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跟之前那回名不正言不顺不一样了,在乡下摆了酒就算正式结婚,虽说两人还没领证,但也能够睡在一张床上了。
晚上的时候,沈墨霏用湿毛巾擦了擦身子,又洗了个头发才躺在齐母铺好的硬板床上,齐锦辉则是在齐母小心翼翼的服饰下才上了床。
虽说是新婚夜,可以齐锦辉现在这身体状态想要圆房也不大现实,因此齐父齐母并没有让出屋子的意思,只是在两张床之间用一张竹席立着,暂时隔成了两个小空间,好歹也算是勉强睡下了。
沈墨霏跟齐景辉睡得这张床挺小的,两人并肩而躺后只留下勉强能转身的地方,就这齐母还担心她睡觉的时候会把齐景辉伤口给压着了,半夜里时常就要跑过来看一看。
虽然站在母亲的角度来说,齐母这番举动并不难理解,可沈墨霏就无语了,这大半夜的一趟趟的跑过来,本就因为身边睡了个宿敌而没什么睡意的她就更加睡不着了。
闭着眼睛烦躁的躺到公鸡打鸣的时候,外头天色刚蒙蒙亮她就从床上跃起来,穿上衣服就跑出去晨跑去了。
齐锦辉这一晚上自然也没有入睡,心念念了多年的女人就睡在自己身侧,要不是这具身体的腿动不了,昨夜他就能直接狼性大发了!
听到身侧的动静,他睁开眼目送沈墨霏离开,过了好一会儿齐母才过来关心的问他要不要起床了。
这个年代乡下没什么能够娱乐的东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一有乐趣的估计就是大半夜里小两口造娃娃了。
沈墨霏在外面绕着一大队跑了十圈才满头大汗的回来洗脸洗头,齐家虽然吃的比沈家还要节省,可至少齐老太太和家里几个女辈都是会做饭的,做出来的东西也比王招娣弄的好吃多了,她美滋滋的吃了第一顿婆家的早饭,心情十分舒爽。
至于董雨一大早就黑着脸,看她还没干的头发上还滴落着水滴就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说道,“新媳妇进门第一天都不起来做饭,真不知道你们沈家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还得家里的长辈一大早的起来做饭,沈小翠你就不嫌害臊吗?”
沈墨霏直接当她放屁,吃完了筷子一放就又要出去。
“站住!”齐老太太板着一张老脸坐在上位,不悦的盯着她,“你要跑哪儿去?早饭不做,这吃了的碗也不打算收拾?你进我们家的门是来享福的?”
沈墨霏回头,无辜的眨眨眼,“你们这不是还没吃完吗?”
“没吃完这碗也该你洗。”董雨幸灾乐祸的笑道,“小翠,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做咱们家的媳妇可不能像你在家里那么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墨霏唇角一勾,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撸起袖子点头,“成,你们吃吧,待会儿我洗碗就成。”
齐老太太这才脸色稍缓,虽说依旧不喜欢沈墨霏这个孙媳妇,可只要这人不跟自己对着干,她也不会主动找茬。
毕竟这孙媳妇跟儿媳妇还是有点差别的,怎么着都是新媳妇进门的第一天,她这个当奶奶的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于是早上吃晚饭沈墨霏就撸起袖子去洗碗了。
齐母怕她一个人有小情绪,也赶忙帮着收拾,等都弄完了才小声跟着她说道,“霏霏,你中午早点回来,娘给你做点好吃的。”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话时还左顾右盼,就跟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听见。
沈墨霏神色一动,心里倒是觉得这齐家人的相处方式的确有趣,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难得的平静生活她也不想天天看着一群女人吵架,洗完碗后她就继续去干活挣工分去了。
生产队放鸭子的活就是她跟董雨两个人在干,平时进水不犯河水,谁也不乐意搭理谁。
今天沈墨霏将鸭子们都赶到河边时就瞧见董雨正在跟那个叫白施怡的蹲在河边窃窃私语,瞧见她过来了,直接甩了她一对大白眼。
沈墨霏笑了,她这个妯娌就跟脑子有病似得,不找麻烦浑身不得劲儿一样,不用猜她都知道这会儿两人肯定是在背后议论她呢。
沈墨霏懒得跟这种人计较,嘴碎的女人她见得多了,没见过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只要这董雨别脑残的打坏主意,她也懒得空出手来收拾她。
好歹她们俩现在也算是‘一家人’呢。
河边上每天都有结了婚的妇人搬来大盆子洗着好几盆子的衣服,沈墨霏坐在大石头上,一边看顾着鸭子,一边无聊的打哈欠。
一晚上没睡的后遗症这会儿算是出来了,哈欠不停的打,真想直接躺地上好好睡一觉。
“啊!有蛇!”
突然,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沈墨霏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个叫白施怡脸色铁青的尖叫着,明显被吓得不轻。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不远处杂草丛里正在游走的一条青绿小蛇,瞅着那蛇皮的颜色就知道这家伙是有剧毒的。
然而沈墨霏瞧见了却是眼睛一亮,跳下大石头麻溜的就把那婴儿手臂粗细的青绿小蛇给抓了起来。
“快弄死它,弄死它!”董雨瞧见这一幕脸都被吓白了,疯狂的尖叫道。
这种有毒的青绿小蛇几乎是这一带大部分乡下人都惧怕的剧毒蛇,这些年可没少因为被它咬而死的人。
沈墨霏眼珠子转了转,故意拿着蛇朝着董雨走过去,眨巴着眼睛露出一个无辜纯真的笑,“大嫂,你怕啥呀?这小蛇多可爱呀,弄死了多残忍?”
一边说着,她还故意捏着蛇要递给董雨让她摸摸,成功的把她直接给吓晕了过去,白施怡更是像看神经病似的离她远远地,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