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着大脑的空灵,忽然,一道灵光一般的感觉划过心间,“这岩浆的流动好生粘稠啊,粘稠、桎梏、无所依靠的下沉陷落、撕扯不清、让人窒息......”
随着一个一个的词语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之中,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于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认知,“粘稠、桎梏、窒息、下陷......这不正是我兑卦大泽的特性么?”
一瞬之间,这种感觉清晰无比,在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意识,这天地间的粘稠陷落,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内涵,就是,此时的情况,陈沙在濒死之前,真空之际竟然领悟了兑卦“陷”字诀的部分规则!
而与此同时,跟陈沙处在同样状态下的钱小豪心中也忽有明悟,火行的规则在这岩浆之中得到了最大的呈现,不过此时他所感受到的并不是火的毁灭或者火的蔓延,而是另外的一种规则:温度。
火的温度极高,这已经是常理一般,按理来说最为通俗易懂,但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钱小豪对于“温度”这个规则却又了新的理解,此时他们处在岩浆之中,岩浆并不是火焰,他现在的感觉是,周围极高的温度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周身,这种感觉不似火种的灼烧,更非毁灭,而是炙烤,熨烫。
还有什么能够比置身于岩浆之中,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完完全全的感受着均匀的熨烫更为直接的感觉么?这样极致的覆盖贴紧使得钱小豪心中的明悟更加真切,随着自己神识的消耗,能量壁障的不断减弱,肉色能够感受到的温度提升也越来越强烈。
温度的规则,最弱便为寒,和煦则称暖,稍热而谓之炎,高温则谓之炙,而温度的终极形态,就是毁灭,是化解,是万物飞灰,但这一切的源头并非毁灭本身,而是温度,这就是温度的规则!
置之死地而后生,二人在齐齐领悟了这种规则之后,外围这原本濒临崩溃边远的两层护罩竟然渐渐的融合在一起,粘稠与高温,这两种规则在两位真心相爱之人的无意识操控下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这种情况与外界肆虐的岩浆何其的相似。
凭借着极限状态下突然领悟的一丝规则,二人的境遇好像得到了缓解,但实际并不然,融合了规则的护罩只是将二人这可悲的生命稍作延长而已,却并没有改变他们本就力竭而且不断下沉的现状。
虽然不知道此时的位置到底在哪里,但稍稍计算了一下之后,二人心中的绝望不禁更盛了几分,此时二人所在的位置,绝对已经低于之前的岩浆平面,甚至搞不好比山脚的海拔还要低,这样下去恐怕若想活命那是毫无可能的,天地之威,根本不是一般凡人能够反抗得了的。
心中虽然焦急,但这岩浆所卷起的暗流实在太过汹涌,以两人这种状态极力的保持着不被立刻吞噬就已经十分困难,根本没有余力去操控自己身体的移动,他们此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中一般,不断的与山壁剧烈的相撞着。
忽然,一直处于粘稠焦灼之中的二人只觉身体一轻,竟然失去了岩浆的束缚,下意识的二人急忙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正处在一出山洞之中。
互相忘了一下还在彼此紧紧相拥着的对方,二人脸色不禁同时猛的一阵发烧,但心中却都蕴藏着丝丝甜蜜,经历过生死之后,陈沙的心态也有了极大的改观,有道是“兮呼间吭声丧命,转瞬时两世为人”。
终于确认了自己暂时性命无虞之后,二人这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大难不死之后,两人就这样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全身酸软,长长吐了一口浊气,钱小豪下意识的双手在陈沙的玉体上开始轻轻游走起来。
这一下可把陈沙吓了一跳,心中来不及多做思考之下,急忙想要挣脱对方的怀抱,但稍一用力,却发现钱小豪的双臂紧致有力,一下之间竟然没有挣脱,心中一阵的不安,陈沙急忙抬头看向对方,却只见钱小豪此时正满脸坏笑的望着自己,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嘿嘿,媳妇儿,你说咱俩要天天都能这样该多好啊~”劫后余生的钱小豪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硬搂着陈沙开始耍起无赖来,其实说起来,虽然二人从小便生活在一起,但像现在这样坦诚相见的相拥却真的是头一回。
“哎呀你个流氓!”经历过生死之后,心态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冰冷的陈沙此时满面娇羞,挣了两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在钱小豪那肆意游走的双手之下只觉得全身酸软使不上力,不由得轻声嘤咛道。
“唉,自己的媳妇儿,摸一摸又怕什么?”见陈沙此时一副小女儿状,钱小豪心中不禁一股奇痒无比,下意识的出言调笑道。
“哎呀你别闹了......”还欲多说些什么的陈沙,轻扭的身体忽然一僵,紧接着脸色迅速涨得通红,口中也开始结巴起来,“钱,钱小豪,你,你可别乱来呀,你可别忘了......”
“嗯?”忽然发现陈沙的情绪有些异常,钱小豪不禁有些好奇,望着对方开口问道:“媳妇儿你咋了?怎么吓成这样?”
听到钱小豪似乎并未失去理智的开口询问,陈沙不禁松了口气,脸色却涨得仿佛能够滴出血来,“哼,还不是你,你看你下面的......”
看着陈沙磕磕巴巴的说话,钱小豪先是一愣,紧接着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说媳妇儿啊,你这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就这么躺在我怀里,还不行我有点生理反应啦?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呀?”
“那我还以为,你那反应一出现就是要失去理智呢,谁知道......哎呀你讨厌死了......”年少的陈沙对于男女之事真的还只处于懵懂状态,此时发觉自己无知所产生的笑话,不禁羞得话都无法说清,只是一头埋在钱小豪的胸前,不敢再去看对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