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也看了一眼躺在车上装象的朱子宵,淡然地道:“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哥,备人偷了路引及银子,还伤到了头。”
朱玉泽迟疑了下,并没有说补办路引的事情,只到道:“生命可无碍?”
李凤点了点头道:“除了每日睡觉的时间多外,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到是挺能吃的!”
赵玉泽觉得李凤说话很是风趣,要不是母亲生病,加之笑话病人太无礼,他觉得自己应该会笑出声来;于是便对管家道:“你去看着安排吧。”言外之意多加留心。
李龙这时在李虎的示意下,跑到了李凤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襟道:“二哥,我要和你一起。好不好?”
李凤看了眼赵玉泽:“家弟对岐黄之术也是感兴趣,不知可否与我一同?”
“这当然是没有问题。”赵玉泽礼貌地道。
李凤这才看向李龙道:“跟着我到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听话!”
李龙重重地点了点头。
走入府中的小径,转过一道门廊,穿过垂花门,便进了一座小院,而这座小院里安静得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李凤看到赵玉泽高抬脚,轻落步的样子,便颦眉轻声道:“赵公子,请等下!”
赵玉泽驻足回视挑眉来询问。
“令慈几日没有安枕了?”李凤只是推测,吃不下饭的人,便会变得暴躁,同时睡眠也不会好。
看赵玉泽一进小院恨不得,连呼吸的声音都不发出来,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省得一会儿,进到屋间里问话,再惹得夫人不快。
赵玉泽比出了七跟手指头。
李凤心里有了数便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又抬了下下巴,示意继续往前走。
进了屋子后,李凤看到有位满脸愁容的中年男子坐在床边。看起来应该是赵知府,没想到古代还能看到这样鹣鲽情深的一幕。
赵知府叫赵永年,当初家贫如洗,与他的夫人赵氏那是大户小姐与小书生的故事。
后来赵知府中了进士,一路官运很顺,应酬就多了起来,赵氏便觉得危机越来越重,五年前再给赵永年又生了个女儿后,身材彻底走样。
为了保持窈窕,她便开始了节食之路。
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很见成效,但是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长肉,赵氏又是易胖的体质,稍微多吃一点,那肉就不要命好长。
长胖了就节食,然后再吃,再节食,她觉得找到了保持身材的好办法。
前一段时间回娘家大吃大喝之后,回来被赵永年在行房事的事情拍了两上肚子后打趣了句:“看来还是岳丈家的伙食好啊!”
当时赵氏没有表现出什么,回头就连饭就不吃了。赵永年在吃饭的时候到了发现了发妻不动筷子,还问过她怎么不吃饭。
赵氏都以刚才吃多了点心,晚上这顿就不吃了,还是轻减一些的好,为借口掩饰过去了。
加之赵氏以前也节食后,赵永年便没有往心里去。毕竟赵氏一开始节食的时候,赵永年有找大夫问过,这样伤不伤身子。
大夫给出回答:“寺庙里的僧众大多过午不食,可他们的寿数也没见折损。只要有度当然不是问题。”
直到赵氏因为底血糖晕倒后,赵永年大发雷霆之下,伺候的丫鬟说出了实情,他才知道赵氏是生生地把自己饿晕的。
再追问这下,才知道自己那句玩笑的话引起的,当时便哭笑不行,想着告诉发妻,自己不是在呼身材的人,再说了,都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了,自己是不会纳妾了的。
等他让人给赵氏准备了一些粥食让她吃的时候,赵氏却食不下咽,恶心、呕吐。
这一下赵永年便急了,忙找医生来,可是不管是行针,还是吃药,都不见好。
而且脸色越来越黄,人也消瘦得极快。这才心急地开始悬赏,总不能看着发妻活活的饿死吧。
心情沉重的赵永年虽然听到了脚步声,可是他动也没动,这才让李凤看到了鹣鲽情深。
李凤转头对赵玉泽道:“赵公子,我想去把把脉,还要看看舌苔,不知道方便否?”食则这话是说给赵知府听的。
赵永年这时才抬头看了过来,打量了李凤几眼后,点了点头,眼神淡淡,心绪无波,看样子已经是不报什么希望了。
李凤便诧异地挑了下眉,坦然地看向赵永年道:“大人,可是不相信在下?”明明刚才还有人被扫地出门,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赵玉泽却小声地道:“刚才那位是李神医。”
李凤:“……”看来赵知府是被神医打击到了。
“看好了有赏,看不好有罚罢了。”赵永年淡淡的说了一句。
李凤点了下头,便不再问什么了,只是低头小声与李龙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后,便举步上前。
李凤先是抬手把了一下脉,她哪里会把什么脉,只不过是装装样子,不过装得很像,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应该没有问题。
反正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出不妥,连李龙都诧异自己这位‘二哥’什么时候还会看病了。难到也是那位‘地底’的大人教的?那怎么没有听她提起过?
所以,李龙虽然是没有看到异样,但觉得这里边有本章,便在扫了几眼后,垂下了头,在那里鼻观口、口观心。
这时李凤已经把过了脉,轻声地道:“夫人,请张口,让我看看舌头!”
赵氏就是一皱眉,虚弱地道:“看什么舌头?把脉没有把明白,庸医!”
李凤到是笑了:“是不是庸医不是这么论的吧,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我现在只是切了下脉,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但为了稳妥起见,正准备望诊。难到夫人觉得老祖宗留下的方法是错的,我到是觉得什么狗屁的悬丝诊脉,是那些人为了沽名钓誉,而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赵永年这时到是多看了李凤两眼,而赵玉泽却是提起了心,这李公子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这要是让人听到,那不得被骂死。
“你就不怕这话传出去被同行骂死?”
赵玉泽看向问出这话的父亲,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开口说话,知道母亲怕吵。
李凤到了不以为意地说了句:“听蝲蝲蛄叫唤,难到就不种庄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