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待在了咸阳城中练起了自己的新军,千人死囚,不同于上次的三百人,从此千人皆是亡命之辈,为了条活路,恐怕是什么事都肯做的。
秦王的身子愈加不好了,开始的,似乎有人动起了心思。
不只是秦王子嬴柱,还有嬴柱的孩子嬴异人。
盛夏刚过,秋初的日子已经开始落叶,顾楠的小院中落叶堆积了几层,青黄色的枯叶被顾楠拿着扫把扫成一堆,堆在院子的一旁。
小绿和画仙早早的出门采购去了,虽然因为孝期,顾楠身上没有官职,但是拿着的也是千人将军候的俸禄,家中也是宽裕了不少。
别的不说,偶尔也能吃上几顿鲜鱼尝尝。
顾楠自己在学做饭,她想来是已经受不了了大秦人的口味,但是谁让她上辈子除了泡面什么都不会,只是吃过一顿,顾楠就被勒令不得靠近厨房。有一口吃的就该是恩德了,浪费粮食是损德的事情。
只能偶尔偷偷地做上些,也就她自己敢吃,全且做的少些,当是试毒,说不得,在重现后世的美食手艺之前,恐怕还能先炼成个百毒不侵之身。
啊,另外,或许是没了仗,顾楠闲的着实无聊,向着画仙学起了琴艺。
呵,只能说她着实是个蛮子,除了上阵的东西,没啥学得好的,一把七弦琴在她的手里吱呀作响,看得一旁的画仙心疼,一把七弦琴可是很贵的。
第二日,温柔体贴的画仙就把七弦琴藏了起来,不让顾楠再碰。
没什么,再弹,路过的是要误以为武安君府在闹鬼。
顾楠扫着地上的落叶,打了一个哈欠,悠闲的日子舒坦得让她皮子痒,总觉的无趣,想要做些什么。
这几日,黑哥见了顾楠都是躲着跑,它可不想又被稀里糊涂地拉出去就这咸阳城跑上一圈陪着这人撒疯,乖乖,能把它累死。
“沙。”
扫帚轻轻的扫过,落叶卷动翻起,飘落在叶堆里。
“嗖!”
不知何来的一道劲风破空而落。
顾楠的两眼一合,微微仰身,黑长的飞针从她的面前刺下,钉在了地上。
飞针的力道很大,直接刺进了地里,余力未消,使得长针不住震颤。
没去看那根长针,顾楠低头将一片落了出来的树叶重新扫尽了叶堆里。
“什么事啊,你们这些,总是这般鬼祟。”
“啪。”一道黑影落在了墙上,踩着瓦砾发出了一声声响。
顾楠挑了一下眉头:“莫把我家的瓦踩坏了,不然不管你是哪来的,得赔钱。”
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脸上带着灰败的木头做的面具,气息若有若无。
顾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人了,王家的人,王家有两把刀剑一把是明面上的军队,另一把或许算的上就是这部人。
不晓得他们叫做什么,只晓得,他们只给王家做事,能命令的动他们的大概是有三个人,秦王嬴稷,秦王子嬴柱,秦王孙嬴异人。
顾楠在秦王那见过一次,盖是做着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才用得到他们。
和军队不同,他们的人数少得可怜,具顾楠隐约的了解,大概只有二三十人。
但是他们都身负武艺,而且皆都不俗,长窃听暗杀之事,夜行数百里都不是事儿,不过二三十人,就能把这咸阳城里的事务办的干干净净,听说,咸阳城之外的都能触及。
军队责外在征伐,这部人主内,内在清排异己。
“不过是块瓦···”面具里的声音低沉。
顾楠一愣,疑惑地看向那人:“你,是新来的?”
那人的身子一晃,危险地盯着顾楠:“你怎么知道的,专门探听了我等的消息?”
“没。”慌忙摆着手,顾楠自知没趣的把扫把放在一边:“从前的人都不会说别的话,只会告知地点时间和做什么事。”
说着用一种你还年轻的眼神看着那人,看的那人浑身打颤也不只是气的还是怒的。
嗯,好像也是一个意思。
“哼。”冷哼了一声,那人抛下了一句话:“明日日正,咸阳东郊闲亭,子楚君会在那等你。”
说完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墙上,看起来轻功还是不错。
子楚君,顾楠的眉头一挑。
坐在了屋旁的软塌上,啊,嬴异人。
自从拜了华阳夫人为母,他就改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名叫嬴子楚才是。
他找我?
顾楠没有想到,还是日正这种时候,日正在自己才刚从军营回来,就要自己赶去见他。
麻烦啊···
顾楠两手枕着脑袋,向后一躺,小绿和画仙不在家,老连遛马去了,她一个人待在府里,却是就像是个留守儿童。
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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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夏末秋初的天气不见得凉爽,本来这个时节该是多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年没有下什么雨。
顾楠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站在东城郊外的小亭前。没骑着黑哥,这货宁在府里睡大觉也是不远在这般的时候出来。
东郊闲亭,估计说的就是这了,咸阳东郊外废弃的亭子也就这么一个。
亭子临近水畔听得到泉水流响,别有一番意境。
亭中做着一个华服的青年人,他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好,时常看看四周,有看看身后的草丛。
顾楠摇了摇头,走了上去。
嬴子楚看到了顾楠,脸上露出些许的放松,连忙起身。
“顾楠见过公子。”
“顾兄弟何必如此客套,我们曾有故交,叫我异人即可。”
嬴子楚脱口而出,随后却又闭上了嘴巴,黯然重说道。
“呵呵,为兄说错了话了,叫我子楚就可以了。”
嬴异人这个名字他已经不能再用了。
多么可笑,为了那空薄之物,连父母之赐却都是舍弃了。
想起自己不得宠的母亲,心中更是看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