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看着俩人离去,转身和凤咏坐上广白的车:“去京墨那。”
广白点点头。
没过多久就到了墨韵殿,等到陵游和凤咏下车,广白冷冷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回禀师傅了。”
陵游看了一眼广白,点了点头。
俩人走进墨韵殿。
路上,凤咏笑着问陵游:“广白师兄一直如此吗?”
“嗯,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除了繁缕吩咐的,别的事情基本叫不动。”陵游淡淡回复。
走进主屋,才发现,主屋里除了在大厅上等着他们的京墨,就是在病床上躺着的容妃。
“你们来得到挺快。要是早一点,你们就要帮我赶人了。”京墨冷笑道。
陵游淡淡笑了:“赶人是你该做的,又不是我们该做的。怎么样?看过了吗?什么毛病?”
“你不是比我清楚吗?”京墨邪魅一笑:“被人下了蛊,我若是强行解,怕是活不过七天。”
陵游点点头:“你也没办法吗?”
“我有什么办法,蛊毒又不像毒药,我怎么解?再说了,下蛊的人没想要她好,就想让她这样昏迷到临盆,我怎么可能动手脚?”京墨笑得有些轻浮:“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
“对性命无碍吗?”凤咏忍不住问道。
京墨斜眼看了凤咏一眼,冷冷说道:“暂时无碍,只是生产之后就说不好了。”
“有没有办法……让她清醒一会儿,我们问完再……”凤咏有些为难,但还是问了。
京墨有些奇怪:“为什么?”
凤咏转头,认真看了陵游一眼,继续说道:“因为她算是我一个亲戚,我不想她这样莫名其妙死掉。”
“亲戚?呵,入清荫,断尘世,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当阁主的亲传?”京墨冷冷说道。
凤咏盯着京墨,慢慢说道:“京墨大人不也未曾断去尘世么?”
“呵,我不曾断去尘世吗?那我在的地方是哪里呢?如果我还惦记我的家人,我的族人,我就该直接让她蛊毒发作!她肚子里,可是我们族仇人的儿子!”京墨喝道。
凤咏点点头:“呵,你若是彻底放下,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容妃肚子里怀的孩子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是谁害得,难道我们不该知道吗?清荫阁现在是什么地位呢?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以后上位的皇子是谁?有谁能担保我们不治,会不会得罪这个人呢?不过是问一下知道什么情况罢了,到时候我们也可以防范。”
“防范?你难道不是为了保全哪个皇子才这么做的吗?”京墨冷笑道。
“呵,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凤咏笑着说道:“我不过是想知道,是不是我心中那个人干的罢了。”
“知道有什么用呢?为了你一个好奇,搭上两条性命吗?”京墨冷冷问道。
这时候,屋里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咳咳咳咳……”
三人连忙进屋,京墨飞快搭脉:“不好,蛊毒发作。”
“什么?这怎么办?”凤咏有些慌。
“陵游!帮我!施针!”京墨大喊。
俩人一顿折腾,终于封住了重要的心脉,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和容妃,这时候,容妃醒了。
陵游看了凤咏一眼,拿出怀中一瓶药,抹在了凤咏的脸上,然后转身叫京墨:“你跟我出来,他们聊聊。”
京墨看了一眼凤咏脸上的药,犹豫了一下:“别动针。”说罢,便随着陵游出去了。
凤咏慢慢揭下面具,用随身手绢擦了擦脸,上前查看容妃:“容妃娘娘,容妃娘娘。”
容妃刚刚醒来,还不是很清醒,看到凤咏,有些吃惊:“你,你怎么,你怎么在这,我,我这是在哪?”
“容妃娘娘,你在四皇子府上晕倒,御医救不了,送到清荫阁来了,这是清荫阁。您还记得,您怎么会中了蛊毒吗?”凤咏柔声问道。
“蛊毒?什么蛊毒?”容妃显然一无所知。
这时候,京墨带着陵游进来,京墨朗声说道:“你在四皇子府上可曾喝过什么东西,不冷不热不是酒,奇怪的东西?”
“嗯……婉仪日日给我送的安胎药……还有,老四给的安神药……”容妃还是有些虚弱。
京墨转头给凤咏一个,你明白的表情,带着陵游出去了。
凤咏轻叹一声:“娘娘,我只想问您一句,为什么四皇子要对您下手?”
“老四?不会的,老四不会对我下手的……老四说,等我诞下龙胎,就可以让我复位,他不会害我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会呢……我……我还帮他那么多……不会的……不会的……”容妃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了。
凤咏无奈摇摇头:“不是四皇子就是皇上了,可是您以为,皇上需要先把你打入冷宫再害你吗?”
“我……不会的,我做了那么多,他为什么还要害我呢……我……我……”容妃看了一眼凤咏,还是没说出那句话。
凤咏看着容妃,冷笑道:“你都不知道,你这个蛊毒在体内,就算你不晕倒,生产之后也会暴毙而亡,到时候四皇子只需要说你难产而死一尸两命,不仅有了个主动请缨照顾龙胎的好名声,还铲除了你这个知情者,多好。再说了,皇上尚在壮年,若让你受尽宠爱再诞下龙胎,说不定到时候皇帝还会立幼子……正好趁机铲除一个对手,不好吗?你到现在还觉得他会帮你么?”
凤咏这个话,自然是随便说的,为了让容妃说出真相罢了,其他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是四皇子的幕僚,自然是要为四皇子谋划,这样四皇子有利,就算缺德一些,也无所谓,不是吗?这个位置,本来就伴随着牺牲。
容妃听到这话有些震惊,显然还没消化这些,凤咏继续说道:“您不和我说,可能就没机会说了,刚刚知道你到清荫阁,这蛊毒就发作,您不觉得太巧了吗?这样您还要为他隐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