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朕忘了,前段时期,朕做了一套衣服,那套衣服负责的女官还不错,这两天让人考核一下,若是可以,就升她吧。内务府嘛,自然是吃穿用度,只是不专门负责的,终究还是不认真。就像兰心的衣服,本来看一下圣旨就能明白的事情,居然是拖了这么久,然后让兰心穿着凤王妃的旧宫服来了,确实是他们失职。”
“皇上,臣与公主都没有怪罪的意思,这王公公终究不是负责这一块的,许多东西不懂,再加上,早年就进宫了,哪怕是家中做裁缝,也没那么了解,有些疏漏很正常。臣让皇上尽快选出女官,也是这个原因,说实话,王公公办事十分妥帖细致,但是不顺手,终究还是不顺手,如此人才,还是放在该放的地方,好一些。”
“也是,这样的人,内务府多得是地方可以做。吉服的事情,本来就很重要,还是交给专门的人做吧。”
“对了皇上,臣提议,日后,定期举办交流会,让宫内外负责这一块的裁缝和绣娘,交流技艺,共同促进嘛。”
“宫外裁缝都是男子,不是很方便。”
“皇上,不一定要偷偷摸摸进行,可以大张旗鼓半个活动,与民同乐嘛。得民心者得天下,经常和百姓交流,也是皇上亲民的表现呢。”
“此事容朕考虑一下再说。”
“还有,那些当朝大臣的姊妹亲族选秀的,到时候皇上想好怎么安排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你到时候和内务府研究一个名单,统计一下,朕再考虑考虑,指婚,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
“臣自然是知道皇上的考虑的,只是选秀在即,这些事情,事无巨细,臣都要回报清楚。”
“朕明白。今日就这样吧,你与兰心早些回去,太迟回去,朕也不放心。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来得及。”
“那臣先告退,去皇后娘娘那接公主了。”
“你去吧,且记得,在宫中,夏清和若是再找你,你别去。”
“皇上的话,臣记下了,后宫本来也不是臣该出入的地方,臣也会小心的。”
“你自然是知道轻重的,对了,秦家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朕知道,是你让兰心去的。若是你去,只怕是没有这个效果的,这件事情,朕记在心中,夏家,朕也明白了,处置什么的,朕也需要好好考虑。一边是皇后,一边是贵妃,朕有时候,也很为难。”
“皇上所言,臣明白,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够为君分忧。天色渐晚,太晚了臣进后宫也不好,先行告退了。”
想到上次的场景,凤咏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婉仪看到凤咏等人来,冷冷一笑:“你们还有脸来么?”
“皇后娘娘这话,臣便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臣与公主,一个是一字并肩王,一个是公主,这有什么没脸来的呢?脸是皇上给的,权也是皇上给的,我们都是因为皇上才有的这个位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倒是皇后娘娘这话,当真是诛心了。”凤咏冷冷说道。
秦婉仪看着凤咏,再看看站在一边的玉竹,淡淡对玉竹说道:“玉竹,你先出去。”
“是,皇后娘娘。”玉竹听罢便出去了。
看玉竹出去了,秦婉仪凄然一笑:“现在也只有我们三个了,你就直说吧,你们还来干什么呢?”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臣不过是听闻宫内出了大事,便来看看,有没有臣帮的上忙的,皇后娘娘这话,是怀疑臣的居心啊?”凤咏笑着说道。
秦婉仪嘴唇干裂,声音有些沙哑:“居心,你能有什么居心?你便是想救那陆英罢了,本宫便告诉你们,做梦!刺杀皇上是大罪,她别想免罪!”
“皇后娘娘这话说的,陆尚助鬼迷心窍,臣自然是知道,陆尚助乃是罪有应得。可是皇后娘娘,您可曾想过,今后怎么办呢?皇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成年血脉,皇后娘娘独自一人,要怎么办才好呢?”凤咏看着一脸狼狈的秦婉仪笑着说道。
秦婉仪看着凤咏意味不明的笑意,有些愠色,但是也无力说出什么:“你……”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呢?臣与公主都在这里等着呢,只是啊,这暂时,您还能坐稳这个位置,日后,可就说不好了。”凤咏冷冷说道。
秦婉仪看着凤咏,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你还想造反不成?”
“造反自然是不敢的,不过,皇后娘娘,您只有一个人,亦无子嗣,没有母家,那您今后,要怎么办呢?不过还好,您没有,现在那些妃子也没有。若是别的妃子有,您这位置,可就玄了。也不知道,这璃妃娘娘还有这宸贵妃娘娘,是否和宁贵妃娘娘一样,不易有孕了。不过臣想,应该不会吧。毕竟,这朝云国,也不是素和族,也算是门当户对,您说是吧?”凤咏笑眯眯说道。
凤咏的话,好像起了作用,秦婉仪一脸思索的神色。
凤咏见状,自然是趁热打铁:“臣若是皇后娘娘,也会趁着现在的时候,尽力拉拢宸贵妃娘娘的,毕竟,这朝云国的国力,可不是一般的小部落啊。”
“皇上,臣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之前听闻皇后娘娘病了,景阳宫封宫,臣也没法去看看,这次进宫,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病……”
“没什么事情,太医说皇后只需要静养。只是这皇后的病还是传染的,你就不要去了,一字并肩王那还虚弱,若是被感染就不好了。”
“皇上说的是,臣不是有意坏皇上的性子,只是这皇后娘娘病了也有些时日了,宫中事务繁忙,和贵妃又……现在宁贵妃娘娘又有喜了,宫中的事务来回换人,臣恐怕有些交接不及。若皇上能够指定一个娘娘,或者指定几个娘娘固定时间商议,想必也是能方便一些的。”
“这个事情倒是容易,只是啊,这中宫尚在,朕不好把权力直接明确交给谁。这样吧,宸贵妃正好在,以后后宫的事情,就由宸贵妃和燕贵妃一同商议,你们按照她们吩咐就是。外界若是问起来,你们便说,这也是询问了皇后的意思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
“明白了。”
“对了,她们几个的封赏,也该提上日程了。但是皇后病重,此事不宜大操大办,你们办低调一些就好。反正她们还年轻,日后还有晋升的机会,不必计较这一次贵人和常在的晋封。宸贵妃和燕贵妃也都还年轻,位份也高,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也不用那么在乎。”
“那是自然,臣妾也是这样想的,想必这燕贵妃妹妹也不会介意的。皇后娘娘尚在病中,我们闹哄哄的终究是不好的。再说了,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位份什么的,不是很重要,册封也不过是图个高兴罢了。
大家何必那么计较呢?大家若是有福气,和宁贵妃姐姐一样,那才是真的封赏呢。身为皇妃,为皇上绵延皇嗣,才是自己的本分,其他的,皇上给了,那是赏赐,皇上不给,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吗?”
“宸贵妃娘娘说的是。”
“妹妹们如此懂事,也不枉皇上宠爱。不过皇上,这天气渐凉,是否让尚衣局把宫中姐妹的秋冬装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啊,这降温时时猝不及防,若是冻着了姐妹们,也不好,若是冻着了皇上,那就是大罪过了。”
“宸贵妃娘娘说的是,想必这件事情,尚衣局已经在着手了。只是这后宫中,人数远比之前要多,所以,速度慢了一些。不过好在,这天气还没有冷下来,臣会催尚衣局那边的。”
“宸贵妃说的是,这个事情,朕知道尚衣局也很忙,但是这也是很要紧的事情。不仅是妃子,宫女太监的也不能少了。降温的时候,若是感染风寒,传染了主子,那是更不对的事情了。”
“那是自然,只是这样,尚衣局恐怕来不及。不如,把宫女太监的衣物,承包给宫外的铺子做,集合几个铺子,想必速度能快一些。”
“惠文王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宫外的铺子,若是都帮我们宫内做被褥什么的,老百姓怎么办呢?”
“皇上有所不知的,对于铺子来说,与宫内做生意,优于与百姓做生意。因为这些东西,百姓不是年年都买,生意并不多。而宫中一次要的量大,薄利多销,哪怕价格给的低,也是赚的。再说了,百姓大部分都是自己家做,王公大臣家中,也有专门的绣娘,外面的铺子,无非是给百姓们做做衣服而已。”
“那这样也行,这件事情,你到时候办好就是,花样什么的,你们私下商议。料子不一定要最好,但是一定要暖和。在宫中当差,连被子都盖的不如百姓家中,哪算什么?”
“皇上说的是,这些臣一定会注意的。”
“其他的事情,你们还是商量吧,朕也不参与,你们都能弄好的,后宫现在事情并不多。”
“皇上放心,这些事情,臣妾与燕贵妃妹妹会做好的。皇上前朝事务繁忙,这些事情,本就不该让皇上费心。这事,是臣妾想得不够周到了。惠文王毕竟是男子,有些事情,还是女儿家比较方便,不如让公主来参考一下。
皇上刚刚认的义妹,多在宫中走动,也好熟悉熟悉,也让各宫姐妹好好认识一下。再说了,这王爷在宫中走动,公主一个人在府中也是挺闷的。”
“你这话说的,兰心本就经常在宫中走动,若是你们有什么事情要问她的意见,直接问就是了。兰心是朕的义妹,那便是自家人,自家人在宫中走动,哪里需要请旨呢?”
“皇上说得是,是臣妾生分了。臣妾只是觉得,这个事情若是由臣妾说出,好像有些冒昧。而且,外界对于王爷管宫中事多有微词,觉得一字并肩王与大内总管没两样,所以……”
“这是什么话?难道,王爷非要领兵出去打仗?朕相信惠文王,给他一字并肩王的殊荣,让他帮忙处理宫中的事情,有何不可?连他自己本人都没意见,外界能有什么意见?再说了,这事情,也是他会办事。
你让那些臣子去做,能做好吗?一天天就知道拖拖拉拉,也不会做成什么事情。这个事情,不仅是一个大内总管的事情,更是你们内宫中主子该做的事情。是他帮你们做了,你们应该感谢,而不是在背后说这些。”
“皇上说得是,臣妾一定会仔细嘱咐,宫中定然不能再出现这样的说辞了。”
“这也不是只有宫中这么说,这宫外的百姓,也这么说。这也不是宸贵妃娘娘的事情。所以,兰心希望,皇兄可以不建公主府。”
“哦?这是为何?”
“皇兄,兰心本就住在王爷府上,公主府也是空置。再加上,这公主府若是建了,必然是要请人,这也算是一个开支。可是兰心不住,这个便是浪费了,有空的府邸,皇兄大可赏给别的臣工,不是更好吗?
兰心与王爷成婚,皇兄本就已经赐了新府邸了,再赐一个公主府,那不是浪费吗?再说了,皇兄给兰心众多封赏,兰心已经是无福消受了。再动用财力民力去建造一个兰心根本不会去住的公主府,兰心就觉得,内心有愧。
现在皇兄登基不久,后宫人数渐多,花费也大,所以,很多事情,能省则省。皇兄对兰心的心意,兰心心领了,别说别的了,兰心就算不能为皇兄做些什么,也能在这不该花的地方省钱。这也算是,兰心对皇兄的一点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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