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觉得,这个时候,就是自己该去搏一把的时候,所以总会这样,你何必与他们计较。再说了,你与皇帝朝夕相处,皇帝待你不薄,虽说这年限不长,不如皇后与皇帝结发夫妻的情谊,但是,也算是比较讨皇帝欢心的妃子了。
皇帝不爱女色,这些年,也就是你们这几个还算是符合他的心意。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你们容貌出众,才智过人,其实更多的,还有信任。皇帝登基之后,并不是没有获得更多美人的机会,而你们,也不是皇帝能得到的最美貌的女子。
但是皇帝相信你们,并且知根知底,皇帝相信,就算碰到今日之事,也不会出现那些情况。可是那些臣子,虽然是皇帝的肱股之臣,却不懂这些,盲目怀疑皇帝的枕边人,才是荒唐至极。
皇帝若不是相信你们,怎么会允许你们在他身边自由走动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皇帝已经君临天下,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你们既然是他的妃子,就更应该不在乎这些事情。
至于说,那些什么臣子所说的,也许并不是你理解的这样。说实话,朝云国刚刚把你嫁过来和亲,哀家与皇帝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说实话,这朝云国与大周奇虎相当,根本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女儿过来和亲。
再说了,你过来,其实刚刚开始,皇帝也是试探过你的,这些哀家也都告诉你,不怕你生气,不怕你记恨,这是正常的。你是皇家的女儿,你从小便知道这些。试探和调查,并不是不相信,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你已经在皇帝身边待了这么久,位份也是一升再升,这说明什么?皇帝从未那么想过。你又何必想这么多,和那些外臣斤斤计较。”
“母后,并不是臣妾与他们斤斤计较,完全是那些臣子欺人太甚。这边皇上尸骨未寒,守丧之期未到,便有了人走茶凉的意味了吗?再说了,这么久过去了,若是这些臣子都是曾经的老臣,那有这些说法,那是正常的。
毕竟有着曾经党派之争的情况,可是这些都是皇上的心腹大将,这些人,在皇上刚刚出事,便出了这些言论,就算不是他们真心所为,也是有专人指使的。这些,我们不得不防啊。
再说了,臣妾腹中,是否是皇子还尚不得知,现在他们就有这个说法,摆明了,就是不服这个皇子了,他们就是摆明,要扶持别人了。臣妾不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在为皇上感到心寒。
皇上在世,如此信任他们,日日相处,就像手足一般,就算是在民间,兄弟过世,没有守孝,也会悲戚几日,可是这些臣子呢?皇上还躺在那里,他们就开始逼迫皇上的妃子,逼迫太后,去做这些事情。
这是肱股之臣该做的事情吗?皇上曾经待他们不薄,加官进爵,加以重用,就连家中亲属,无不得到照拂。现在这些人,难道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行为吗?就算,日后臣妾腹中是公主,或者是一个无才能的皇子,那也是日后的事情。
非要现在,在皇上的灵前争执这些事情吗?大家都知道,就算臣妾腹中胎儿是皇子,也要等皇子长大,这些臣子总会有监国重任,可是,这些臣子现在的做法是什么呢?是想推卸责任!他们根本不想负担这些事情。
他们嘴上不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他们想要做那个诸葛孔明,做那个独一无二的军师!这种情况,我们该说什么?我们能说什么?若不是还要依仗他们管理朝政,臣妾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拉出去给皇上殉葬!”陈熹微说得义愤填膺。
和轻语看到陈熹微的样子,有些压抑不住要上扬的嘴角,但是还是说道:“你啊,好歹也是有身孕的人了,看你自己气得。人家没怎么着呢,你气得够呛,对孩子也不好,你既然说了,这些臣子是背信弃义的小人,那你何必跟背信弃义的小人计较呢?
外臣毕竟是外臣,大家才是自己人,你何必这样呢?再说了,这就是小皇子,那离出生还有一定时间,我们还需要依仗这些臣子,来帮忙治理国家呢。至于你宸贵妃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自己知道便是,与他们何干?
你都过来这么久了,皇后抱病,后宫很多事情,都劳烦你操心,你辛苦了,让这些臣子有误解,也是哀家的不是,哀家应该让这些臣子,对你改观,他们总是有别的想法,这些哀家与皇帝也该早些惩戒才是。”
凤咏听着和轻语的话,心中只想笑,这和轻语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明明是和轻语的想法,是和轻语的授意,却弄得好像是这些臣子不听话。
这和轻语到是真的有些手段。
试想一下,现在朝堂之上的臣子,都是魏华清挑选过的,这些臣子,怎么会说这些话呢?
魏华清相当于是他们的伯乐,赏识他们,重用他们,这些人无不感恩戴德,魏华清这边还没死透,他们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更别说是在灵前争执了。
这不是找死么?
这种事情还堂而皇之传到了这里,这些臣子,怕不是不想活了。
若不是有人授意,和轻语或者秦婉仪早就让人把这些臣子宰了。
怎么还会有这一出呢?
只是很多事情啊,都是能够看出端倪的。
这时候,陈熹微凄然一笑:“母后,臣妾冤枉啊,臣妾从朝云国大老远嫁过来,背井离乡不说,孤苦无依不谈,这好不容易在这站稳了脚跟,与皇上也算是夫妻和睦,现在居然有人,在怀疑臣妾居心不良。
我朝云国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国,但是至少也算是一个比较有规模的国家。我们与大周,说是和亲,其实只是门当户对的成为了亲家,我朝云国从未用臣妾换过什么东西,更别说什么别有所图了。
臣妾在朝云国,不敢说名动天下,也不愁嫁娶,这些事情,这些议论,更是臣妾一辈子都没有的。若是父王知道,臣妾嫁过来,受到如此待遇,不知道,父王会怎么想。说实话,朝云国一直与世无争,这些事情,朝云国不会做,也不屑于去做。
大家说,朝云国与大周奇虎相当,也算是差不多的大国,大国与大国之间,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磋商,可以打战,没必要送上自己的女儿过去受气,这说出去,胜之不武,不是吗?朝云国重视名声,父王更是。
这些事情,在大周都传得如此难听,若是传过朝云国去,真不知道,父王到时会怎么想。当初臣妾也不是下嫁,父王以为,臣妾是过来享福了,谁知道,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臣妾现在想,若是没办法,那就只能一纸休书,放臣妾自由吧。”
“说什么糊涂话!哀家什么时候说,要休了你?哀家又什么时候说过,要委屈你?哀家不过是因为,现在我们没得选择,所以先不处置罢了。这些仇,哀家也记着呢。大家现在都是皇帝的家眷,在深宫之中,本身就荣辱与共的。
哪有什么,谁的名声不好,谁的名声好?对外来说,大家都是皇帝的妃子,皇帝虽然驾崩,但是也是一国之君,自己的妃子被传得如此难听,你觉得皇帝怎么想?但是你也该知道,皇帝的情况。
就是现在皇帝在,也会让你先隐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是这种大事呢?我们不过说的是,等一段时间,等到这个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去处理这些人罢了。你说你现在也是带着身子的人了,何必这样气着自己呢?”和轻语安慰道。
凤咏看着和轻语安慰的样子,心中只会冷笑,这样子,也就在后宫能够看到了,明明是各怀异心,表面上却一团和气。
真是厉害了。
陈熹微听着和轻语的话,继续委屈道:“母后,不是臣妾斤斤计较,臣妾现在不过是怀个身孕,便有这个传闻,若是他日诞下皇子,岂不是传言更甚?这些事情,本就是关乎名声的,哪里是能马虎的?
说不好听的,臣妾肚子里的,是公主还好,若是皇子,这还没落地,便有这么多传闻,若是出生之后,岂不是传闻更多?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已经准备欺负我们母子了,若是臣妾生下来,岂不是更被欺负?
这些臣子,在皇上在世的时候,还对大家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皇上一驾崩,马上就不一样了。今日是对臣妾,明日,谁知道还会不会对别的姐妹这样。臣妾真是感到心凉,难道真是,人走茶凉?
臣妾当初远嫁,本以为是嫁得一个良婿,可是谁能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下场。臣妾与父王,当初也是觉得,皇上年纪轻轻,就可以担起国家重任,必然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十分仰慕,不然以臣妾的地位,何愁找不到人呢?
现在皇上驾崩了,姐妹们都是无依无靠了,这些事情,若是没人帮着伸冤,以后可怎么办呢?今日若是臣妾一人受委屈,那也就算了,可是今日,这些臣子质疑的是未出生的孩子,臣妾怎么能忍呢?
臣妾不敢说,与皇上情深义重,也算是琴瑟和谐,现在皇上刚刚驾崩,臣妾与皇上的情谊,便被冠上了别的标签,臣妾怎么能忍呢?若是这样不相信,不如放臣妾回去,让臣妾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省的被人评头论足。”
“你啊,就是年轻,很多事情,不管是孩子,还是我们自己,我们都要审时度势。曾经皇帝还小,哀家还是玉妃,那时候,皇帝何止是被人非议呢?哀家来的目的,每年都被人说,可是哀家能怎么办呢?
那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背景,哀家没有,哀家比你现在,还要孤苦无依。你好歹,还是个大国的公主,哀家不过是素和族送来和亲的秀女,哀家的日子,比现在的宫女还不如,但是哀家能怎么办呢?
哀家只能忍,不过好在,皇帝争气,帮哀家扳回一局,不然,哀家岂不是连宫女还不如吗?很多事情,我们还是要想明白后果的。这些臣子,虽然嘴坏,但是很多事情,我们还需要他们的帮助,我们现在是做不得什么的。
如果这个事情过去了,我们不需要他们了,到时候,哀家定然会跟他们算总账。污蔑皇子皇孙,这是随随便便能过去的吗?只是现在,我们不能说这些,而且,你也放心好了,皇帝连兄弟都没有了。
他们就是要找别人,也找不到了。他们也就只能嘴上说说,实际上,还能做什么呢?”和轻语笑着说道。
陈熹微摇摇头:“母后,话不是这么说的,皇上没有兄弟姐妹,这个是后话,这些人,完全觉得臣妾是别有用心,这些比较重要。曾经,您与皇上不受重视,是因为出身,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妾觉得,臣妾的出身,孩子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再说了,很多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些人,本身,就没什么主见,可以说是墙头草了,这些人突然这样,必然是有人指使的,现在,皇上刚刚驾崩,宫中混乱,这时候让人钻了空子,岂不是我们不对了?
皇上驾崩,已经是事实了,我们就更应该,为皇上守住这个江山,皇上本来就没什么兄弟,若是现在能够有兄弟监国自然是好,若是没有,我们更要做好该做的,这种有心之人,利用臣子,我们自然是严惩不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