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露珠是辛辛苦苦采集而来的,自是要按照书中所讲的熬制方法来煎制这些药材,不可有半点儿马虎。
初夏烧火,掌柜的熬药,周青则在一旁指点着熬药的配方比例以及火候。
“灵芝放多了,放多了,不要放那么多。”
“火小一点儿,火小一点儿,火太大了,火不能太大。”
“把那个艾草,艾草切碎,艾草切碎放进去。”
似乎这三个人根本就不够用,无奈,周母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也参与了进来,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虽说周青在一旁一直唠叨指点着,可大家却并没有因此生气,毕竟这神药的配方也只有周青掌握了,若没有他的指点,还真不晓得这药材到底有没有用。
一共八味药材下了锅,露珠被当作水一样也倒进了锅里,大家七手八脚的经过一番奋战,终于熬出了周青所描述的形状。
只听周青对着掌柜的问道:“麦芽糖你可准备好,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你去把麦芽糖寻了来。”
“都在呢,都在呢!”掌柜的擦擦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将装着麦芽糖的罐子取了过来。
周青看着准备妥当的麦芽糖,不觉很是欣慰,心想着,这掌柜的办事果然是利索。
周青将药锅端了下来,现在静等着药锅里面稀状物凉却。
等稀状物凉却之后,周青便将熬制好的药材揉成枣子大小的形状,然后放进了麦芽糖的罐子里。现在就等着它裹上糖浆,稍微冷却一下便可以服用了。
自然,服用这药丸也是很讲究的,必须用露水服用。
还好,葫芦里还剩了那么一点点的甘露,先服用了今日再说,等半夜草深露重的时候,周青还是要再去取一些甘霖回来。
看着成型的药丸,掌柜的很是激动,非要周青给它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还说什么天下万物之药,皆是有名的,若服用无名之药,则对人身体不利。
周青特别无语他们古代人讲究的迷信,不过,既然辛苦的将它研制了出来,那自然取上名字也是不为过的。
周青细细的想着,此药为八种珍贵药材所熬制,既然是八种,而且都是宝贵的药材,如今又做成了丸状,不如取名“八宝丸”。
“就唤它八宝丸,功效则是治疗胃肠疾病以及虚不受补的病症。”
周青说着,众人听了这药名很是赞成,不觉一阵欢呼。现在就要去看它的疗效了,若是疗效神奇,此药可是要写进当代医书的。
周青也要学着孙老伯那样,将自己平生研制的那些药材,以及发明的东西写进书里,仅供后人参详。
为了我大唐以及后代几千年安享太平,周青誓要下定决心,创一番丰功伟绩出来。
不管是为国为民,还是为己为邻,周青定是要流芳百世的。此次穿越大唐,他要向天下人,以及两千年后的人们说一声,这一遭他不是白来的。
众人跟随着周青来到了周老爷的房间,周青将药丸放在了周老爷的床前,欣慰的说道:“爹,成了,孩儿研制的八宝丸,终于可以治好您老人家的病了。”
周青说完,周老爷眼角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只听他哽咽的说了两个字:“好,好!”
周青将八宝丸放进了周老爷的嘴里,然后让他服下露珠水吞咽下去。现在就等着两个时辰之后,再去探脉,到时便可知道此药效究竟有没有作用。
周青可是信心十足的,因为医书里有先例,相传秦国始皇帝,秦始皇曾经也犯过此病,脉象以及症状和周老爷很是相似。
当年秦朝庸医也是束手无策,张贴告示重金求医,终于有一位坊间郎中,带着自己的药葫芦来到了秦朝宫殿。不肖两日,便看到秦始皇可以下地行走,再去探那脉象,秦始皇早已和常人无恙。
秦始皇大悦,将此神丹配方及疗效收录在秦朝宫殿御用医书中,并赏赐那位郎中黄金千万两,破格晋升为皇宫御医。
只是后来项羽烧了阿房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光烧了秦朝的宫殿,就连那些珍贵的医书也被一起焚烧了。
或许苍天有眼吧,当年那位御医的小徒弟却在大火中逃了出来,隐姓埋名写下了旷世医术,流传后代。
说到这里,大家就应该明白了,当年那御医的小徒弟,便是孙老伯的祖先。
他逃出去后便撰写了一部部医术秘方,流传千世后代。只不过一直隐姓埋名,以至于孙家一直没落,到了孙老伯这一代,竟然成了一位奇怪的游医。
看着周老爷服下了那八宝丸,本来又困又累的周青该歇一歇了。可他却没有,而是吩咐仆人去准备十只大葫芦,和几十只小葫芦,然后再去寻十几把油纸伞。
今天晚上,周青要带领周府的仆人,去山上采集露珠,这将是一宿的无眠夜。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了,周青和掌柜的分别给周老爷探了脉,看着他俩人激动的样子,周母和初夏便知道周青的药成功治好了周老爷的病。
众人终于踏实了,周青此时忽然觉得有些虚脱,高兴之余差点晕倒在地。
他太累了,若不是救治周老爷的信念在心中,恐怕他早就晕倒了过去。
常人三天三夜不睡觉,谁能受得了,可周青却做到了。他不光三天三夜没有睡,而且这期间他一直在努力的学习,一直在不停的动脑研究。
此时他的身体早已被挖空,治好周老爷的病,他的那股意念也就随之消失,人自然也就十分虚脱起来。
看到周青差点晕倒,初夏忙上前扶着他,关心的问道:“夫君,你没事吧?”
爱恨情仇皆可以化作一股力量,同样周青爱的力量也在周老爷病好后消散了。
他现在只觉得上气不接下气,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一样乱着,他特别想安静的睡一觉,睡到地老天荒,或许睡到现代去也是未知的。
可是他放心不下初夏,也放心不下这个家,强忍着不让自己晕倒。但嘴唇干裂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算,他不停的用舌头抿着干裂的嘴唇,虚弱的冲着初夏一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