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等人长松了一口气,急是护着刘备,一路向着北营逃去。
撤退的旨意下达,各种的汉军土崩瓦解,望风北撤,张任,马超等汉国众将,纷纷弃营而逃。
汉军全线崩溃。
魏军将士则杀的不过瘾,夺取了敌营之后,继续如洪流一般追辗着敌军北去。
刘备是幸运的。
幸亏他逃跑的及时,才赶在魏军攻陷大营之前,成功的逃了出来。
当天光大亮之时,他已逃出大营七八里远,把自己败溃的大军,还有魏国的追兵,都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刘备回头看到追兵已远,不由暗松了一口气,稍稍放慢了马速,打算喘一口气。
“苏贼,我别得意太早,朕还有阳平关在手,朕还有——”
一个“有”字未及出口,突然间,前方岔路杀声震天而起,尘雾滚滚袭卷而来。
刘备脸色骤变,急抬头看去,只见一支铁骑之师,从岔路方向斜趋而至,挟着天崩地势的冲势,截杀上来。
一面“颜”字大旗,在天空中耀眼飞舞。
颜良率领着大魏的铁骑军团杀到。
敌营攻破的一瞬间,苏哲就料到,刘备绝对守不住大营,必定会选撤弃营逃往阳平关。
苏哲便临时决定,调颜良率三千铁骑,绕过敌营,倍道兼程前来截击出逃的汉军。
颜良率轻骑一路狂奔,时机刚刚好,正好赶上了刘备逃到这条岔路口。
万余名狂逃中的汉军士卒,看到魏军铁骑杀到,本就崩溃的斗志,更是坠落谷底,一个个吓到肝胆俱裂,都堵在路上不敢前进。
刘备更是慌到失了分寸,僵硬在马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魏骑兵,陛下有旨,活捉刘备,赏万户侯,给我杀——”
颜良咆哮如雷,挥舞着手中战刀,如杀神一般袭卷而上。
三千魏军骑兵将士们,在重赏的激励下,如红了眼的野兽,铺天盖地的奔腾而上。
眨眼间,魏军铁骑撞至,如草芥一般把汉卒撞的粉碎,顷刻便将混乱中的汉军撞到肢离破碎。
刘备这才猛然省悟,拼命的抽打马鞭狂逃。
关羽等众将,无人敢与颜良交锋,护着刘备一路向前,拼命的要冲出一条血路。
颜良怎么可能放走刘备。
他从杀入敌军丛中之时,就锁定了刘备所在,刀锋斩碎阻挡的敌卒,一路紧追着刘备不放。
苏哲给他的任务,仅仅只是截杀刘备,尽可能的重创敌军,并非一定要取刘备的性命。
颜良却更“贪心”。
他不仅仅想杀刘备,还是追着刘备一路前往阳平关,想要趁着敌军混乱,来不及关闭关门之时,一鼓作气拿下阳平关。
一旦拿下阳平关,汉中门户大开,整个汉中无险可守,必定不战而下。
一旦汉中到手,整个益州就落入了大魏手中,介时,他们的天子就能从中原和益州两个方向,对汉国发动最后的进攻。
夺取阳平关,是仅次于活捉刘备的大功。
颜良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自然是一路穷追,试图趁势拿下阳平关。
眼见身后的魏军铁骑越追越近,刘备心乱如麻,生恐被追上,逃不过这一劫。
“陛下,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有一人站出来,为陛下殿后,阻断颜良那厮!”紧跟在旁边的诸葛亮沉声道。
刘备心头一震,目光急是扫向了四周的众将,目光从关羽,马超,马岱等大将身边掠过,最后落在了张任身上。
他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喝道:“张子堪,朕命你率军断后,掩护朕北撤!”
颜良乃当世绝顶猛将,唯有关羽,马超和张任才能够抵挡。
而这三人中,关羽乃他的义弟,马超又是马氏一族的主心骨,对西凉羌人又极有影响力,折了这两员大将,对他的损失来说无可估量。
在瞬息间,刘备做出了权衡,只有牺牲张任了。
大半个益州已失,蜀籍将领对刘备来说,已没那么重要,张任虽乃绝顶猛将,到了这个时候,刘备也只能忍痛割肉了。
张任听到这道命令,不由脸色一变。
关羽马超二人,哪一个武艺不比他强,刘备却偏偏选了他来断后,张任岂能不明白刘备心思。
他在大汉天子的心中,终究还是可以牺牲的那一个啊。
一瞬间,张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暗暗握紧了拳头,竟没有动弹。
“张任,陛下的旨意,你难道没有听到吗!”关羽一声厉喝。
张任身形一震,只得压下心头的悲凉,深吸一口气,毅然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就保重吧,臣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要为陛下拦下那姓颜的狗贼!”
说罢,张任拨马转身,喝斥着七百蜀籍部下,迎向了身后魏军的铁骑。
刘备这才松了口气,回看一眼张任,并没有太过的留恋,继续拍马狂奔。
抱着必死决心的张任,已反射杀向了魏军。
这七百蜀籍士卒,乃是张任的亲信部下,个个都是百战精锐,战斗力和精神意志,都远胜于寻常的汉军。
他们逆着败溃的兵潮,一路反杀回去,竟是挡住了魏军铁骑的冲势。
“敢挡我颜良,杀!”
颜良被激怒,拍马冲撞而上,战刀四面八方斩出,将数不清的敌卒人头斩飞出去。
这一刻,他俨然如杀神一般,刀锋所过,一命不留。
血雾中,张任寻到了颜良所在,看着自己的嫡系部下被如草芥般收割人头,不由勃然大怒。
“颜良,有我张任在,容不得你猖狂!”
悲愤的张任,将满腔的悲凉,统统化成了对颜良的愤怒,一声震天咆哮,拍马提刀,向着颜良狂杀而上。
眨眼间,张任已穿破血雾,横亘在眼前。
他手中战刀,卷着山崩地裂的巨力,浩浩荡荡拦腰斩来。
颜良却傲然无惧,冷哼道:“张任是吧,就让我颜良看看,蜀中第一猛将,到底有几斤几两!”
不屑的长啸声中,颜良一声低吼,虎臂青筋咔咔爆涨,一柄染血的战刀,挟裹着毁天灭地般的巨力,正面斩劈而上。
吭!
刹那间,两柄战刀轰然对撞。
天塌般的金属嗡鸣声如惊雷咋起,刺到张任耳膜一阵的刺痛。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汹涌无匹,如天河决堤般的雄浑力量,如巨山一般撞上了他的胸膛,震到他气血一荡。
“这就是河北第一猛将的实力么……”
交手瞬间,张任狂烈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