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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恐怖

    

    “谁知道是不是你给我下的毒,嫁祸给老四,我要是告诉你,你说不定就直接杀了我了,到时候,老四也不会饶我,你是当我傻吗?”

    “呵,我下毒?我若是下毒,你便更要告诉我了,你觉得,我既然能在魏华清那给你下毒,那自然有办法让你回到魏华清那再死。反正你都是死,告诉我又何妨呢?再说了,魏华清早就视我如弃子,我现在早就没法和他联系了,现在的我,虽然自由,却也做不得什么,你现在告诉我,还能保你性命。再说了,这度根本就不是我下的,你在魏华清府里,自然是知道他府中的人,不是说安排就能安排的,我怎么给你下毒呢?再说了,不是那个车夫,我都不知道你被打入冷宫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呢?你好歹是母亲的家姐,虽然凤王府之事你没帮我,但是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我也理解,一个女子在后宫这么多年孤立无援摸爬滚打,父亲也未帮过你一分,你这样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这是实话,我也没必要骗你。你说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如果我想弄死你,拔掉一根针,你马上就毒发身亡,我要害你何必和你说这些?”

    “其实当日凤王府的事情,就是老四做的,老四假意帮你,然后以此威胁瑞珏,但是皇上不以为然,觉得你这么做也是痴情,就没说什么,只是斥责。老四却把这个告诉了孟同甫,孟同甫想着之前的积怨,便参了瑞珏一本。这时候,老四又私下给皇上写了封信,说明了瑞珏和索尔族大祭司之间的关系,导致最后皇上判得特别重。后来我发现不对,在皇上书房偶然看到老四的信,才发现,我去找老四,老四却用当年我害玉妃的事情做把柄,逼着我不让皇上查皇子的事情,还把皇上的矛头指向你,导致你被贬文州……后来什么白兰的事情,小王爷的事情,都是他逼我做的!我不想的!我也没办法啊!万一被皇上知道,是我害玉妃这么多年无所出,再怎么,也会处罚我了,我现在不像当年,有董家,有凤王府,我什么都没有,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

    “罗青的什么事情?罗青的死不是意外吗?”

    “意外?那本来是准备就是准备杀他的!罗青是太子那边的人,一字并肩王在军中的威望那么高,如果有一字并肩王的助力,他根本就没可能扳倒太子,所以才这么做的。你想想你那时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这么傻派刺客去杀你?不过是想着,杀了罗青再顺便嫁祸你罢了,只是好像时间出了问题,那时候罗青还没去,你却看到了刺客,所以才想杀你灭口的。后来一字并肩王要彻查,老四叫我想办法不让皇上查,结果没几天,太子死了,七皇子死了,皇上才无心管了,这件事才算了。白兰的事情也是,是故意让我告诉皇上,想要让皇上去查一字并肩王的。”

    “不可能,后来告诉我要带白兰走的也是他啊!”

    “因为要在出发的时候抓住,才能说明问题啊,没想到你直接把白兰藏在了车里,本来老四以为你会让一字并肩王偷偷带来呢。还让那个传旨的注意看,结果居然没有发现。我以为做了这些就够了,我就跟老四说,不想帮着他了,结果我传话的人还没到,皇上就知道我害玉妃的事情,把我废了,打入冷宫。还好,我运气好,正好怀孕,才得以被接到老四那去的。老四给我一堆证据证明不是他说的,也找了当时的人,我就相信了,没想到他还是要杀我灭口。”

    “那个位置本身就带着流血和牺牲,你觉得,他会留一个害过自己母亲的人在身边么?你也太单纯了,你没想过,为什么你会被打入冷宫吗?难道魏华清就不怕你把他做过的事情抖出来吗?所以才让你去的冷宫,谁曾想你这么多年没怀孕,居然突然怀孕了,才会对你下蛊的,你居然还相信他会放过你么?”

    “我……可是……”

    “如果我没猜错,就算是这样,硬用金针压制,也撑不到都城,所以才会让你来清荫阁求医。因为清荫阁不管救不救你,你都是死,逃不过的。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居然在清荫阁。”

    “真……真的吗?我……我会死吗?”

    “救你?那谁来救我索尔族的同胞呢?董家当初利用索尔族上位的时候,何曾想过今日他们的人也会落在索尔族的人手上呢?救你,做梦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在你身上再加一重蛊毒,让你生不如死。”

    “不……不要……不要……救我……凤……凤咏……救我……”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清荫阁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呵,救人?救人你也要看救的是不是人!你知道,当年为什么会和索尔族交恶吗?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都是她!胡诌什么索尔族有不臣之心,想要借此让她娘家人上位,趁我们不备,就带人打了过去,还拿了所谓的反叛证据!害得在这边的索尔人有家难回,有心难安,让索尔族多少家失去了亲人?为了自己家的荣耀,硬是说我们送的贡品不行!是嘲讽大国的,不仅斩了我们的使臣,还搭上了我们的王子,然后还飞快攻打我们,呵,这种,你说是人吗?母亲一辈子,忧国忧民,为了部落,到了一把年纪才带着我过来找父亲,结果呢?为了他家的面子,为了那一点事情,让母亲客死异乡,现在还只能当一个无碑孤坟!你放开我!”

    “你还不过来帮忙抱住!你难道真的要看他把人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吗?”

    “唉,您还觉得,这个是人么?反正魏华清也要让她死了,不如有仇报仇,有冤抱冤吧。一个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该有的代价的。”

    “你是不是傻了?这时候要是死在这,我们之前做的不是都白费了?”

    “京墨大人,你干什么?”

    “呵,我干什么?我治病啊……她不是不想死吗?这个蛊虫下去,她就不会死,一直不会死,还会压制之前的蛊,只是两个蛊在体内打架的滋味,我怕是她有的受了~”

    “快,叫人,快,快去。”

    “呵,叫人?我娘亲制的噬心蛊,无药可解,就连我,都解不开。蛊这东西,用得不好,害人害己,用得好,就能治病救人。我这是在救她,不是么?她刚刚,不是说她不想死吗?我不是帮了她妈?她死不掉,连自尽都不可以,多好啊。”

    “京墨,这是救人吗?解不了可以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增添患者的痛苦呢?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你不用看,我只是封住了他的筋脉,还点了穴,他现在全身瘫软什么也干不了罢了。”

    “救人?我可从未说过我救人。我从来都是做我想做的,我从未说过我要救人。再说了,她也不是人,我没必要救她。”

    “这应该是噬心蛊,无药可解,蛊毒发作,有如万虫噬心,痛不欲生。不过,噬心蛊压制住了体内原来的心蛊,现在心蛊已经不会发作了,金针都可以撤去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确实救了她,她现在没事了,你还说我害人么?”

    “这种人,我能够救就不错了,你就知足吧。再说了,除了我,清荫阁有谁能解心蛊呢?如果让她发作在路上,一尸两命,我看不出一个月,清荫阁就被荡平了。这样的话,让她每日受苦,我大仇已报,她还不会死,噬心蛊每日午夜才会发作,也不耽误她白天的生活,我算是很贴心了。”

    “你……我让你把人带来,真是最大的错误……”

    “错误?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我至于困在这回不去吗?我娘至于客死异乡吗?她才是错误!最大的错误!你居然说我?”

    “广白。把阁主带回林荫殿,我稍后就来。”

    “噬心蛊月圆之夜才发作,而且噬心蛊也无法压制心蛊,你到底下的是什么?”

    “呵,你果然厉害。我下的是噬心蛊,只是经我娘特殊炼制的噬心蛊,蛊毒第一次发作,万虫噬心,口不能言,身不能移,而且任何人查不出什么。等到第一次发作之后,她便会容貌苍老,嗓子完全烧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要让她体验一下,当初被冤死的索尔族人,有苦难言的滋味!我要日日让她蛊毒发作,没人管,又死不掉,独自一个人在那,忏悔自己的罪恶……”

    “千千万万的索尔族人啊!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你们看到了吗!当初害你们的贱人!现在这副德性,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娘!你看到了吗!你费尽心血炼制的蛊,终于种在了这个贱人的身上!我们也算让她血债血偿了!”

    “还有别的东西吧?我怎么看着不是那么简单?”

    “当然……这件事,找她报仇有什么?当然得找皇帝!那心蛊我一看就知道是那皇帝下的!那个心蛊是当年我娘亲自炼制的贡品!带有特殊的记号!所以我在噬心蛊上加上了一点别的,让它反噬心蛊的主人,让他们俩,感同身受,共受折磨。”

    “你疯了?如果不是皇帝下的呢?”

    “你不用想了,蛊虫和下蛊的方法只有皇帝有,别人得到也用不掉的……只是最后谁能当下一任,我就不敢说了。”

    “你……”

    “呵,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你还没醒悟吗?魏华清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魏华清的孔明,你只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以为自己在为人家谋划的棋子罢了!不要自以为是了!你想想如果不是魏华清,你的家人你的未婚妻,会到今天的样子吗?白家为什么会这样?凤王府为什么满门抄斩?你到现在还这样单纯吗?我真是好奇,瑞珏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我……”

    “我若是你,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让魏华清血债血偿,而不是在这为他的安危担心。换言之,如果下蛊的真是魏华清,那么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我也算是为瑞珏报仇了,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还是你觉得,你跟着这样的人,比你父亲还要重要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解释了,你怎么想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做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我开心,至于以后,我并不在意。留在清荫阁也好,回到索尔也罢,我就是我,我想做什么,不想要别人参与。你不告诉陵游,也是因为你想报仇吧?嗯?当年如果不是董家,如果不是董良玉的亲笔书函,白苏也不会回去,导致现在这样吧?我相信,你这么多年不仅想帮白苏死而复生,还想着帮白苏报仇吧?所以你才不告诉陵游,任由蛊虫越钻越深,直到种好。”

    凤咏还依稀记得,容妃蛊毒发作时候的样子,那张可怖的脸,至今都还烙印在凤咏的记忆当中。

    床上的容妃开始强烈抽搐,金针已经压不住了。京墨拉起俩人,运起内功就开始往外跑,然后马上关上了门。屋内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虽然不大声,但是这种好像喉咙里堵住的叫声,比大喊大叫还要让人胆寒。突然,屋内发出一声嘭,京墨冷冷说道:“头次发作,最为凶险,把压制筋脉发金针全部顶了出去,现在你们若是在屋内,都容易被她撕碎。”

    听到京墨的话,凤咏更想,这是多少恐怖的东西,才会让人忍不住把人撕碎呢?一个蛊毒都那么严重,两个蛊毒在体内打架,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屋内东西倒地的声音,一声声用头撞床的声音,还有指甲挠木板的声音,一声声,都像是地狱的嘶吼,让人听后就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