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像她们能说会道,但是她们所说的,全部说到了我心坎里,我便是这么想的,以后也会这么做,王爷想干什么,便吩咐吧。”
“看你们这样,便知道王爷没有选错人。你们没有辜负王爷当年的恩情,也没有辜负罗青,你们便好好跟着吧,我保证,以后你们肯定不会像你们想的那样只能当奴才一辈子伺候人了。我知道,你们烧掉了卖身契,还有奴籍没有消去,等到我情况好了,便把你们奴籍都消去,让你们到时候自由婚配,也不会世世为奴。”
“多谢王爷。”
“快起来,别动不动就磕头,你们一进这个门,便不是奴才了,干什么动不动就磕头?”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我便要交代今晚你们该做的了。”
“任凭王爷吩咐。”
“今晚芙蓉瑞香睡小姐的外屋,你们一定要看好,千万小心人进来,还有,哪怕是开着窗户,也要让小姐戴好面纱,小姐的身份特殊,你们看到样貌不要紧,千万不要被有心之人看到。至于海棠和含笑,今晚想办法,把合欢二人锁在房里,我已经让正初和客栈交代过了,她们晚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开门的,明天出发再给她们把门砸开,到时候你们只要装作不知道门怎么锁上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了,芙蓉留下,你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想到这些,凤咏无奈笑了笑。
这时候,门外传来白兰的声音:“凤咏师兄,你在房里吗?”
凤咏一听白兰的称呼,便知道,门口肯定有人,淡淡回复:“进来吧。”
门打开,白兰、刚刚那个侍卫,还有两个侍女模样的人一起进来了。
“王爷,您与公主没有伺候的,方大人之前随行了几个侍婢,本意是想着帮您与公主打点行李,照顾你们,小的想,就派这几个侍婢伺候您与公主,您看如何?”那个侍卫颇为恭敬。
凤咏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就是安排在身边的眼线了,拒绝了恐怕会引起怀疑,但是要是直接答应,魏华清也不会相信,只好假意拒绝:“这……本王与公主一直不喜欢人伺候,一下这么多人倒是有些不自在呢。”
“王爷,这话就是您客气了,您是王爷,有人伺候是应该的。再说了,小的当然知道,您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很多事情,您不必亲自动手,交代我们便可以。您是王爷,心思自然是要放在国家大事上,而不是放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您说呢?再说了,这些都是培训过的侍婢,她们很懂得察言观色,您不需要的时候,她们会出去的,不会在您面前。一定会给您独处的时间,您就放心好了。”侍卫一口一个您是王爷,倒是让凤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凤咏无奈摇摇头,假装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只是这客房这么小,她们晚上不会睡我这吧?”
“那是自然不会的,王爷放心。等我们到了都城,您原来派去文州的侍婢们也回来了,到时候您若是不需要这么多侍婢,和方大人说一声,她们便会回宫中伺候。”侍卫恭恭敬敬的说道。
凤咏点点头:“那是肯定要的,本王府邸不大,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皇上马上要选秀了,到时候宫中会多很多娘娘,她们肯定是要回去帮忙的,怎么能在本王府中干那些杂活呢。”
“王爷这么关心皇上,果真是和外界说的,与皇上情同兄弟呢。”侍卫笑着说道。
凤咏笑着回复:“那都是大家抬举我,我怎么配和皇上情同兄弟呢?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王爷,皇上我可高攀不起。”
“您可是一字并肩王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高攀不起?要不是这次皇上赐婚了,只怕王爷回到都城,给您做媒的,都得排到城外观风亭了。”侍卫笑着说道:“好了,我们不打扰王爷休息了。侍女都在外面候着,王爷需要随时叫。”
凤咏点点头:“那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说罢,白兰笑着说道:“凤咏师兄,那我也先回去了。”
凤咏点点头,大家都退出了凤咏的房间。
想着那些侍婢,凤咏又想起来当初,他们捉弄合欢姐妹的事情了。
“王爷!王爷!您要为奴婢伸冤哪……”
“合欢姐姐丝毫不顾王爷的身体呢,这样横冲直撞,带进来冷风可怎么好?还眼巴巴要王爷给你申冤?想来容妃娘娘真是宽容大度,这样莽撞也不曾责怪呢。”
“我当是什么乡野村妇呢?居然是宫里来的,这宫里姑姑不曾教过你怎么伺候主子么?大喊大叫?还当堂喊冤?难道还要王爷开堂审案么?”
“王爷恕罪,姐姐是实在被欺负得不行了,才会这样,王爷小姐千万不要怪罪。”
“不管什么事情,也不该这样,想来容妃娘娘也是宽容了些,才会让她这么随意。罚半年工钱,有什么事情,说罢。”
“敢问王爷,昨晚奴婢与合萌被锁于屋内,是否王爷授意?还是有些奴才自作主张?”
“我让她们关着你们干什么?你们也不是犯人。”
“奴婢不知道合欢姐姐这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奴婢昨晚和瑞香一夜都和小姐一起照顾王爷,不曾离开。含笑和海棠出去请了大夫,之后便忙着抓药熬药,整个客栈都看在眼里,大家都还在奇怪,这么大的动静,合欢合萌二位姐姐居然不来。结果是这样,是奴婢们的不是,只顾着照顾王爷没有发现二位姐姐被锁住了。可是奴婢可以对天发誓,昨晚并不曾去二位姐姐那边,更是不知道二位姐姐怎么会被人锁于房中。”
“呵,不知道吗?那我们昨晚喊你们,你们也不知道咯?”
“合欢姐姐这话是说我们几个奴才有意把二位姐姐锁在房内咯?我们什么时候做过这个事情?昨天我们本来要回房间的时候,正初哥哥说叫我们帮小姐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四个便一起去了,没过多久王爷就昏倒了,我们都各忙各的,哪有时间锁住二位姐姐?再说了,你们在那客栈呼喊,肯定会吵醒几个侍卫,姐姐们大可问问侍卫是否听到了。”
“你去带侍卫们进来。”
“合欢她们俩说昨晚被锁于房内,你们同住一间客栈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回禀王爷,因为您昨夜昏倒,我们便自发守在了您客栈的门口,并未回去休息,所以并不知道二位姐姐是不是被关在了屋里。我们没看到二位姐姐,还以为是王爷体恤合欢姐姐受伤就免了晚上伺候呢,所以不曾打扰她们。”
“你!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就是故意把我们锁在屋里的!”
“姐姐这话,倒让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我们不过是一字并肩王府守门的侍卫,根本不曾进入府内,尚且不认识这四位姐姐,如何说我们是一伙的?倒是姐姐这话奇怪,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呢?”
“他们说的有理,再说了,他们锁你们作甚?你们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吗?难道你们私下有仇?”
“回禀小姐,奴婢们不曾入宫,怎么可能见到二位姐姐呢?再说了,没来由我们也没必要锁住二位姐姐啊。而且昨夜王爷晕倒,若是有二位姐姐在侧,我们四个也不至于彻夜不眠,小姐您说对吗?奴婢是听说了,在别的府中犯错的奴才会被锁在柴房面壁思过,可是二位姐姐没犯错,王爷小姐也不曾处罚,怎么会有人敢把二位姐姐锁起来呢?二位姐姐这样冤枉,奴婢可不敢冒认。”
“噢,那合欢的意思是说,我下令把你们锁在物理的呗?所以这样来找我兴师问罪?”
“王爷息怒,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昨天姐姐才被掌嘴,昨晚便被锁住,实在是伤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被这样处罚,所以说话急了一些,王爷千万不要生气。”
“噢,是这样,那很容易啊,既然他们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就奇怪,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呢?”
“是早上,我见二位姐姐日上三竿不曾出来,就准备上去叫二位姐姐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走到房门一看,二位姐姐的房门从外锁上了,我就叫店家打开了。我去叫店家的时候,店家也很诧异,不知道这个房门怎么锁上的。所以也找不到钥匙,只好砸开了。这才把二位姐姐放出来了。”
“原来如此,那叫店家觉得奇怪,那便是没听到动静了,这可怎么办?”
“客官,真不好意思,二位姑娘被锁,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你不是和正初说你一无所知吗?还帮着正初把锁砸了啊。”
“是这样,我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结果这厮刚刚回来,看到我柜台上的锁,就什么都跟我说了。原来啊,昨天店里来了一个大户人家,人家家里有个疯姑娘,他们就怕给别的客人惹麻烦,就给疯姑娘灌了药想把疯姑娘锁在房内,结果这厮居然锁错了,把二位姑娘锁在了房里。半夜时候我不在店中,只有这厮值班,他以为是疯姑娘醒了,便不去管她,没想到这样锁了二位姑娘一个晚上,是我们的不是,这样吧,这两天食宿全免,当做是我给二位姑娘的补偿。”
“原来是这样,那也不怪你们,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既然是一场误会,你们也是小本生意,我也不能为难你们,这样吧,食宿我们照付,你们下去吧,以后加强管理便是。”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既然是误会,那也没法,这样吧,赏半年工钱,刚刚小姐说的罚钱也免了,你们也一晚没睡,好好回去休息吧。”
“多谢王爷,多谢小姐,那奴婢先带着姐姐下去了,不打扰王爷休息。”
“合萌很是懂事,赏一个月工钱。你们找客栈的时候也要和店家说好,别再出现这个事情了。”
“芙蓉会办事,赏半年工钱,你们就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再睡一会,吃饭也不用叫我了。你们该休息休息,该吃饭吃饭。”
不知道合欢合萌的婚事怎么样了,若是这次召回都城的人有她们,岂不是自己没有实现当初的承诺?
其实想来,合欢合萌姐妹也是很冤枉,只是被人利用了。
容妃已经死了,合欢合萌姐妹也没什么顾忌了,到时候就算是回到了都城,指婚什么也比较方便。
自己现在已经这样了,身边的人能有一个好的都是好事。
这件事情本来就很危险,人家帮自己是情分,不帮自己是本分,自己还能强求什么呢?
自己与一字并肩王,与京墨,与白兰,都是仇恨在心,不做不行,他们有什么呢?何必连累人家。
到时候,若是合欢合萌也回来了,摊开了说清楚,不愿意便指个亲事,让她们好好出嫁便是。
宫中的侍婢,也都是氏族女子,并不比自己低贱多少,何必为难人家做这些事情?
自己不会做,也不屑去做这种,拿人家一家老小作为威胁的事情。
若是自己是这种人,只怕现在也不至于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