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盖道:“下官看大人对这小婢颇为中意,还请大人笑纳。”
“啊!不了。”郭松婉拒,问道:“她值多少钱?我买下来吧。”
王盖道:“一个婢女,不值钱。”
“如此美貌的婢女,哪能不值钱呢?”郭松笑了笑,还是坚持道:“我素来贫寒,阁下若是真有心,不如给我折扣一下。”
王盖笑道:“一两银子。”
“我看她值一两黄金。低于这个价,我可不要咯。”郭松取出一两黄金放在桌子上,面带微笑。
“来人,给她收拾好。”王盖也不敢坚持送,郭松的态度很明确,我花钱买的,不能算你们贿赂的。
“鄙府还有其他美人,大人可要瞧瞧?”
“不了。你爹的话我也带到了,还买了一个如此貌美的婢女,先告辞。”郭松低头问那小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女娃脆生生道:“奴婢叫任红昌,今年十岁了。”
“嗯……”郭松挑了挑眉头,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
王盖解释道:“这是府上舞女嫁给仆役所生,故此有名有姓。”
“她父母呢?”
王盖道:“已死了。”
郭松抿了抿嘴,道:“以后你这个名字就不用了,从现在起,你改名为‘貂蝉’。”
貂蝉作揖,“谢老爷赐名。”
“随我回去吧。”
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了!一直回到廷尉府,郭松都还在傻笑。任红昌是貂蝉的原名,在看到她的时候,郭松就在猜测,她到底是不是貂蝉。没想到啊,居然赌对了。
“就算赌错了,得这么一个美女,也不亏。”郭松不知道自己买走貂蝉会如何左右历史,反正现在历史早就乱套了,穿越者都快扎堆了。
“这又是从哪来的?”童无衣简直受不了他,出去吃个饭,回来居然多了个女娃娃?
郭松道:“她叫貂蝉,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
“奴婢见过主母。”貂蝉虽然不认识人,可能够指责老爷的年轻女人,也只有主母了。在她的认知里,除了正室夫人,其他任何女人都是没可能对老爷横加指责的。
童无衣纠正道:“我不是主母。主母在老家带孩子呢。”
又问郭松,“这是当丫鬟的,还是当小妾的?”
郭松道:“她才十岁呢,先养五年以上吧。”又叮嘱貂蝉,“在这里不必太过拘谨,放开一点。”
貂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自幼在王家长大,少不了责骂和体罚,早已学会了恭谨做事。对于郭松这种“有失体统”的性格,还难以理解。
童无衣叹了口气,没辙,谁叫自己摊上了这么个男人?在他一步步往上爬的过程里,肯定会不断增加各种女人的。出钱买也好,别人送也罢,来都来了,只能先收着了。
郭松与荀彧商议了一番如何劝说皇帝赦免王允的套路,没个定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除非劝说者对皇帝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不然谁也没辙。
“我明日入宫后再随机应变吧。”
荀彧点点头,又说:“夫子,这话可能是属下多嘴,但买下王家奴婢一事,只怕会落下话柄。”
郭松道:“她很重要,有特殊的价值。”
“夫子自己把握即可。”
和以往一样,郭松挑灯夜读。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接近十一点才睡觉。如今这个身体虽然还是需要充足睡眠,用时却短得多,他自然得多利用夜深人静的机会多读书。
三更天刚过,院子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郭松道:“进来吧。别甩飞镖了。”
妙儿敲了敲门,“奴婢奉命来伺候侯爷。”
“回去吧。”郭松笑道:“我二夫人在隔壁院子,只怕会来捉奸哟。而且我今夜也没什么兴致。”
妙儿不回答,依然在门口站着。
郭松摇摇头,并未再说什么,继续埋头看书。不觉间听到屋外北风呼啸,妙儿已经走了。
放下竹简,伸个懒腰。吹灭烛火,准备歇息。却看到夜色照耀下,门口明显有个人影。
“我去,她没走?”郭松赶紧打开门,只见妙儿站的笔直,脸都冻的发紫了,却一声不吭的站着。“不想走就多敲几下门。”
郭松抱怨了一句,赶紧把已经冻僵的妙儿抱进屋里,帮她扫去身上的积雪,脱去湿透的衣服,把她放到床上安置好,取下狐尾软甲给她穿上。
本来是可以直接使用仙水、仙果的。但王荣她们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更谈不上亲信核心,这种能让人“返老还童”的神物,还是只给自己人。
狐尾软甲的虽然没有仙水那种效果,但复苏一个冻僵的人还是没问题的。它内部是恒温、静态的。
“嗯嗯~”随着体温的恢复,妙儿幽幽醒转,发现自己被一种非常舒适的软甲覆盖着,四周素雅的家私不是自己的房间。
抬头便看到郭松坐在床尾,倚着床柱睡着了。她顿觉不妥,想要起身,却只是动了一下念头,很快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好温暖。”她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闭眼躺着,继续享受这种宁静。她自小就被训练来保护他人,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的注意他人的安全。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么温暖的事情么?”
主人的警告却又让她清醒过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她是来使美人计的,纵然情动,也不能忘了自己的任务,要克制。
“他是万户侯,九卿之位。名门闺秀任他挑选,我只是个下贱的奴婢,不该有这种胆大妄为的想法。”
念及此,妙儿抬起手捂住头,作出刚醒来的样子,“啊。怎么……?”
“你醒了?”郭松立刻就被惊醒了,吓得双脚一阵乱蹬,“呼。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
妙儿这才仔细看自己身上的软甲,这分明就是之前郭松贴身穿在身上的。“呀!”她想到这点,一下子羞红了脸,这不是间接的肌肤相贴了么?
郭松把她的衣服拿了进来,放在桌子上,“你先穿上衣服,我再取下它。”说罢便离开房间,把门关好。
妙儿拿起衣服,感觉到很暖和,应该是刚刚烤干的。“若是让主人知道了……须好好赔礼才行。”还没来得及想怎么道歉,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衣服都被脱下来了,那她岂不是……
妙儿感觉自己的动作有点僵硬,一件件的把衣服套在身上,思绪却云飞天外。明明昨夜就是来献身的,结果只是被看了身子就羞得抬不起头。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走到外室郭松却不在。走到书桌旁,竹简上都是法律条文,有一些条款被郭松勾红了,一旁放着的纸书上,写着未见过的字体,字形消瘦,犹如剔除了血肉,只剩骨架的人。
“嘎吱。”大门打开,立刻有冷风涌入。郭松端着一个壶和一个碗走进来,笑道:“给你熬了姜汤,你喝两碗,去去寒。”
妙儿跪伏在地,恭敬道:“奴婢该死,竟让侯爷……”
“起来吧。”郭松扶着她的两臂,直接把她扶起来了。伸手碰了一下狐尾软甲,便将它收回,贴在自己身上,展开来。
“多谢侯爷搭救。”妙儿又躬身行礼,她昨夜就是为了献身,衣着颇为露骨,没了狐尾软甲遮掩,这一弯腰,一下子便露出了大片胸前风光。
郭松笑道:“你喝完姜汤,就赶紧回去吧。”
没了狐尾软甲,又穿的少,的确感觉很冷。妙儿看了看姜汤,又看了看郭松,他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才站着给自己倒了一碗姜汤,并不入座。
“坐。”郭松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道:“不必如此拘谨。”
话是如此说,一个人长期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她喝完一碗,郭松又给她倒了一碗。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继续喝完了。
郭松道:“天快亮了,我要去觐见皇上,你待会让我的部下送你回去吧。”
妙儿急忙道:“奴婢该死,让……”
“不许说该死。”郭松用手指阻挡了她的话,微笑道:“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不必自责。”
郭松从柜子里取出朝服,他平日里穿朝服都只是套在天衣上,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死亡威胁之后,他是不会轻易放下防御的。
“奴婢来吧。”妙儿走过来,帮他穿衣。
峨冠博带,汉官威仪。说起来威风凛凛,穿起来却非常繁琐。有妙儿帮忙,自然要轻松的多。
当然,郭松是不戴官冠的。因为他戴着皇帝御赐的冠,与之相比,莫说九卿的冠,就是三公的也不如。
妙儿帮他整理衣服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本来这很正常,尊卑长幼,婢女自然不能直视九卿的脸。但她羞红的脸却让这过程显得极为挑逗。
郭松待她整理完衣服,抓住她要缩回的手,俯首贴近她的脸庞,笑道:“帮我穿衣服都羞成这样,你还想使美人计呢。”
妙儿羞涩道:“说不准这样更有用呢。”
郭松笑道:“确实有点用,我都要动心了。”
妙儿想要避开,却赖不过他实在靠的近,支支吾吾道:“那怎么才能动心?”
“要不你亲我一下试试?”
妙儿看了他一眼,又赶紧躲开,抿嘴了笑起来,“穿着朝服,就该有点威严的样子。”
郭松松开她的手,道:“亲一下都不肯,小气!”
“就……就一下。”妙儿踮起脚尖,仰着头想要亲吻,郭松故意别过头躲开,“哎呀,诚意不够。”
“别躲呀。”妙儿急的直跺脚,奈何两人身高差摆着,她实在没辙,只得蹦起来试试。不料郭松乘机左手揽住她的臀部将她托起来,右手按着她的脑袋,不由分说便亲吻上她的红唇。
“咚咚。”
两人正痴缠到动情处,居然有人敲门坏了好事。
郭松只好放下怀中美人,妙儿羞的飞奔回了里屋。郭松整了整衣衫,打开门。是荀彧来喊他入宫的。
“文若啊,下次没到点就别来喊我。”
荀彧笑道:“夫子春宵苦短,时候早过了。”
“好吧。”郭松揉了揉自己的脸,道:“今天去试试能不能把王允捞出来。”
到北宫,迎面遇到了赵易。
“真定侯早。”
“赵常侍早。”
两人打过招呼,便擦肩而过。
荀彧微笑道:“夫子为何不对他出手?”
“他的脑袋是给无衣留的。可无衣现在又想让她娘来报仇,只能先让他多活些日子。”提到颜燕,郭松一阵头疼,她那么瘫痪着,不知何时才能救治好。也真不清楚赵易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连仙水、仙果都无法治愈。要知道那些士兵在战场上受了致命伤,只要不是立刻毙命,都是可以喝仙水治愈的。
到了西园,在门口被太监拦下来。张让快步走出,道:“皇上还在歇息,真定侯请回吧。”
郭松道:“臣可在此等候。”
张让打个手势,“来人,给真定侯备椅子。”
郭松和荀彧坐下来,张让又命人上了一壶黄酒,配上炉子暖酒,笑道:“两位大人都是男儿身,不能擅入西园,只好委屈在雪地里坐坐了。”
“有张大人的酒,这风雪天心里也是暖和的。”人家搞得客客气气,自己当然也要适当的客气一下,不然显得自己缺教养。
张让道:“真定侯可是为了王允之事而来?”
消息传得挺快。郭松起身拱手道:“万望张常侍高抬贵手。”
张让道:“也好。老身这里也有个人要劳烦真定侯高抬贵手。”
“张常侍说的可是大司农?”
张让笑道:“真定侯果然聪明。不知意下如何?”
郭松道:“曹嵩贪腐之事,我已证据确凿,只待与皇上禀报,岂能用于交易?”
张让对着天子的方向拱拱手,朗声道:“王允乃是陛下亲自定罪,真定侯岂可妄语他无辜?”
郭松微笑着说:“既如此,那就等陛下裁决吧。”
张让胸有成竹,“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