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霍,你这次办差辛苦了,和范先生一起回去歇息吧!大家都退下!”黑孩体谅地挥着手道。
“嗻!”所有人都打了个难看的千,接着便纷纷往殿外走去。
不过,范健走到半路,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向黑孩道:“大汗,奴才还有书信要交给大汗!”
“哦!”黑孩有点意外,一挥手道:“呈上来!”
“嗻!”范健战战兢兢地将两封书信递到了黑孩手里,他真不知黑孩看到王瑞泡制出来的这两封书信后,会作何反应。
黑孩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第一封信,认真地看了起来,原本平静的脸色慢慢变成了惨白。
接着,他又打开了第二封。等这封信看完,他惨白的脸色便转变成了潮红。
“该死!”黑孩重重地将书信拍在了桌子上,吓得身后的太监奴婢都跪了下去。
“大汗!”范健也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王瑞为了让他在黑孩面前表现真实,根本就没有给他看带回去的两封书信的内容。而且,王瑞还叮嘱范健自己也不要看。范健听从了王瑞的建议,他没有看。
“尔霍,你起来!这不关你的事,你是好样的。给本汗说说,你这两封书信是如何得来的?”黑孩收起脸上的厉色,一下子变得和蔼可亲。
“回大汗的话。奴才见了王瑞后,那王瑞二话不说,便把扶送我过去的五个大金勇士杀了!”
“哦!是不是还煮来吃了?”黑孩露出一副早就知道的神色。
“大汗真是圣明!这王瑞确实是禽兽不如,他叫人将五个大金勇士杀了,昨天中午还做成了酒菜。”
“嗯。接着说……”黑孩因为猜准了王瑞的行为,脸上挂上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王瑞杀了我们的勇士,意在掩盖自己和大金的和议。他说,大汗是雄才大略的人,一定不会怪他。”范健说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黑孩。
“好吧!他也算一个是料事如神的人。他拍的这个马屁本汗收下了。我不怪他,更不会怪你。”黑孩安慰着范健道。
黑孩作为一代雄主,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黑的人。如果能做成他规划的大事,别说五个满虏巴牙喇,就是五十个巴牙喇,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送去给王瑞杀了。
妈的,这满虏果然是一群禽兽。就拿眼前这黑孩来说,便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无情无义之人。自己身边的亲信勇士,他就这样视如草芥地放弃了!
可是登州军的王瑞呢?身边的人离开时,他不但许以重赏,还伤感得泪流满面。
“接着说!尔霍。”黑孩打断了范健的思绪,催促他接着讲述。
“奴才以为这次去义州的差事可能办不成了,要为我大金殉节。哪知道昨天晚上,王瑞突然将奴才传到了他的书房,然后便和奴才彻夜长谈。”
“其实,王瑞早就有拥兵自立的狼子野心,这也是他要来占了朝鲜地盘的最直接原因。了解到这种情况后,奴才便对他好言相劝,终于说动他接受了和我大金的协议。”
“哦!尔霍居功至伟!”黑孩赞扬道。
“我们聊了很久,喝了很多茶水。中途王瑞离开书房出去小解,奴才突然发现了他案台上书籍中夹着的书信,于是就随手抽出来藏进了自己的怀里。就这样,奴才将书信带了回来。”
范健将王瑞编好的那套天衣无缝的说辞给搬了出来。然后,他才偷偷地望了黑孩一眼。
“哦,是这样的。尔霍可有看过这两封书信?”黑孩眼睛逼视着范健问道,仿佛能看到他灵魂深处的秘密。
“没有!奴才当时十分紧张,一直提心吊胆的,毕竟这王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所以,奴才一直不敢拿出来看。后来返程时,又有登州军的这三人跟着,奴才就更不方便看了。”范健煞有介事地解说道。
“哦。尔霍没有看过就好。书信这事,你不可能再对任何人说起。这可是会惹出弥天大祸的事!真要出了事,本汗也保不下你。”黑孩语重心长地劝告道。
“嗻!奴才省得的。”尔霍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起来!这事跟谁都不要说。回去休息吧!”黑孩无力地挥了挥手。
他心中痛苦不已。多尔衮、李永芳,这两个满虏中的核心高层,竟然私通敌人。特别是多尔衮,竟然想取自己而代之。
怎么办?黑孩揉着自己胖乎乎的脑袋,痛苦地思索了起来。
刚才他看的第一封信,便是李永芳写给王瑞的。说是愿为登州军内应,要做王瑞的从龙之臣。
而第二封信,是多尔衮这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写的。多尔衮和王瑞约定,让出辽南的土地,助他为王。而王瑞则支持他成为满虏的大汗,必要时出兵助他对付满虏的其他各旗。
“丧心病狂!”黑孩恨恨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将自己的手掌拍得通红。
“叫海兰珠和布木布泰过来!”黑孩忍不住想找海兰珠和她的侄女布木布泰来场“二人转”,算是给自己减减压。
有好几次,黑孩都想点起兵马,一举剿灭多尔衮和李永芳这两个乱臣贼子。但考虑到可能造成的血流成河的惨烈后果后,他还是最终放弃这个打算。
不一会儿,海兰珠和布木布泰两姑侄走了进来。看到黑孩痛苦不堪的样子后,海兰珠走过去抱住了黑孩的头。
“大汗,歇歇吧!”海兰珠用如玉的细手轻轻地揉着黑孩的太阳穴,胸前的两座柔软山峰在黑孩的后脑上蹭来蹭去,让黑孩十分受用。
“好,歇歇!”黑孩的两只大手向身后伸去,慢慢地在海兰珠的两腿间运动了起来……
“你们都退下去吧!”布木布泰一看黑孩又要“吐痰”,急忙将殿内的太监奴婢打发了出去。
“哈哈,知我者,布木布泰也!”黑孩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