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夜笑了一声,放开了她。
幕倾扬退后几步,微微缉礼:“多谢相救,救命之恩大于天,何况两次,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可现在不得不欠,大人,您的威名世人皆知,何必与我一小小女子这样计较。”
看他这样的态度,几次戏弄,想必早就知道她女子身份了。
鬼夜上前几步,环住她的腰,迫使她靠近自己,他邪魅一笑:“不演了?男人可没那么好演的,至于计较,军令这样重要的东西,不想计较也难。”
他放开她,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他危险的气息还萦绕在她的周围,等回过神来,他已走远,她咬咬牙,继续跟着他。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男女之嫌!
他找了个山洞,盘膝而坐,一动不动,幕倾扬瞧这架势,应该是在疗伤运功。
他受伤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拿到军令的最佳时机!
她轻轻走过去,他仍是一动不动,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幕倾扬心下一颤。
不会死了吧!
她蹲在他旁边,摩拳擦掌了一番,才慢慢探上他的胸口,还没伸进衣服里就被一只手狠狠抓住。
她疼的小脸忍不住皱起来。
“女人,我救了你,你便如此待我的?”
幕倾扬心虚,语气有些颤抖:“我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心跳。”
他放开她,慢慢躺下,慵懒的用手支着头:“刚刚救你的时候受了些小伤,现在需要修养,你去找些吃的给我。”
幕倾扬僵直了身子,让她去给他找吃的!
她冷冷道:“不去。”
“哦?不去?那军令……”
幕倾扬抿唇,咬牙道:“您好生歇息,我去去就来。”
……
而此时,纪筱茹正与南宫盛泛舟湖上,她望着他羸弱的背影,有些心疼。
“盛哥哥,进去吧,以免着凉了。”
他负手而立,一身白衣,却是无言。
纪筱茹眼神黯了黯,接着问:“我从落雨阁带了些点心,您可要尝尝?”
他轻笑一声:“你们跟着她,都要变得贪嘴些。”
见他与自己搭话,纪筱茹一下子兴奋起来:“小姐平日里倒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秋水姐姐喜欢吃,她也会做,我就沾了光了。”
“是了。”他仰头,眼神里多了些忧郁:“你快些回去吧,宸羽出了那样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倾扬性子急,又不知要生出哪些事。”
纪筱茹低下头,仍是不肯走:“小姐说她会解决的,她从不会骗人。”
南宫盛终于回过头来,看到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筱茹,你可知当初我为何救你。”
纪筱茹抬起头:“因为小姐。”
南宫盛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她有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你的眼神,你渴望活下去的眼神,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
纪筱茹听懂了他的意思,瞬间急了,她抱住他,不肯松手:“你也必须要有那种眼神!你也必须要活下去!盛哥哥,求求你,让我陪着你,不要赶我走,让我陪着你活,陪着你死,好不好?”
南宫盛怔了怔,没有推开她,反而轻轻抚摸着她:“傻丫头,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的。”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坚定的说:“我要嫁给你!盛哥哥,让我嫁给你吧,这是我从见你第一眼就许下的愿望!”
南宫盛紧紧蹙起眉头,毫不犹豫的推开她:“筱茹,你不该说这种话的。”
“为什么不该说?是因为你父亲,还是因为你的身子,或者,是因为……你不爱我。”
他甩袖转身,语气变得冰冷:“你回去吧,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盛哥哥!我对你,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为何你就非得推开我呢!我走了,你的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了!”
南宫盛强忍着,是啊,她走了,他的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了,可他也绝对不能自私到利用她一辈子的幸福来成全自己。
他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了,早年伤了内力,一直没有修复,这几年被父亲逼着学武,南征北战,早就伤了根基,根本没几年能活的了。
这是他的命,绝对不能拖累另一个人!
“筱茹,你走吧。”
纪筱茹听到他坚定的语气,忍不住颤抖,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她想过放弃,可她做不到,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温柔,成了她活下去的养分,她不会放弃,也没有理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