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刚刚受过重伤,因为抓烫轰的烙铁,而皮肉焦黑几乎废掉的右手。
还包扎着绷带。
只不过,绷带再一次的染红,潺潺的鲜血,像是小溪一样,持续不断地往下滴,染红了剑锋,染红了地面。
“你别看他平时傻乎乎的,呆兮兮的,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懂,眼睛看得比谁都明白。”
洛云鹤满是血的右手,并没有从天壤劫火剑上离开。反而握紧了,用力,以极为强硬的姿态,扣住了剑身,远离了弑天宝宝的脖子。
“他不是个智障。”
洛云鹤强势地扣住了天壤劫火剑的剑身,夺过,然后,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哐啷”一声。
慕倾颜呆立在当场,看了看地上染血的天壤劫火剑,又看了看弑天宝宝颈子上极浅的那一道伤痕,良久,不语。
她只是想吓吓他。
对他更狠一点儿,好让他死心。
“多谢天女救下少爷的性命,希望天女能够履行诺言,让我们安全离开南疆。”
洛云鹤眸光深邃,瞳孔深不见底。
从慕容笑手里,救出司弑天,他是做不到的,但是慕倾颜,做到了。
“离开吧。”
十息之后,慕倾颜叹了一口气,移开目光,望向窗外,“再也不要回来。”
洛云鹤那句“天女”的称呼,基本上,等于同她划清了界限。
她心里,其实是很排斥“天女”这个称呼的。
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天女。
她更喜欢那个可爱的小傻子,笑眯眯地,追着她,叫她“慕姑娘”。
“导致上古巫族毁灭的那个预言——”
洛云鹤顿了下,用怪异的目光,扫了慕倾颜一眼,而后道,“你千万不可以较真,否则,怕有一日,会后悔。”
慕倾颜心下一动:“什么意思?”
洛云鹤勾唇,道:“毁灭之子,天煞凌空。逆天九转,天地归无。如果预言是真,那此乃天下大势,你们阻止不了的,更掀不起什么风浪。别做无谓的事。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身边亲近的人,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慕倾颜愣在了当场。
脑子里翻覆回荡着的,都是那一句——
“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身边亲近的人,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身边亲近的人,可就要追悔莫及了。”
……
身边亲近的人?
谁?
司弑天吗?
慕倾颜摇头:“不……”
洛云鹤给她的暗示,应该没那么简单。
不行,她得好好想一想。
洛云鹤抱着昏睡过去的弑天宝宝,连夜乘坐着马车,离开了。
慕倾颜却在房间了,坐了一天一夜,未曾合眼。
直到第二日。
“天女。”
一阵敲门声,传来。
慕倾颜抬起头:“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是蓝巫族的族长,慕容笑。
“天女,已经按着你的吩咐,让他们出了阴川蝴蝶谷。”慕容笑依然是一袭蓝色的长袍,蓬松的发髻,垂下几缕卷发,显得风情万种。
蓝色的玉质烟斗,更是片刻不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