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借着这个名义请他们一家人吃饭。
可……
上官毅真是一如既往地难搞。
魔鬼!
盛樱拉着上官甜的小手继续往前走,她快要迈出警察局的时候,身后再一次响起了盛老爷子的声音。
“盛樱,你现在连顿饭都不能跟我一起吃吗?”
上官甜担忧地看向妈咪,盛樱察觉到上官甜的眼神,撞进她满是担忧的眼眸中,她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然后缓缓转过了身。
她看向自己的父亲,他还是惯有的强势,只不过比起以前,他来了许多,脊背也不复曾经的笔挺了。
她试想过很多次再次见到他的场景,今天这样的场景于她而言,陌生又熟悉。
她以为再次遇见曾经的那些家人,她心情会有很大的波动,可现在,她的心态很平和,前所未有的平静。
年轻时的怨恨不甘原来已经随着时间冲淡了,再相见,就是陌生人。
盛樱的嗓音很温和,“我们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饭能干什么,叙旧吗?”
“还是您想为盛开开脱些什么呢?”
盛老爷子看着她,“我只是想单纯地跟你吃一顿饭,可以吗?”
“如果这句话,您是在二十多年以前跟我说的,我可能会很欢心雀跃,可现在听到您这句话,我越发觉得曾经的我很可悲。”
多可笑,她前二十岁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听父亲跟她说过这句话。
他很讨厌看见她,甚至都不希望跟她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
他们父母之间,从来没有谈过心。
盛老爷子看着她自嘲的模样,忽然有些痛心,她明明是他的女儿,怎么就演变成今天这样了呢?
“其实我很好奇,你跟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仅仅是因为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下不了手术台吗?可出生的顺序是我能选择的吗?如果可以选择,那我一定选择胎死腹中。”
这样就不会有后面那二十多年的冷暴力折磨了。
上官毅锐利的鹰眸紧锁着盛樱,眸色很沉,“盛樱,不许胡说。”
她当时胎死腹中了,那他怎么办?
盛樱看向上官毅,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后怕,“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假设。”
上官毅大步流星地来到盛樱身侧,他粗粝的大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低沉醇厚的嗓音很霸道,“假设也不行。”
上官毅没有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饭,他跟盛樱离开了。
临走之前,盛樱留下了一句话。
“您还是像年轻时候一样强势吧,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断绝了父女关系,再相见只是陌路。”
这是二十多年前,老爷子跟她说的。
盛夫人担忧地看着盯着盛樱背影怔怔出神的老爷子,“父亲。”
“我没事,她说得挺对的。”
盛老爷子仿佛苍老了很多水,他拂开盛夫人的搀扶,“你们母子去吃饭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他持着拐杖走了。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盛夫人不放心,使了个眼神,让盛黎跟在老爷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