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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苍天有眼,眷顾我大齐王朝,使之虽饱经风雨却屹立不倒,反而是中兴有望吧。马钰在内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以了,戏已经演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动手了!”青州府红巾军的议事厅中,关羽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严肃,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锐利的眼神中透出丝丝狠辣。
“我打算与芸娘所部联手,灭了骠骑营的先头部队,另外两支敌军交给三哥、四哥料理,务求全歼。你我兄弟同时动手,彻底斩断马钰的左膀右臂,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关键是这个地方……”。
关羽伸出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桌面上摊开的地图。
关羽接着说道:“玉门关。我军须派出一支奇兵,绕至敌军身后,强行夺下玉门关,这样马钰的骠骑营就彻底被扎紧在口袋里,等待他们的命运只能有一个:全军覆没!”。
众人闻听连连点头。聂芸娘眼放精光,一脸兴奋地抬首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抢夺玉门关我带人去吧?当年就是我率部打下了玉门关,对那里的地理环境特别熟悉。”
翟龙彪当即高声反驳道:“那哪成?这里还站着一群大老爷们呢!”。
芸娘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关羽,关将军干脆避开了她的目光,轻声道:“别看我,即使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同意你去,自己也会活活被几位哥哥掐死!我才不傻呢。我们还是先商量着怎么给马钰将军送上个大大的惊喜吧,来日方长……哎呦。”
不明就里的翟龙彪惊道:“六弟,你怎么了?”
关羽面容尴尬地笑了笑,回了一句:“没事,我被蚂蚁踩了一脚。”
宽大的毡房之内,气氛凝重。
巴尔斯轻声叹息道:“哈剌不花兄弟的身死,责任在我!虽然提前转移了整个部落,故布疑阵,但我确实没想到沙尼哈达这头恶狼竟会弃盟友安危于不顾,转而攻击喀特斯部落!”。
阿拉坦真诚地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若不是你提议转移部落族人,也许蒙难的不止哈剌不花他们。喀特斯人对你只能有感激之情,谁若敢和你过不去,我阿拉坦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乌纳巴图尔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咬牙说道:“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坐等了!沙尼哈达已带兵返回了沙尼部落,那么,我们就面对面拼死一战吧!”。
此时,帐外走入一名护卫,对众人施礼道:“营外来了大约两千骑士,他们自称是达诺尔部落的勇士,要求加入联军,共同讨伐沙尼部落。”
阿拉坦一脸鄙夷地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呸!达诺尔部落的怂包孬种,当初请他们共同对付沙尼部落还推三阻四,族人快被杀光了知道反抗了?让他们滚吧,我们这里多得是无畏的勇士,不需要怂包软蛋!”
帐帘猛地被挑开,一位身形壮硕,脸上一道长长刀疤的大汉走了进来,双眼通红地盯着阿拉坦怒喝道:“你骂谁是怂包软蛋?有种你出来!我倒要看看咱俩谁是孬种!”。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达诺尔部落的腾格尔。掩埋了亲人的遗体后,他擦干了眼泪,历尽千辛,终于找到了散落在各处侥幸逃脱的族人。他深知,要报血海深仇,仅靠这点人马是远远不够的,只有投奔部落联军是唯一出路。
带着不足两千的部落勇士,他长途跋涉找到了这里。虽然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但报仇心切的腾格尔还是匆匆下马,不顾卫兵的阻拦,亲自前往大帐。谁料在门前听到了阿拉坦对本部族的侮辱性语言,顿时心头火起,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阿拉坦也是个火爆脾气,何曾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当面挑战?当即拍案而起,二话不说,拎着他巨大的双镰迈步跟了出来。
帐外的空地上,腾格尔早已翻身上马,手举明晃晃的弯刀,一声不吭地紧盯着阿拉坦的一举一动。眼看他翻身上马,举起了双镰,便猛地一鞭抽打在胯下坐骑的屁股上。
那匹马一声啸叫,扬起四蹄,风驰电掣地向对面的阿拉坦冲去。
借着战马的冲击力,腾格尔咬牙毫不留情地举弯刀向阿拉坦头顶剁去。阿拉坦抬左手巨镰相挡,右手中的巨镰迅疾挥出,携着呼呼风声,同样毫不客气地奔对手的咽喉而去。
围观的众人只觉得眼前刀光闪闪,耳旁镰声呼啸,时而刀、镰撞击火花四溅,完全看不清二人的招数。两人酣斗了几十回合仍未分出胜负。
“刺啦”一声,两马一错蹬的功夫,腾格尔胸前的衣襟被巨镰划开,他宽阔、健壮的胸前被巨镰划开了细细的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缓缓渗了出来。几乎与此同时,阿拉坦肩头的护甲被弯刀削掉了一大块,碎片蹦跳着落在草地上。
阿拉坦扭头向自己的肩头看了一眼,抬起头时望向腾格尔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钦佩。
“都停手吧,两位勇士!”巴尔斯两手高举着两个满溢的酒碗走上前来。
他先走到阿拉坦马前,将一碗酒递给了他。阿拉坦连忙伸手接过。
巴尔斯又行至腾格尔马前,高高举起酒碗。腾格尔犹豫了一下,也弯腰接了过去。
巴尔斯抬首摸了一下自己金黄的髭须,眼含微笑地回望了阿拉坦一眼,又抬头盯着腾格尔说道:“我乃乞颜部落的巴尔斯,本次部落联盟的总指挥。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沙尼部落,你二人不妨同干了这碗酒,化干戈为玉帛,大家齐心合力,铲除我们共同的敌人!”。
马上的阿拉坦手举酒碗,双眼盯着腾格尔哈哈笑道:“好样的!你差点废了我一只臂膀,是条汉子!我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不过你等着,待杀光了沙尼族人,你我再好好打一仗,一决高下!”。言罢,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腾格尔也当仁不让,举起酒碗一通豪饮,干了个底朝天。放下酒碗,朗声大笑道:“好,一言为定!”。这是他自失去亲人后第一次笑出声来。
骠骑营先锋官萧成贵有点想不通,怎么仓皇逃窜,四处躲藏的红巾匪寇突然就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难道被打的还不够惨?要么就是吃错药了,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实力。他想起了幼年时一个逗趣的童谣,说的是一群老鼠被一只老猫追的无处可逃,情急之下,这群老鼠壮着胆子,排队向猫儿发动了自杀式攻击,口中还呼喊着统一的口号:“一只老猫,有啥可怕?壮起鼠胆,把它打翻!”。
萧成贵支楞起耳朵认真听了听,对方红巾匪寇的阵营中并没有喊出同样的口号。
他满腹狐疑地微眯双眼,望向对方中军旗下的小白脸。毫无疑问,这就是不久前被自己打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的那支队伍。但是这支队伍又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也许是今日风大,吹的匪寇军中旗帜“噼啪”作响,给每位将士的身上徒然虚增了几分杀气!
随着“呜呜呜”刺耳的号角声,红巾军的队伍开始移动。萧成贵更加惊讶了,只见敌军并没有发动骑兵的快速冲锋,而是由第一排的士卒高举着银亮的大盾,整个队伍像一座大山一样缓缓向前推进。这算什么打法?
还是老子教教你们什么是进攻吧!萧成贵手中长槊一挥,传令兵会意舞动三角彩旗,发出了攻击的指令。早已按捺不住的骠骑营骑兵发一声大喊,瞬间万马奔腾,向红巾军冲杀了过去。
正在向前缓缓推进的红巾军队伍突然停住不动了,随着“哐哐”的声响,数千面大盾仿佛落地生根一样叠在了一起,密不透风。大盾后面,一支支连弩微微露出了箭头,放射出噬魂夺命的寒光。
“轰隆隆隆”躲在红巾军队伍最后方的炮兵营率先开火了,炮弹在狂奔的骠骑营骑兵队伍中炸开了花,股股热浪伴着浓烟冲天而起。勇猛的骠骑营骑士们不为所动,踏着战友被炸碎的尸体呐喊着继续猛冲。
“嗡嗡嗡嗡”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啸而来,这是来自红巾军中军弓弩营的中程打击。骠骑营的人马应声栽倒了一大片,但活着的骑士们猛催战马,速度丝毫不减地继续前突。边策马飞奔,马上的骑士们边摘下连发硬弩,向红巾军前排扫射。
一阵爆豆般的叮当乱响,骠骑营射出的连发硬弩大多被对方坚固的大盾弹了回来,正当骑士们有些不知所措的空档,大盾后的连发硬弩同时发射。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骠骑营骑兵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萧成贵紧咬牙关,双眼充血地高举长槊喝道:“传令中军,随我一起杀上去!碾碎这些匪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