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斗结束之后,朱磊就和徐福这个腹黑的福将开起了玩笑。
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徐福和前几排的士兵,都清晰的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满虏鬼子们狰狞的面容。
他们呼出一片片白气,凶恶地大喊大叫着,露出黄黑肮脏的牙齿。人还隔得老远,全身的臭气就先冲鼻而来。
说实在话,这个时代的建奴鬼子,可不象异时空里后清的傻比导演拍猪尾巴戏时选的明星。男的都是帅哥,女的都是美女。
真实的建奴鬼子都是长着一张大饼子脸,外加一口黄黑发臭的牙齿。明朝廷的兵部仵作,就是依据这些建奴身上的显著特征来确认建奴首级的。
“冲呀!冲上去!”看到自家儿郎只差二三十步就能冲到莱州军的后阵了,黑木金也是两眼放光,咧着嘴大喊大叫。
“停止装填,瞄准!”徐福终于等到了他自认的最好时机,立即便果断地大声下达了预备开枪的命令。
他身边的亲卫也马上挥舞着令旗,吹响了天鹅号。正在傻乎乎的做着假动作的莱州军后军营士兵们,闻听号令后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举起二八式步枪对准了满虏冲来的方向。
“啊!”看着对面明军突然举起来的黑洞洞枪口,许多满虏鬼子都愣了下来。
他们仿佛脑短路一般,直勾勾地望向这边,时间老人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不过,徐福的脑袋却没有断路,他看到左右的士兵都抬起了枪口,知道全军都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他将手中的戚家刀猛地往下一劈,扯开嗓子大吼道:“射击!”
“轰!”只听到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莱州军后军营近三千多支装填了黄火药的步枪同时打响了。
三千多枚尖头铁弹带着巨大的动能,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将冲过河的一千多名满虏兵,以及小河中的七八百名满虏士兵猛地一扫而空。
长达几十米范围的河滩和小河中,飞溅出无数的血花、肉块、以及残肢断臂。
许多失去了手脚的,被击中却不会马上死去的满虏兵,在这血肉遍地的修罗地狱里,象临死的恶狼一样惨嚎着。
莱州军的“二八式步枪”,有效射程超过了一百步,小河对面的很大面程也在它的射程之内。所以,河岸对面的满虏也同样被打翻了不少。
突如其来的狂暴齐射,不但打死打伤了两千多满虏士兵,还打破了所有幸存的满虏鬼子们的胆子和信心。
莱州军后阵的小河和河滩两岸,活着的满虏侠开始拖着伤残的身体,拼命往远离莱州军后阵的方向逃去。
满虏的甲喇额真黑木金,也在这些逃亡的满虏之中。他虽然幸运地保住了自己的狗命,但右腿和左肩却各中了一枪。
他以前也是被明军的火枪铅弹打到过的,虽然打着也会觉得痛,但却从来没有被打穿过盔甲。用满虏鬼子们喝酒时的酒话说,就是给咱老子搔痒痒的!当然,他们还嫌这痒搔得太轻了,没有止到痒呢。
不过,这次中了莱州军的子弹,倒是让黑木金过瘾了。装填了黄火药的尖头铁弹,不但打碎了他的左肩骨,也打断了他的股骨。钻心的疼痛让黑木金一下子晕了过去,他仰面朝天地倒在河沟中间的一块石头上。
幸运的是,他身边还有两个亲信的巴牙喇没有毙命,只是手脚受了点轻伤而已。
他们赶紧一个左一个右,扶住了黑木金:“主子!主子!快醒醒!”
“啊,是你们!”黑木金费力地睁开了两眼,映入眼帘的,正是自己的两个亲信:哈尔巴和札弄阿。
“主子!我们扶你走!快走!”,“主子,我们上岸去,抢到马就跑!”哈尔巴和札弄阿七嘴八舌地说道。
“哈尔巴!快扶我起来,其它的勇士呢?都冲上去了吗?”黑木金着急地问道。
“主子,前面的兄弟差不多都被明狗的火枪打死了!走吧,走吧,再不走,明狗可又要打枪了!”哈尔巴着急地解说道。
“主子,快走吧!这伙明狗的火枪实在太厉害了!”札弄阿也流着眼泪扶着黑木金。
“走!”黑木金最后咬咬牙,做出了决定。
冲在河边的满虏兵,此时还有七八百名保住了性命,当然这还包括黑木金留在后面充当马桩子看马的。这些人在战马旁的,便近水楼台先得月,翻身上马便往后逃。
刚才下马冲锋的人,也全都反应了过来,乱哄哄地回身向栓马的地方冲去。这伙明军火器这么厉害,还打个毛呀,先逃了再说!
“轰!”许多人才刚转身,随着一声天鹅号声响起,莱州军后阵又来了一轮石破天惊的齐射。
不过,虽然这次浪费的子弹不少,但取得的战绩却不怎么样。因为“二八式步枪”虽然采用了黄火药装填的子弹,不过也还是一种滑膛枪,射程还是有限,而且射击精度也并不好。
但既便如此,还是有上千枚子弹让这些逃跑的满虏鬼子兵消受了。
跑在最后面的四五百名满虏兵,被又一轮的齐射打翻在地,就是没有当场毙命的,被击中身体受了伤,又在这冰天雪地的野外,肯定也是没命了。
黑木金刚才由两个亲信巴牙喇扶着逃跑,本来以为可以逃出去,不曾想这伙明军不过十多息功夫,就又完成了装填,
给自己这边又来了这么一轮。他娘的,这火器不是装填极慢吗?怎么这股明军这么邪乎?这才几息功夫,他们居然又发射了!
黑木金这次倒霉地被一枚子弹打中了左腿,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得不到任何支撑,一下跌了个“狗吃屎”,直愣愣地摔了出去。
不过,他身边的两个亲信巴牙喇,这次却没有他这般好运。哈尔巴背上就中了七八枚子弹,动能强劲的尖头铁弹撞破了他的盔甲,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立时死得不能再死了。
札弄阿这次也中了大奖。他在前一轮齐射时,只是被子弹挂掉了大腿边的一块肉,摔了一跤,丢了头盔而已。但是这次,他却被三枚子弹同时击中了脑袋,打得脑浆鲜血乱溅。
徐福的后军营士兵,也很快在军官的喝令中再一次完成了装填。
正等着射击的命令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片“啾,啾”的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