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你就看我们炮兵连给你表演吧!”张扬兴奋地打马离开。从固安之战到现在,登州军的炮兵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现在的炮兵连可妥妥的是登州军中的宝贝。
两刻钟后,登州军前队开始进入松木坝中。他们队列整齐,行军速度不紧不慢,好象完全没有意识到要中伏一般。
“主子,明狗子来了!可以出击了吧?”牛录章京舍里乐问道。他刚被图巴克骂作胆小鬼,所以现在便出来弥补一下自己的形象。
“笨蛋!他们才进来多少?后面才是大队。等完全走进了坝子中央再说。”图巴克对自己身边这个不动脑子的粗汉很没好气。
不过,图巴克没有注意到,明军虽然在进入松木坝,但是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经停了下来,他们开始在一块石滩上紧张地捣鼓了起来。
“快!,动作麻利点!”,“架炮!架炮!”炮兵连的军官们开始低声吼叫了起来。
“命令前队,停止前行,面向北面布阵!”陈铭估算了一下进入松木坝的位置后,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毕竟,放弃炮兵己方炮兵的优势,去和满虏进行正面的冲锋,暂时还不是登州军这支不成熟的骑兵最佳的战术。
那怕是野外对敌,陈铭和龙尽虏都还是采用了几乎相同的战术:先用炮火轰,打散敌人队形,再用骑兵冲。而且还是尽可能地在敌人的弓箭射程之外,就率先开始射击。
一刻钟后,登州军便在松木坝靠东面三分之一的位置,迅速地布下了自己的阵形。后队也开始向阵形靠拢。
“这股东江贼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发现我们在这里伏击了?”许多满虏都疑惑了起来。
“他们在布阵?”,“哪咱们现在怎么办?”图巴克身边的满虏头领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看来这些明人还是不长记心!任何时候都想躲进一个乌龟壳里。”图巴克轻蔑地制止住了大家的讨论。
“吹号!给老子冲,趁这些明狗立足未稳,把他们全部赶到河里!”图巴克拔出腰刀恶狠狠地说道。
“呜、呜、呜……”满虏的牛角号随即响起,一队队的养精蓄锐的满虏骑兵开始从松林里冲了出来。
“哒、哒、哒!”,“哒、哒、哒!”冲出松林的满虏小队就象一支支的小溪流,很快在各自头领的指挥之下,迅速地汇合在了一起。
满虏最爱吹嘘自己的骑射骑射,其实满虏的骑射和蒙古人的骑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满虏的骑兵通常情况下,在进入对敌六七十距离后,是要下马步射的。当然,这一部分人是射术极为高超的士兵。
用弓箭射乱敌方的阵形后,他们才会用重甲勇士发起冲锋。彻底将对方打垮后,骑兵才会发起冲锋追击。
作战经验老道的图巴克今天便采用他们的这种传统战术。所以,满虏的骑兵冲锋和后世人们从电影电视里看到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占地面积很广、尘土飞扬的模样。
满虏的骑兵作战,也是很讲究队列阵形的。
五里多的距离,战马跑起来很快,小半刻钟的时间不到,满虏的前队就已经进入了登州迫击炮的射程之内。
“张连正,可以开炮了吧?”看着密密麻麻冲过来的满虏,陈铭略略有点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大军和几千规模的满虏军队独立作战,要说不紧张,那才真的是假事。
“别急,让他们冲得再近些。咱们的射速很快的!满虏没有冲近的机会。”张扬自信地说道。
现在对于冲锋的满虏骑兵进行炮击,张扬已经玩得非常顺溜了。对敌人骑兵的速度,以及己兵炮火的射速,他已经有了非常清晰的认识。
“冲呀,杀汉狗呀!”,“冲呀,为族人报仇呀!”满虏越冲越近,一些头领开始带头大喊大叫了起来,试图鼓舞士兵的士气。
“哟呵呵!”,“嘿嘿喂……”满虏鞑子们哇哇乱叫着,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叫声。
很多时候,他们这种怪叫,还挺有作用。特别是对上国朝末期的明军部队,这种怪叫,能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明军士兵的情绪。
“昭昭大明!,日月同辉!”,“汉军威武!”陈铭首先大声喊起了平时训练时的口号,用以安定己方的军心。
顺着海潮般的呼号声响起,一些新轮换过来的登州军开始平定了原本有些慌张的心情。他们瞬间忘记了害怕,他们只觉得自己身在一个力量巨大的群体之中,他们战无不胜!
四里,三里,两里,一里半……,满虏骑兵越冲越近,马蹄敲击地面的颤抖也愈加剧烈。张扬静静地举着望远镜看着,心中估算着满虏前队到己方阵形的距离。
终于,他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了下来。猛地拔出了腰间的顺刀,大吼了一声:“开炮!”
他身边早已拿在喇叭凑在自己嘴边等候的号手,立即猛地吹响了号令:“嘟,嘟嘟……”
“啾、啾、啾!”得到号令的炮手们立即将手中的炮弹放进了炮筒之中,一枚枚的迫击炮弹开始带着刺耳的尖叫,象密密麻麻的小鸟一样,直冲满虏的队列而去。
“妈的,这股东江贼居然有炮!”许多满虏都大吃了一惊,抬头盯着飞过来的炮弹准备躲避。
在他们的印象中,明军的火炮多半是用于守城。野战中偶尔用到的小炮,射程也是极近的,离得远了,根本就打不到。
而且这些炮又多是实心弹,还经常性打偏,就是打死几个人,也是对双方的力量对比没有多大作用的。然后,再等他们装填好,满虏的骑兵都已经冲到他们身前了。
所以,有对阵经验的满虏,对明军的火炮,完全就看不上眼。在他们看来,也就吓吓刚上阵的新兵蛋子,给自己壮壮胆。就和一个没卵用的大炮仗差不多。
不过,这一次,他们也和其它对上登州军的满虏一样,都估错了。
顺着一枚枚的炮弹落入冲锋的队列之中后,爆炸的弹片和冲击波,立即便将满虏的队形搅得七仰八翻。被炸死炸伤的士兵和战马的惨叫哀鸣声顿时传了开来。
尼玛,这还是东江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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