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一个小丫环胆战心惊地出现在了门口,弯着腰去收拾掉在地上的盘子和点心。
潘学忠的刚才的介绍,把刚过来送点心的小丫环吓坏了,手一颤,盘子就掉在了地上。
这倒不是这小姑娘没见识,什么官员举人秀才,她也在香俪楼里见过不少。可是,这忠贞伯、征东将军是什么人啊?
他可是一到登州,就杀得人头滚滚的“大阎王”!
这香俪楼来的多以官员读书人居多,好多人家中就是王瑞“打土豪分田地”的受害者。特别一些登州的官员,他们可是亲历了登州军清洗登州各衙门官员的现场的。
从这些人嘴中传出来的王大人形象,还能和善得了么?
“没事,你且退下。”美奴定了定心神,冲门外的小丫环挥了挥手。
待小丫环退下后,美奴这才转过身来,可怜兮兮地跪下向王瑞深施一礼道:“奴奴见过忠贞伯!小女子适才多有胡言乱语,万望将军恕罪!”
“姑娘哪里话?不知者不为过!你跟我家大哥,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快快请起,以后也切莫如此多礼!”
王瑞看她吓得脸色惨白,急忙示意马举将她扶起。今天他们三兄弟玩的这一出“扮猪吃老虎”,实在是有点表演过猛。
美奴刚刚站定,陈松和尹大弟就带着八个亲卫队的护卫冲了进来:“大人,你们没事吧?”
他们在院外,突然听到一声盘子落地的声音,当即便闪电般的冲了进来。
呵呵,那话本评书中,不是常说,“摔杯为号,伏兵尽出”的吗。
王瑞正要说话,只听那刘妈妈刁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哟,哪里来的军汉?咱这香俪楼,也是你们乱闯的地方?还不快给老娘出去。”
“退下!菜,我们来送!”陈松把刘妈妈和上菜的丫环都挡在了外面,还粗暴地抢过筷子,径直吃了一口。
“你,你……”刘妈妈哪里见过这么无礼的人,简直就要气结。
“你,你……,你什么?老子是忠贞伯王大人的亲卫营主官!你送的菜必须要老子试吃过,才能往你送!”陈松对这老鸨子一点都不客气。
“什么?忠贞伯!王大人?”饶是这老鸨子平时见多识广,现在也和美奴一样,被吓得脸色惨白了。
这忠贞伯王大人,在这登州里,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啊!是她一个青楼妈咪能惹得起的吗?
“伯爷,伯爷!小人猪油蒙了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老身这一回吧!”老鸨子立马扑通一声跪到了王瑞面前。
“哎,刘妈妈这是闹的哪一出?你何过之有?快快请起吧!”苦笑着让她起来。
妈的,老子的名声有这么凶残么?
呵呵,真有这么凶残!老鸨子根本就不敢站起来,还是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小的该死!老婆子不该贪心问伯爷要这么多的赎身银。你让这位公子给一万两银子,人给你们带走便是!”
看来这一万两银子才是正常的市场价了?不过这个冤大头,王瑞还是决定让潘学忠继续当。反正这家伙不缺钱嘛!
要是给少了,老百姓可不得说俺老王带了人欺男霸女?王大人决定,那怕是多花点银子,还是要保住自己的“伟光正”形象。
“刘妈妈放心,这说好是多少,就是多少!断断不能减少!快快起来吧!”耐心地劝道。
不过,老鸨子完全被眼前的情形吓蒙了,根本不敢在王瑞面前站起来。她之前听别人描述的忠贞伯王瑞,可是青面獠牙,杀人如麻的。
现在面前这人,虽说模样长得象个白面书生,可谁知道他会不会转眼间“超人变身”呢。
“美奴姑娘!快把刘妈妈扶起来吧。”王瑞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美奴。
好不容易将这刘妈妈叫了起来,王瑞再看门外,不禁乐坏了:陈松正拦着香俪楼的送菜丫环,一一拿了筷子试菜呢。
“陈松,放她们进来吧!”王瑞吩咐道。
“不行!为了大人的安全,必须要由属下试吃过才行!”陈松这次很坚决。
“呵呵,算了,这酒菜就不吃了。二哥,你明天安排人过来交银子、办文书、接人吧。咱们今天先撤!”
王瑞一看陈松这架势,知道是不能愉快玩耍了,那就干脆先闪人吧。
逛完青楼的“四大才子”回到登州总兵衙门后院时,石婉儿正在等待马举回家呢。
王瑞和潘学忠急忙上前见礼,口称小弟见过嫂嫂。两位叱咤风云的大佬,转眼又变成“人畜无害”的小绵羊!
由于马举成亲时,潘学忠没有能到场,所以他特地备了一份贺礼送上。让石婉儿颇有些欢喜开心。
不过,等石婉儿一走开,石绘之这个不靠谱的弟弟,就为自家姐姐叫起了屈:“潘兄!你在香俪院里,为了那美奴姑娘一掷便是三万两,到了咱家姐这里,怎么就一万两都不到了呢?”
“哈哈,你说这个呀?你这家姐,潘某这嫂嫂怎么能拿去和香俪楼的人比?咱嫂嫂是什么人?名门闺秀!岂能用这黄白之物去称量?这一段时间不见,你石绘之的脑袋锈掉了吧。”
潘学忠立即长篇大论地开始了反驳。说完后,他还觉得不过瘾:“潘某这三万两白银,还不是你这贼厮引去香俪楼花掉的么。等下,就让你这货去给嫂嫂说明这美奴之事吧!”
“哈哈!二哥这个主意不错。咱大哥可是洁身自好之人,岂能做出这青楼纳妾之事!这逛青楼的事全由你起,这锅你得背!”王瑞也给潘学忠帮起了腔。
“三位大哥,啊,不!三位大爷,小弟府中还有急事要办。今日恕不奉陪,咱今日就先走一步!”
石绘之匆匆对三人先了一个礼,转身便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尼玛,耍手段、颠倒黑白,谁也不是你们这帮人的对手啊!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过了一会儿,石婉儿和下人准备好了酒菜,进来请几人进去吃饭时,才发觉自家弟弟已经走了。
“这绘之是闹的哪一出?怎生饭都不吃,就走了呢。”石婉儿摇摇头,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