王还没改变主意。”
虽然被发现,会给刘辩带来一定的危险,但他对一个女人,着实下不了手。
当即,刘辩将其放开,转身望向别处,负手而立。
马云禄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神伤,继而起身,看向背对着的刘辩。
“为什么?”马云禄闻。
“董卓。”刘辩道。
刘辩本不想解释,可如果当真传到马超、马腾、韩遂等人的耳中,至少会因为董卓,不会将事情闹大。
毕竟,董卓视百姓为刍狗,人人得而诛之!
虽然马腾、韩遂在这场战争中,沦为弘农王与董卓之间利益的牺牲品,说到底是值得的。
毕竟,最初,刘辩不相信马韩二将与董卓联合,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利用他们与董卓产生嫌隙,导致如今的势不两立。
刘辩虽然利用手段,坐收渔翁之利,说到底,是为了汉室江山除去败类!
更何况,在巩固皇权面前,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除掉董卓,你就可以险些杀了我爹、我的兄长?”马云禄闻。
刘辩道:“马韩二将与董卓联手,助纣为虐!不该杀吗?”
“可是……”
不待马云禄说完,刘辩打断道:“趁着本王还没改变主意,你走吧!”
刘辩不知,马云禄此时,已然泪流满面。
“难道大王不怕,民女将此事公之于众吗?”
“不怕马氏沦为汉室复兴的罪人,马小姐尽管公之于众!”刘辩话音落下,大步离去。
原本刘辩确实很怕。
可眼下局势,倘若只为自己的利益,马氏真的会沦为罪人!
然,马云禄看着渐渐远去的刘辩,泪水模糊了双眼,双手更是不由得紧攥成拳。
马云禄确实想为父亲、兄长抱不平,却又清楚刘辩所言。
倘若真的只是为了个人私利,坑害的将会是马氏满门!
她不想成为家族的罪人。
更不想成为阻止汉室复兴的罪人。
于是,马云禄的内心天人交战,无奈之下做出决定——
刹那间,在月光的反射下,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旋即,马云禄将匕首放在喉间。
此刻,她的目光却落在渐去渐远的人身上,泪水再次跌落眼眶。
“如果,你不是弘农王,该有多好!”马云禄嘴上喃喃,闭上了双眼。
……
半个时辰后。
马超麾下,将全营士卒,尽数杀死在睡梦中。
对于吕布的行踪,刘辩没有隐瞒。
只不过,关于粮食送往金城郡,皆是吕布个人推理得出,与刘辩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马超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急着返回金城郡。
他知道,吕布是不会抵达金城郡的。
更何况,倘若真的往金城郡押送粮草,路上会留下线索。
等吕布意识到推理错误,一切都来不及了。
随后,经过刘辩一番安排部署,带上五千石粮草,直奔郿坞。
路上,马超有询问妹子马云禄,刘辩却说从未遇见。
马超没有过多怀疑,反倒纳闷,自家妹子为何还没抵达此处?
……
次日,朝阳破晓。
刘辩与马超,率领的两百余精锐,以及混杂期间的十员禁卫,抵达郿地境内。
隐约间,遥遥望见五里外,修建中的坞堡。
然,刘辩一行马不停蹄,急忙赶路。
不消三刻钟,众人抵达驰道尽头,直奔营地。
由于吕布临行前留下令牌,刘辩一行很容易的便进入营地。
而后,通过士卒的通报,一脸匪气的‘矮冬瓜’樊稠,自中军大帐内走出。
很快,樊稠挺着肚子,伴着阵阵大笑,来到刘辩等人的面前。
“我等见过樊校尉!”众人以刘辩为首,齐齐拱手作揖。
“免礼免礼!”樊稠说着,大步走向装有粮草的马车。
不多时,樊稠的面容忽然转变,冷声道:“为何只有这点儿粮草,他吕布将我当做要饭的了?”
“实不相瞒,我营中粮草均被马超那厮夺走,如今、如今只剩这些,温侯已经率军去追了。”刘辩解释道。
什么?
粮草都被马超夺走了?
樊稠闻言大惊。
“你说的,可当真?”樊稠疑惑道。
“自然当真,否则定会派兵前来支援校尉。”刘辩如实说道。
殊不知,原本樊稠很生气,发出请求已有数日,竟不见吕布前来。
如今,吕布竟然送来了粮草!
樊稠听闻此消息,喜上眉梢,兴奋至极。
可当他看到这些粮草,心却不由得凉了半截。
可是,听闻竟是马超夺走十余万石粮草,心底反而泛起一丝冷笑。
樊稠倒是不可惜那些粮草,反而认为马超夺得好!
董相国若知道此消息,将会如何处置他吕布?
哈哈哈……
樊稠一念及此,心底忍不住暗笑。
“哼……马超那厮当真可恶,正好让吕布杀一杀他的锐气!”
数日来,樊稠饱受马超的滋扰,无可奈何之下才会求救吕布的帮助。
如今,马超最好被吕布那厮灭杀掉,以解心头之恨!
“在吕温侯返回之前,尔等暂且留守此地,刚好我也需要人手。”
樊稠说完,也不管众人是否答应,转身走回军帐。
樊稠原本有一万大军,如今已不足六千,都是那个马超给闹的,让他损兵折将。
岂会不需要人手?
盏茶后。
一位传令兵,飞马直奔驰道,赶赴洛阳。
众人虽不知具体原因,却也能猜到大半。
无非是奏报相国大人,他那位好义子干的好事!
……
时间飞逝,转眼夜幕降临。
修筑坞堡的工匠、百姓们,并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停工,反而在士卒的打骂声中,继续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