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等诛杀朝廷命官、扣押朝廷大员、屠戮乡间士绅,又当作何解说?”孙元化忍不住反唇相讥。
“朝廷命官?大员?你这等大员为我大明做过什么?毁我大明根基吧!至于乡间士绅,这些人欺男霸女、横行村里,可有几个好人?”
李天昊毫不客气,将孙元化引以为傲的朝廷官员、乡间士绅批得一无是处。
“哼……”孙元化转过脸去,不再搭理李天昊。
“来人呀,将这老狗就地处决!”李天昊对身边的两个特工一声大吼。
“是,李主官!”两个高大的特工冲了过来,一左一右象提小鸡似的夹起了孙元化。
“李主官,真的杀呀?没有忠贞伯的手令啊!”一个特工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老子叫你杀,你就杀!天塌下来,有老子挡着。”李天昊恶狠狠地吼道。
“好!”这个特工手里一紧,勒得孙元化胳膊生疼,显然是要动手。
“你这恶徒!来人呀,来人呀!我要见忠贞伯!我要见马将军!”孙元化知道这是来真格的了,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喊了起来。
“忠贞伯,难道真的要杀了孙大人?”和王瑞一起躲在外面偷听的刘之纶担心地问道。
“哈哈,你说呢?”王瑞狡诈地一笑,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来人呀!给我找忠贞伯、找马将军来!老夫只是被人蒙蔽欺瞒而已!”孙元化大声急呼,老泪纵横。
“哎,天下难事,唯一死耳!”刘之纶不由得摇头叹息。他没想到孙元化在面对死亡威胁时,居然会如此不堪!
看来,忠贞伯没有说错,东林党人别看平时口如悬河,真遇大事,便如土鸡瓦狗!
用王瑞的话说就是“平时束手高冠谈心性,事到临头时,就一死谢君王”。可是,君王是要你帮着办事,解决问题的啊!
“不是人人都如刘老大人,能忠贞坚强、以身许国啊!”王瑞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下刘之纶的马屁。
“是呀,是呀!”刘之纶不由得想起当初在遵化城外娘娘庙山时的情形。那时,他可以是要拔剑自刎的。
一想起绝望之时,登州军如天兵降临,摧枯拉朽似的打得满虏望风而逃,刘之纶就对王瑞感激不已。
对于王瑞和登州做的种种“恶事”,他似乎也有了自己的解释。那就是年少功高,任意妄为!
至于王瑞和登州军一系列作为背后的本质,刘之纶是看不懂的。如果他知道王瑞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以后的改天换地,他绝对拼了老命也会阻止。
“还喊,掌嘴!”李天昊见孙元化还要大喊,冲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打得半边脸很快肿起。
“给老子剁了这条老狗!”李天昊对两个特工下令。
“是!”两个特工领命后,在腰间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一件兵器来。
不过,孙元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忠贞伯!马将军!快快前来救老夫!”
“忠贞伯,我们进去吧?”刘之纶真的着急了起来。
“不急,不急!让他们再玩玩。”王瑞一脸坏笑地摆了摆手。
“怎么还不动手?”李天昊见孙元化还在大喊,也再搭理他,只是追问那两个笨手笨脚的蹩脚特工。
“报告李主官!俺们没带兵器!”另一个特工大大咧咧地回道。
“没带兵器?叫你去吃饭,你不带嘴巴?”李天昊显然很生气。
“李主官,这嘴巴不是长在咱们身上的嘛?”这个特工抓着脑袋说道。
“嘴巴是长在你的身上。可是,兵器你就不应该带吗?你们是特工!特工!”李天昊哭笑不得地骂道。
“可是,可是李主官……,你没有说要来杀人嘛!”两个家伙依然找着借口狡辩。
“妈的!谁特玛的招进来你们这两个蠢货!?没有兵器就不能杀人了吗?没有筷子,你们就不能吃东西了?给老子掐死他!”李天昊指着孙元化喝道。
“老夫,老夫悔呀……”孙元化自知老命将绝,一时间悲伤欲绝。
“老大人也不用伤心!你的妻室儿女、族人子弟,俱在我登州军特工的监控之下。小子保证,一并将他们送去阴间,断不会让大人黄泉路上寂寞!嘿嘿!”李天昊奸笑着道。
“啊……”孙元化惊得目瞪口呆,这可是破家灭门的惨祸啊!
“动手!”李天昊最后喝道。孙元化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快快住手!”,正当孙元化万分绝望之时,王瑞和刘之纶的声音如天籁般地传了进来!
“大汉至上,效忠将军大人!”两个特工扔下孙元化和李天昊一起,站得笔直给王瑞行了一个军礼。
“伯爷……”绝望中的孙元化如同快要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趴在地上抱着王瑞的小腿泣不成声。
说实话,刚才李天昊和两个特工玩出来的这一番波澜转折的剧情,已经完全击碎了孙元化的最后一丝心理承受力。他完全崩溃了!
“混帐!谁叫你们如此对待孙大人的?!”王瑞生气地喝问。
“将军大人,这孙元化勾结奸人,意图夺我登州军权,毁我浮山根基,杀之亦不为过!”李天昊挺着胸膛回答。
“哦!孙大人,可有此事?”王瑞转向瘫软在地上的孙元化问道。
“老夫、老夫是受了那柳船志狗贼的蒙蔽呀!元诚兄,你快快为老夫作证。”孙元化见王瑞的表情将信将疑,急忙拉着刘之纶的袍服求情。
“哎,孙大人!以后切切不可听信奸人谣言呀!忠贞伯忠心为国,可谓大明擎天之柱!你我二人正要齐心辅佐征东将军才是!想如今满虏入侵、流贼四起,如无王大人,奈天下苍生何?”
刘之纶一看戏演到现在,该自己出面了,立即不客气地训斥着孙元化,同时对王瑞王大人又是一通狂夸。
“刘大人所言极是!老夫日后必当唯忠贞伯马首是瞻,齐心辅佐将军大人!”孙元化一看有台阶下,赶紧表着忠心。
“想我大明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文贵武贱,孙大人何需如此?”王瑞不客气地调笑道。
“不敢,不敢!伯爷乃是超品,下官一应事务自当遵从大人安排!”孙元化又转向王瑞跪拜道。
经过刚才李天昊的几次恐吓后,他已经明白,他如果不上登州军这艘“贼船”,恐怕不但会身死族灭,最后还可能落个勾结满虏、卖国求财的恶臭名声。
“哦!孙大人此话可当真?”王瑞笑道。
“当真,当真!下官愿为大人犬马。”孙元化一看事情有转机,赶紧磕头表着忠心。
“哎……”看着孙元化这幅作派,刘之纶心里嫌弃不已:真特玛的斯文扫地!
不过,王瑞却是心中明白,以东林党为首的大明文官就是这么一幅软脚虾的德行!因为另一时空中的历史早已证明。
“哼!本伯今天就和你说个明白:无论是谁来做这登莱巡抚,都得给老子乖乖听话!否则,就是那身死族灭的下场!谁敢不服,就来直面我登州汉家健儿的兵锋!”
王瑞最后杀气腾腾地定下了孙元化以后说话做事的基调。
不过,等到分头让人将刘之纶和孙元化送走后,他却和李天昊等人开起了玩笑:“你们这三个小子,以前可都是戏班出来的?”
“哈哈!主公,咱们演得还行吧?”李天昊难得在王瑞面前嬉皮笑脸的。
“不错不错!你们演技不错!”王瑞闻言,也很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