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幕倾扬的警惕性十分高,奴才根本无非接近查探。”
皇宫被月色笼罩,他长立窗下,紧蹙眉间。
“你先下去吧。”
夏安低着头瑟瑟退了下去。
亭玉正巧端着汤往里进,却被夏安拦下:“你这是进去做什么?”
“我去厨房为殿下炖了点儿鸡汤,我见近日殿下总是茶饭不思,所以想给殿下补补。”
夏安拦住她:“殿下如今心情不大好,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可是,可是这鸡汤……”
“现下担心的该是这鸡汤吗?如今殿下是为了活命,咱们殿下从小就寄人篱下,如今公主又失踪了,他若还无动于衷,不求一条活路,恐怕也只能任人鱼肉!”
“可再如何,也不能不管身体啊!”亭玉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窗子里透出的光。
夏安叹息一声:“你进去吧,放下汤就出来。”
亭玉开心的点了点头,端着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她见炎陌生站在窗口仰望,放下汤,恋恋不舍的望着他,轻轻的说:“殿下,奴婢为你炖了些鸡汤,殿下趁热喝。”
“嗯。”炎陌生应了一声。
亭玉刚准备出去,却依旧不放心,回过头嘱咐道:“殿下,奴婢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您一定也要保重身体。”
炎陌生冷哼一声,回过头来一股怨气全数而出:“不知何时,连你也对我指手画脚了,难道你也和他们那些见风使舵的狗奴才一样,瞧不起我嘛!”
“殿下息怒,奴婢绝无此意!”她哭着跪下来。
炎陌生拂袖扫去,汤碗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亭玉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埋着,默默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哭泣。
这亭玉是个死心眼,自从她五岁被家人卖进皇宫,指派给皇后,便一个劲儿的对皇后好,后来跟了炎陌生,又一心都在炎陌生身上。
而日子一久,她反而对炎陌生产生了新的情感,一种不同于主仆之情的忠诚。
幕倾扬第二日入皇宫提前便去了一趟东宫。
“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炎珏匆忙出来。
幕倾扬看向他的装束,讪笑道:“还是先将衣裳穿好吧。”
炎珏闻言看向自己的衣服,急忙整理,他坐到幕倾扬对面,问道:“听常喜说你有事找我?”
“只不过想跟你打听个人。”
“谁?”
“既然是在你面前,我便直接问了,皇子当中可有一位名唤陌生的?”
“陌生?”炎珏思索了一番,却摸不着头绪。
突然他身旁的常喜问:“姑娘说的可是九殿下?”
炎珏灵机一动,拍着手说:“对!是他!”
幕倾扬捻起茶盏,斜眼看向他:“你这个皇兄未免做的太舒服了些,连自己的皇弟都想不起来。”
炎珏自愧喝茶不语。
“其实这也怪不得咱们殿下,这位九殿下出身卑微,生母是个舞女,奴才记得前些日子,她为了争宠,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服下毒药陷害刘贵人,随后陛下明查,大怒,不准人在提起她的名字,还将她贬去了浣衣局。”
“本宫倒是见过炎陌生两次,他年纪虽小,却沉稳谨慎,在一众皇子之中也甚是出众。”
幕倾扬思酌半许,对他倒生出些许怜悯之心,她悠悠站起来行礼离去,炎珏叫住她:“好端端的你问他做什么?难道他得罪你了?”
“这倒不是,不过我可能要得罪你了,今日要借太子殿下的名号一用,不知殿下是否答应?”
炎珏摇着头笑了笑:“你没问就走,还需要我答应吗?”
幕倾扬含笑揖礼:“如此说殿下便是不在意了,那倾扬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