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那些喜欢四处讨论东家长西家短的三姑六婆耳中,白施怡爆出来的这个事儿不管真的假的,都是她们饭后的谈资。
毕竟谣言这东西传到最后的时候,可能当事人自个儿都不记得这跟自己说的那些有没有关系了。
张母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此时此刻才恨不得撕了白施怡这张嘴。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死婆娘居然还能做出倒打一耙的事儿来,明明就是她自己干了亏心事,却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乱泼脏水,要是自家闺女名声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被气得流出了眼泪,张母破口大骂,可在外人的眼里,反而是白施怡说了真话,现在她气急败坏了。
“这个女人嘴巴太不干净了,不管怎么说,你背后算计我妹子就是不对,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张秀云的大堂哥冷着脸走上前,一脚就踹烂了白施怡背后的那扇门,“老子就砸了你们周家,不仅今天砸,以后还天天来砸!”
“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张家是不是一伙强盗啊!仗着人多就欺负我们这些穷苦无辜的老百姓是吧?张家的男娃子,有本事你就砸啊!干脆砸死老娘这个婆子算了!”
白施怡的婆婆也立马跑了出来大声哭闹着,直接就抱着张家大堂哥的腿要让他赔东西,还一个劲儿的委屈。
“我这是什么命啊,好不容易生下来个闺女自己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却被一个恶毒的女人这么算计?呜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张母也跟着哭了起来,直接就朝着周家门口的大柱子撞过去,“秀云的名声毁了,我这个当娘的还有什么脸去见她,今天我就撞死在你们周家,以后做了鬼也不放过你们!”
“秀云娘你可千万别冲动啊!有啥话好好说,干嘛要死要活的?”旁边一个跟张家关系不错的大婶眼疾手快的抓住张母,急道,“秀云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们这些当婶子的还不清楚吗?我跟你说,这个白大妞说的话我是一句都不会信的,咱们生产队就这么大的地方,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秀云上哪儿跟那么多男人钻苞米地去?”
“对啊,这个白大妞就是喜欢瞎掰,秀云是个多老实的姑娘啊!再说了,咱们这些老娘们又不是没经历过那事儿的,秀云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咱们还看不出来吗?”另一个头脑清醒的大娘也跟着说道,看着白施怡的眼神满是鄙夷,“这白大妞就是忽悠我们这群老婆子呢,我敢肯定,她绝对是干了亏心事,要不然干嘛要这么污蔑秀云那孩子!”
张母哭的伤心欲绝,听到还是有人帮着自己闺女说话的,心里头这才好受了不少,不过对于这白大妞的无耻程度倒是重新认识了一次。
以前她还觉得这小姑娘在后山大队那样的地方出生挺可怜的,所以对她还挺照顾,可却没想到这女娃子的真面目竟然这么丑陋不堪!
周家门口的吵闹声传出了老远,一些原本不知道情况的老乡也赶紧跑过来看热闹,听到双方的对战骂架后,各自偏颇也不一样。
沈墨霏也在家中听到了消息,然后就赶紧跑来了。
齐锦辉嘴角抽了抽,立马操控着轮椅紧跟在自己媳妇儿屁股后面,乡下泥泞的小路并没有对他的轮椅造成任何的阻碍,若是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这轮椅是什么高档货呢。
“哼,反正我知道我这种外嫁进来的女人在你们这种地方就是受欺负,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的。”白施怡拿着小手帕抹着眼泪,那模样要委屈就有多委屈,原本她婆家人也以为是白施怡做了对不起张秀云的事儿,可看她这幅可怜的小模样,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信不信她了。
周大河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婆娘哭哭啼啼的模样,皱皱眉才冲着张家大堂哥说道,“喂,姓张的,我相信我媳妇做不出这种龌龊的事儿,你家要是没有证据证明大妞做了对不起秀云妹子的事儿,就别在这里闹腾。要不然,就算你们张家人多,可我们周家人也不是能随便被你们欺负的!”
“证据?”沈墨霏刚刚到场,就听见一个身材粗壮,个子却不高的男人把白施怡护在身后,她上前笑了笑,“昨天要不是老娘在场,秀云可就真的被那个丑男人给糟蹋了,你们要是觉得这是在胡编乱造,行啊,咱们这就去镇上找那个叫什么吴建波的,老娘昨天废了他的命根子,他身上的伤可就是证据。”
她话一出,立马惊到一片。
废了人家的命根子?这婆娘可真狠啊!
有人认出了是沈墨霏,瞧着她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这种话,忍不住私下议论起来。
要是这话是真的,那个吴建波可就真的毁了,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难怪沈老五家的那个女人都不愿意承认这是她闺女。
以前的沈小翠也就是脾气暴躁,真说起来也没做过啥伤人的事儿,可现在结了婚后,这女人就越来越暴力了,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白施怡被吓得一哆嗦,可还是嘴硬道:“就算你废了那个吴建波关我什么事儿?人家说是我指使的就是我指使的了?我就是个没啥背景的村姑,人家镇上吃商品粮的工人怎么可能听我的?”
众人细细一想,的确也是啊,一个工人怎么可能听一个村姑的指使,就算昨晚张秀云她们俩真的碰到了小流氓,这也不代表就是白施怡干的呀!
沈墨霏盯着白施怡哭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
她走上前,完全不理会周大河的怒瞪,蹲在白施怡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颚,皮笑肉不笑道,“白大妞,你的口才的确不错,不过你却忘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