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一切都回归了自然。
童无衣等人恢复了行动,便看到郭松压在一具基本只剩下骨头的尸首上,根据着装,能看出是南华老仙。郭松则成了一尊泥塑,天衣与狐尾软甲都被丢在一旁。一只高达一丈的九尾狐狸正抬起一条后腿,对着郭松撒尿。
“哎呀。”九尾狐尿完,用爪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泥块碎裂落地,内部郭松的身体完好无损。
郭松睁开眼,站立起来。顿觉寒风习习,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赶紧先把天衣穿上。向九尾狐道谢,“多谢上神出手相助。”
九尾狐问道:“这回知道神灵的本事了?”
郭松点点头,规规矩矩地说:“见识了。”
“以后还会更多的。”九尾狐舔了舔舌头,笑道:“朕也只能帮到这里了。那些唱主角的人物已经在这场动荡中登场了。”
“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经历了几次死亡,郭松早就淡定了。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见招拆招即可。
九尾狐道:“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其他的神魔应该不会再亲自下场了。南华老仙开的头太恶劣,真要是演变成诸神之战,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总之,朕的态度以及很明确了,人和人的斗争,我们不予干预。若是他们想要亲自下场,朕也乐得陪他们活动筋骨。”
“多谢上神。”郭松再次道谢。若是那些神魔不再亲自下场,凭自己的本事,绝对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
“东西帮你补齐了,你好自为之。”说完,九尾狐便消失了。
郭松摸了摸口袋,果然,原本已经见底的仙水与仙果,再度装满了。九尾狐对他真的是仁至义尽,什么好东西都随手送。
“何智,回去之后,给上神做一个雕像供奉。”
“诺。”
“嗷呜。”一声狼嚎,小白胖嘟嘟的身影从河岸边一路狂奔过来,高高跃起,飞落在了郭松怀里。
“小白。”郭松心情大好,命令道:“全军听令,进攻下曲阳!!!”
“全军!前进!”
大军开到下曲阳县前,正瞧见另外一支部队正和守城的黄巾贼厮杀,队伍上立着的旗帜乃是“刘”。
“玄德兄别来无恙!”郭松喊了一嗓子,指挥部队,“支援玄德。”
刘备正在敌阵中拼杀,一对鸳鸯剑犹如狂风骤雨,见血封喉。听到郭松的喊声,又见他带了大部队来支援,顿时大喜,道:“多谢夫子相助!”
郭松附耳赵云,“且让刘备的队伍先入城,这下曲阳对我们犹如鸡肋,不必抢夺。”
赵云心领神会,刘备上次冒死支援,怎么着也算是战友了。他们居无定所,要仰人鼻息,协助他们夺取城池安家也是战友的义务。
赵云和王虎一马当先,杀的敌阵一团乱麻。关羽看的连连赞叹,对张飞道:“三弟,你看那银枪白甲的将军,好后生!”
张飞瞅了一眼,自负道:“俺的枪法比他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嘿。”关羽没有评价,又杀入敌阵中。
不多时,黄巾贼在夹击下溃散。赵云没有继续追击,关羽和张飞带队杀入了城内。
刘备过来道谢,“此番多谢夫子相助。”
郭松笑道:“玄德兄何须道谢?赶紧进城吧。”
何智捎来一条消息,“夫子,有人求见。”
“谁?”
“自称颍川荀氏,名???治娜簟!
“哦?”郭松大为惊讶,他是从没想过荀??饫嗍看蠓蜃拥芑崂醇?约骸K淙蛔约阂菜闵??院眨?沙錾戆谠谡饫铮??裰?印C??庵侄?鳎?ゼ妒可鸷雷宥挤浅A私馄渲械奶茁罚?詈蠡故且?砍錾砺鄹叩汀
刘备作为宗室,对各地的豪族还是非常了解的。听到荀??拿?罚?⒖绦ψ殴笆值老玻?肮?卜蜃樱?艿谩?踝糁?拧?ㄗ簦?爻纱笫隆!
郭松谦虚道:“都不过是为国效力罢了。某先告辞,下次再约。”
刘备笑笑,“夫子慢走。”
快马加鞭返回营地,大老远便下马步行疾走,以示尊敬。荀??昙捅裙?纱罅剿辏?糇牌?恋男『?樱?婷部±剩?聿母叽螅?驹谟?乩铮?嬗杏袷髁俜缰?小
“久闻文若大名,今日终于得见。”郭松热情地上前,表现的极为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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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不必多礼。”郭松拉起他的手往营帐内走,道:“正好,今日我凯旋归来,想向文若讨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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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营帐门口,荀??赐O吕矗?溃骸白鸱蛉嗽谀冢?煌住!
“哈。”郭松大笑,道:“我是个粗人,没那些讲究。何况我这里能弹琴瑟的,也只有拙荆了。来人,备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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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道:“这是我的学生,与我情同父子。”说罢,又招呼,“云儿,你们收拾收拾,喊上他们几个,都来听听文若的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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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倾巢出动,后方还能如此井然有序,绝非寻常人等可以做到。
进入营帐,郭松请荀??胱约和??髯?U缃?±慈?遥?遘??Φ溃骸肮?涌稍?榕洌俊
“啊……”荀??辖舻溃骸耙延谢樵肌!彼祷笆比垂白攀郑?嶙磐罚?蝗タ凑缃?
这是汉代凡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的礼节,不能直视他人妻女。但在郭松这里是没这个规矩的,他这儿连结婚都是自由恋爱,郎情妾意,这些礼数一概略去不谈。
甄姜调笑道:“我见公子如此害羞,还以为是个少不经事的小伙子呢。”
“好了。”郭松看荀??婧於?啵???π撸?辖舸蛟渤。?熬退闳?匏逆??彩强梢源壳榈穆铩!庇职哺У溃骸拔娜舯鸺?郑?艺舛?钦庋?模?蠹移匠K祷岸己芩嬉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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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啊!”郭松肯定道:“我要带兵打仗,当然要讲秩序。但同时,我也是他们的老师。子曰:‘当仁不让于师’,又曰:‘不耻下问’。我们既然是师徒,自然应该敞开天窗说亮话,略去那些繁文缛节,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夫子高见。”荀???昵幔???甓?选D昵崛耍?亮撕芏嗍椋?淙换嵊醒纤嘧鹄竦囊幻妫?比灰灿谢钇每?诺囊幻妗<热恢魅思沂侨绱耍?遣环痢叭胂缢嫠住保?谷唤邮堋L??薪鳎?蚕缘米约盒〖易悠??嗑苋擞谇Ю铩
“我们说正事。”郭松不清楚荀??降妆ё攀裁茨康睦创耍??热挥谢?幔?故遣灰?朔咽奔洌??芟胩?惶?馕煌踝糁?诺慕ㄒ椤!耙牢娜艨矗?揖?绾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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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眉头一挑,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愿闻其详。”
“正如那词所唱,不过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荀??灯鹁??笫拢?源潜悴荒敲纯推?耍?浅<馊竦乃担骸胺蜃友盗妨艘恢?烤??粗辉谡娑ㄏ卣庖幌刂?亍7蜃痈呓啵?饩?幼匀幻挥蟹似?V皇牵??卟幌辏?挠写??蛘蹋?挂??矸曳嫉哪兀糠蜃尤绱税?в鹈??淙还ノ薏豢耍?轿薏皇ぃ?芍站咳词潜凰?说昧耸だ??怠!
“唔……”郭松抿着嘴,不知如何回答。荀??档拿淮恚??鹈??馐撬?畲蟮奈侍狻U庵值赖赂校?撬??景粒??儆?摹V皇谴??蛘蹋?衙獠桓删唬?行┒裥牡氖虑椋?荒敲垂獠实氖虑椋?米龅模?故且?觥
道理都懂,可惜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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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点反讽的意思。道德这东西,太平的时候,人人都喊,人人都装。乱世中,谁能做到一二?乱世也基本不需要道德。
“嘿,敢情你是想教俺们烧杀抢掠来着?”最先坐不住的,是刘成。他作为第一个质疑郭松的士兵,如今可是心悦诚服,甘愿为郭松赴死。荀??室晒?傻奈?耍?刹痪褪侵室伤?难酃庥形侍饷矗
周仓等人也带有类似的情绪。他们在郭松的敦促下才读了些书。他们出身不咋地,属于被压迫的阶级,而压迫他们的,就是荀????淼牡刂鹘准丁K?堑比欢攒??酶胁欢啵?际翘?嘧帕常?媸本鸵??肿崛说奶?啤
郭松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道:“文若啊。你说的道理都懂。但是,我之所以是我,就是因为,我有坚定不移的东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这世道浑浊昏暗,我也不能同流合污。”
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你看看外头那些苦难的百姓。我是个贱民出身,不太懂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看待老百姓的,是当人,还是当畜生。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明白一个道理,咱们的一念之差,可是无数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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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郭松一掌打在桌子上,严肃道:“我起兵,是为天下万民。哪有牺牲一个,保全一个的道理?大家都是人,有谁天生该死?他们就是要死,那也该是犯了死罪,而不是因为我要他死。我言尽于此,文若若是有不同见解,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