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巡抚标营的那两个幸运的百总和他们挑出来的四十个士兵,则在莱州军一个百总部,一百多名士兵的押送下,往山东济南府而去。
每个抚标营的士兵手中,都提着两个血迹斑斑的破布包,正是巡抚标营其它军官以及参随文启贤等人的脑袋。
这还不算。龙尽虏还让王见林家的管家代表王家写了一份呈供,详细写明了闻香教匪前来清河村作乱的经过,每个清河村的成年民户,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都有在这份呈供上签字画押。
至于“清河首富”王见林,这个巧取豪夺,官商勾结的老东西,直接便被龙尽虏一刀劈了。用咱们龙主官的话说就是:老子出来打仗,如果长刀都没见血,以后岂不是让兄弟们笑话!
当然,王家其它的人,比如他那欺男霸女的纨绔公子哥儿“黄屎虫”,也被龙尽虏发动群众批斗死了。
王家人一贯为富不仁、骄奢淫逸,在这清河村平时也没少祸害人。现在墙倒众人推,全家人恶有恶报,尽数被早就对他们怀恨于心的村民争先恐后地杀光杀绝了。
至于少数没有动手的“落后分子”,非常简单,一律视作闻香教匪,就在清河村的晒谷场旁,当众杀了。龙尽虏可不是圣母婊,杀人当然要杀全家!
相反,对于积极参与和“闻香教匪”作斗争的先进积极分子,龙尽虏也没有亏欠大家。王家的桌椅板凳、衣服被袜,生活用品,莱州军都一一分给了大家。
除了给村民们留下足够的粮食外,王家的金银珠宝、布匹粮食,都被莱州军一股脑儿作为缴获带了回去。
龙尽虏一直便信奉咱们敬爱的王大人的一句话,就是那句所谓的“枪炮一响,黄金万两”。这打了胜仗,要是没有点缴获,岂不是要让兄弟营伍的主官们笑掉大牙。
虽然连夜奔袭,莱州军的士兵们都稍有些疲倦。不过,这次一举便摧枯拉朽般地打趴了近两千人的所谓巡抚标营,以新兵蛋子为主的莱州军留守士兵总算有了实战的经验,也建立起了逢敌必胜的信心。
他们兴奋地唱着歌儿,欢天喜地的押着一千三百多个俘虏,终于在当日未时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至于为什么抓这么多的俘虏,这便和王瑞王大人平时的理念大有关系。在王瑞看来,只要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恶人,在大明土地内作战,俘虏还是可以留的。
比如这一千三百多个抚标营的士兵,正是莱州军需要的劳力。咱们的王大人正在以浮山湾为核心大修马路,他们刚好可以不要任何工钱的参与建设。
至于何时释放,那得问王大人去。怎么说,也得劳动改造五年吧!
“龙五,回来了?顺利吧。”李天昊在军营公事房中见到一脸兴奋的龙尽虏时,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满脸笑容地询问道。
“顺利!相当的顺利!咱老龙出马,一人顶八!这什么鬼巡抚标营,已经被老子一锅端了!”龙尽虏得地笑着回答道。
“你这狗日的龙五!不过是打了这么个小胜仗,你丫的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不吹牛,你会死呀!”李天昊打趣道。
“你还别说,这一仗确实算不上一次象样的战斗。这巡抚标营实在是太没有战斗力了!而且这带兵的主将也他娘的着实混帐了!”龙尽虏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笑容,详细地将昨晚攻击以及今天的安排一一和李天昊全部说了。
“练兵的目的都没有达到!”龙尽虏最后装逼的总结道。
“听你这么说来,等大人回来,咱们还可以申领一笔奖金?”李天昊听完龙尽虏的讲述后,两眼晃光地问道。
这次莱州军以剿匪的名义,一举全歼了山东巡抚标营,光从这帮倒霉蛋的身上就起获了不少的金银珠宝、粮食物品,再加上“清河首富”王见林的家财,总价值已经超过了十万两。
按莱州军的缴获分配细则,龙尽虏和李天昊两人将有机会一人得到一千两。所以,李天昊才会这样急不可耐地讨论起奖金来。
“已经通知民事主官潘大秋和工作组入库了!对了,家里有什么变故没?”龙尽虏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能有什么变故?老样!工坊商铺照样开张,该干吗干吗!你还信不过咱老李吗?”李天昊潇洒地甩着额上的长发,微笑着回答道。
“老子是问马大人!”龙尽虏突然压低了声音。
“他呀!就那样。在公事房大院内处理公事呢。”李天昊应道。
“天昊!老子闯祸了。”龙尽虏突然一拍脑袋道。
“闯啥祸?龙五!别给老子在这里一惊一乍的。咱们已经打赢了!现在这山东登莱左近,还有什么势力再敢来针对咱们?哈哈!”李天昊很是得意地说道。
确实,这次一举打垮山东巡抚标营后,这周边的任何一股势力暂时都不会轻举妄动了。
“老子是说马大人啊!他是大人的义兄,和我们一样,都是从辽东就追随大人的。你觉得他会轻易出卖大人吗?会不会他只是处理这个事的想法和咱们不同而已呢?”
“呵呵,龙五!你小子后悔了?老子给你说,这山东巡抚标营,咱们打得对!大人早就说了,敢犯我莱州者,定要以牙还牙!有啥责任,老子一个人担了。不牵连你丫的。”李天昊翻着白眼道。
“你狗日的李蝎子!看不起人,是不是?”龙尽虏猛地一拍桌子,“老子是说咱们软禁马大人这事!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收场呢?”
“那怎么办?先把派去公事房大院的两个百总部撤了吧!咱们再去将出兵的经过向他报告一下。”李天昊想了想道。
“哦!”龙尽虏抓着脑袋思考起了对策。他久在王瑞身边,对王瑞和马举的关系很是了解,现在回想起来,他开始觉得自己做得真的有些过了。
“这样!事情不做,也已经做下了。咱老子本来就是下属,咱就把姿态放低点,给他演一出‘负荆请罪’,难道他还能把老子杀了?”
龙尽虏得意地笑了起来。什么将相和,什么负荆请罪,他可是在王大人和马大人喝酒时听说过的。现在正好,咱来个现炒现卖!
“祸是咱们两个一起闯下的,我和你一起去吧!”李天昊突然拉住龙尽虏的手,一双乌黑的眸子中满是共赴生死的豪情。
“不,你不能去。万一这马大人,是真的起了异心呢。咱们两个一起去,那岂不成了羊入虎口了?这样,你还是坐镇在军营里,我暂时把指挥权移交给你。如果晚饭后,我都还没有回来,你就要真的发动兵谏了!”
龙尽虏眼珠乱转着,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老子听你的。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真不是一个猛张飞,老子咋就没有你小子这么多的弯弯绕心思呢。你小子确实还有点粗中有细,不愧为做过大人亲卫队长的人!。”李天昊拍了拍龙尽虏的肩膀,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