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虽然没有去甄姜的房里,可从厨房的情况也能看出来,她在准备着成亲的事情,有不少的浆糊,用于缝制衣物。
吃过晚饭,大家便各自回房睡了,郭松告诉他们,自己晚上要出去一趟,不必管他。毕竟他们三个的耳朵都比较灵敏,先提个醒,以免到时候闹出误会。
赵云问:“需要学生护卫吗?”
“不必。”郭松也对童无衣和甄姜说:“你们也不必管我。”
“好。”甄姜能猜到他的目的,并没有说什么。
是夜,满天星斗。郭松换好衣服,提着慎独便出门,准备夜访张婉芸。
推开门,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尽管背着光,郭松也认了出来,是甄姜。
“你出来做什么?”郭松三两步便跑过去,迅速脱下自己的袍子给她披上,甄姜顺势靠在他怀里,手已经冷青了,嘴唇也冻的发紫,身上只穿着薄衣衫。
“先回房。”她这个样子,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郭松只好暂停行程,先把她送回房间。
进入她的闺房,屋里很冷,没有烤火。客厅里放置着布匹,还有一件已经完成了婚纱。将她抱回床上,取下狐尾软甲,放在她的胸膛。
“嗖!”软甲覆盖她全身,可以隔绝大部分冷气。又倒了一杯仙水,喂她吃下一颗仙果。就坐在床边看护着。
仙水、仙果起效的时间还是比较慢的,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甄姜的脸色恢复了,气力也足了,眼神闪闪发亮。
“你干什么呢?这么冰天雪地的,想死啊!”
“嗯。”甄姜抓住他的手,非常认真的说:“我此生非你不嫁。若要改嫁他人,我宁愿去死!”
“别胡闹。”郭松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叹息道:“人事无常,哪能强求那么多呢?”
甄姜斩钉截铁道:“我偏要强求!”
这种孩子气的话,郭松曾经听到过类似的。只是他早已不再年轻,这个十八岁的躯体下,是一个五十岁的灵魂。权衡,取舍,是他五十年岁月里学会最多的东西。
“你说话啊!”甄姜见他沉默不语,顿时急了,抓住他的手腕,逼问道:“你说啊!我要跟你走,你要不要我?”
郭松道:“娶为妻,奔为妾,这又何必。你的未婚夫……”
“你说啊!”听到他顾及自己的名分问题,甄姜露出了笑容,只是她不想讨论这些,只想要他一个回答。
“睡吧。”郭松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起身就要走。
“不许走!”甄姜已经豁出去了,一把抱住他的腰,她喝过仙水,此时又穿着狐尾软甲,力量被增幅了很多,郭松居然硬是被她给按住了,根本站不起来。“你回答我,我就让你走。”
郭松摇摇头,还是拒绝了,“不要。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不对!”甄姜俯首在他的怀里,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郭松听到了轻轻地啜泣声,劝道:“放手吧。穿上你的婚纱,去开始新的生活。”
“不要!”甄姜摇着头,不依不饶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
“放手!”
“你说过,我是自由的。”甄姜仰起头,已经哭得梨花带雨,问道:“你说爱情是婚姻的基石,你说人是自由的,我可以自由的选择。可我被许给了一个我不爱的人,要被束缚进牢笼里,你却要离我而去?你教育我的那些东西,都只是说着玩的?”
“没有人是自由的。”郭松于心不忍,轻抚着她的脸庞,温柔地说:“我们生而不自由。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自己的锁链,无法摆脱的东西。”
“我只要你。”甄姜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是我的自由。”
郭松愣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甄姜再一次问:“我要跟你走,你要不要我?”
“我……”郭松闭上眼睛,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可他必须回答,这也是一种责任。是的,责任。良久,缓缓开口,“我们是平等的,婚姻是互相尊重的。所以,不要说‘要不要’这种话,这是乞求不来的。”
甄姜不为所动,安安静静的听着。郭松顿了顿,露出一丝微笑,道:“当然,你若想和我在一起,这是你的自由,我不反对。”
“哈哈哈!”甄姜哈哈大笑,松开了他,指了指软甲,“这个怎么脱掉?”
“收。”
“收。”狐尾软甲变为一个小方块,甄姜将它归还。快步跑向大房间,脱下了自己单薄的外衣,拿起了婚纱,装扮了起来。
“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听她哼着小曲,郭松走到她身边,拿起眉笔,问道:“想画什么眉样?”
甄姜一下羞红了脸,低声说:“画你喜欢的样子就好。”
红烛燃,熏香染,最是温柔碧玉环。
甄姜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男式新衣,道:“这是我当初为你做的,可能小了点。”
“没事。”郭松取过红纱披上,微笑道:“这样就够了。”
“哈。”甄姜嫣然一笑,道:“没想到,我们的新婚之夜居然是这样。”
郭松拉起她的手,柔声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甄姜开心的笑着,深情款款,“夫君。”
“娘子。”
甄姜轻咬着嘴唇,羞涩道:“夫君,我想睡了。”
“夜还长。”郭松将她抱入怀中,颔首吻上那娇媚的红唇。
“哼!”门外传来一声姑娘的气愤声,随后脚步声快速离去。
房内的两人哪里还管的了外面的事情,此时此刻,唯有彼此是唯一存在。
郭松将她酥软的身体托起,缓步到卧房,将她轻轻放下,犹如捧着一件传世瓷器。甄姜已经被吻的迷迷糊糊,由着他给自己宽衣解带。看到他露出坚实的胸膛,雕塑般的身体,顿时羞得捂住了双眼,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瞄。
郭松拿开她的手,在她的眼睑上轻吻,低声说:“闭上眼睛。”
“嗯。”甄姜忐忑不安的闭上了眼,紧紧抿着嘴唇,身体也在轻轻的颤抖,可见她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
郭松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她的腰带,抓住裤腰,往下一拉,便将她和田玉般的双腿展现在眼前。取过白布,一手托起她的臀部,一手将白布垫在其下。
察觉到他的动作,甄姜心里一阵慌张。倒不是她担心自己的贞洁,只是她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们立下婚约的时候她才十四岁,若是没能见红,只有一种可能,她红杏出墙了!可她怎么会出墙呢?她全身心的爱着这个男人。
只是,在与他梦中相会时,她不自觉的用自己的手指替代他的存在。那时她以为他死了,所以为了排解寂寞,她并没有顾虑太多。
可郭松还活着,他现在要来取出属于他的那一抹鲜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他保存的东西是否完好。在这方面,她什么都不懂,她甚至连一张男女图画都未见过。
“嗯……嗯!!!!!!”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传来强烈的疼痛,感觉好像有整只手臂都杵进了身体里。那东西一触即退,她听到他发出了轻微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紧闭的双眸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呢喃道:“夫君,轻点。”
“我会的。”
初逢雨露的土地,只有最老辣的农夫才能耕耘。过了,便伤了地力;少了,便白费了一片沃土。
正是:
碧玉破瓜时,清雨落梅花。
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
梦笑开娇靥,心惊闭唇香。
桃源逢盛会,琼露妙无双。
春宵苦短日高起,直到日上三竿了,两人才醒转过来。
“起床了。”郭松揉了揉眼睛,感觉腰有点酸,顺手拿过水袋喝了口仙水,缓解疲劳。
“起不来。”甄姜红着脸,颇为为难,道:“下面好痛。”
“抱歉。”郭松其实已经尽量温柔了,自己能做到的都做了,只是她的情况实在特殊,加上他有求必应,一不小心就闹过头了。
“喝口水吧。”
“不。”甄姜钻进他的怀里,嬉笑着说:“虽然痛了点,可这是你爱我的证明。”
“傻丫头。”郭松捏了捏她的脸蛋,女孩子的点总是有点稀奇古怪,问道:“那你就在床上吃东西啊?”
“你帮我穿衣服嘛!”
昨晚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虽然也还完好,可都皱了。从柜子里挑了一套衣服,先把肚兜给她穿上,嘀咕道:“看来得制作胸罩才行,这玩意用多了容易下垂。”
甄姜奇怪道:“胸罩是什么?”
郭松道:“就是胸的罩子。”
换好衣服,郭松去打了水。赵云带着丫丫在雪地上玩耍,不过更像是哥哥带妹妹。童无衣毫无淑女风范的跨坐在门槛上,嘟着嘴生闷气。
洗漱过后,正在倒水,童无衣大喊一声,“你不吃饭啊?”
“吃!吃!”虽然郭松不饿,可还是表现出了十足的殷勤。
童无衣冷着脸,指了指自己房里,“在里头呢。”
“好。”郭松进屋,只看到了一副筷子,显然这是童无衣自己的。正要问,童无衣进屋就把门给关上了,坐在饭桌上,“吃啊。”
“好。”郭松依言坐下来,拿起碗筷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