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猛然在在自己的腕处一划,紧接着用力向小孩胸口一按,借对方张口的时机,金文垚将自己的手腕直接堵在了孩子的嘴上,解毒?这世界上还有比经过大道锻造过的血液更加好的解毒良药么?
根本不待那中年男子有所反抗,金文垚已经将手腕撤回,顺手将皮肤慢慢褪色的小孩塞到他父亲的怀中,小胖子猛然站起身来,虎目圆睁望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安布伦:“你特么管这个叫山匪?”
若说对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是如何找到的这隐世的鄂伦春,金文垚并不知道,但眼见这般诡异的杀人方式,她却再熟悉不过,东瀛的忍者,真正的刺杀高手!
此时的安布伦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眼见金文垚在恶狠狠的问了自己一句之后转身就欲走出人群,小女孩下意识的身手拉住了对方的衣袖,金文垚猛然回头,缺看到这丫头正满面慌张的望着自己,可怜兮兮一副心惊模样,顿时心又软了下来。
身体前倾,将嘴唇凑到安布伦的耳边,金文垚压低了声音喃喃说道:“丫头,谁都可以乱,但你不能乱,你是他们的圣女,所有山民可都看着你呢!”
一句话出口,年仅十四岁的安布伦彻底的呆在当场,望着眼前这个前些时还和蔼可亲的大男孩,心中却升起一丝难言的情绪。
轻轻扶掉安布伦的小手,金文垚迈大步走到人群前面,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平静异常的树木狼林,而平台上的一千多山民,此时也渐渐的压低了声音,充满恐惧的盯着这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山林,仿佛对待一只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般。
足足十余分钟过去,除了山风吹动的枝叶飘摇,整个树林没有一丝的声响,金文垚此时神识尽开注意着周围的动态,根本不敢稍有一丝的疏忽。
突然,破空之声响起,不知从哪个方向猛然飞来一道冷光,直奔平台上其中一人飞射过来。
“镗啷啷......”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音响起,不知何时地上一块小石子突然弹起,正好击中这飞来的暗器,一柄泛着幽蓝光芒的苦无正深深的插在旁边的山体之上。
“娘的,果然是这帮小鬼子!”眼见飞来石一柄煨过毒药的苦无匕首,金文垚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突然他脸色一变,回头大声喝喊:“安布伦,告诉所有人,以我为中心尽量紧靠在一起,对手很厉害,太远的我保护不到!”
根本也来不及解释太多,安布伦急忙向众人传达金文垚的指令,对于圣女的命令,质朴的山民们还是习惯性的服从,紧几秒钟时间,众人已经紧紧的将金文垚围在正中。
再看金文垚单膝跪地,双手手掌着实的按在大地之上,神识从地上向空中延伸起来,他并没有李云洛那般的天赋,也并没可以锻炼过自己的神识,此刻只有让所有人围在自己周围,再能完全的笼罩在自己的神识范围之内。
面容严肃的,金文垚闭上了双眼,关闭了五感,全身心的感受这周围的环境。
突然,“嗖嗖嗖”几声破空响起,紧接着“当当当”数声击打,地面上石子乱飞,无一例外的正好击中了四周飞来的若干暗器,此时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但人群正中的金文垚,额头上却微微有些见汗了。
如果李云洛在场,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当年“风林火山”四部一千人出动,其目的是为了击杀他一人,故而才有那老萨满抖威斩群寇,而此时这般诡异无常的手段,才是忍者们真正的功夫,忍者,从来就不是真刀真枪格斗的武者,他们只是暗夜的杀手,影中的鬼魅。
而金文垚呢,并未经过任何神识锻炼的他,此时一边要不停的控制地上的石子以各种方向击打飞来的暗器,同时哪怕对方没有进攻的时候,他也要全神贯注保持神识的警觉,这样的消耗可要比对方巨大很多。
就在微微沉寂了片刻之后,突然整个周围的山林之中,仿佛下雨一般,铺天盖地的飞来不知多少暗器,最可怕的,这些暗器根本就不是以个人为单位施展的,在半空之中竟然互相碰撞变向,一瞬之间整个天空仿佛都暗淡了几分。
见到这样的情况,众人面色无不大变,金文垚猛然把牙一咬,原本按在地面的双掌猛然攥紧,双拳用力向地面一砸,整个周围散乱的大小石头突然同时凌空飞起,其中最大的石头竟然仿佛磨盘大小,齐齐迎向了那铺天盖地的暗器。
“当当当......”
“叮叮叮......”
一时之间,整个战场上空仿佛有千军万马厮杀一般,金铁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而处在最关键位置的小胖子,此时已经大汗淋漓,连身上穿的衣服也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这一手看似简单,但对于此时的金文垚来说负担实在太大,不但要控制石头挡下铺天盖地的暗器,还要保证落下来的各样暗器石头不会伤到下方的众人,此时的金文垚只感觉双眼发黑,头脑之中一阵阵的刺痛传来。
“小哥哥......”刚才这一下在外人看来简直惊若天人,原本心中欣喜异常的安布伦转头望向金文垚,却发现那边的小胖子浑身上下打烂淋漓,看似已然透支了一般,心中不由得一阵的酸楚和悔恨,人家是为了什么呀?刚才自己竟然还那般的怀疑对方......
但这一招确实振奋士气,眼见那铺天盖地的暗器完全被格挡下来,四周的山民不由得齐齐欢呼雀跃,与此同时,四周的树林之中却仿佛蛰伏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丝的动静。
此时的金文垚正严严实实的被众人包围在中心地带,故而外面树林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小胖子已经处于力竭状态,不过阴差阳错之间,却再也没敢贸然行动,这无疑也给了金文垚一次极大的喘息之机。
又再次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周围的群众也开始渐渐冷静了下来,短暂的胜利并没有解决实际的问题,四周的环境依旧诡异而充满危机,现在庆祝实在有些为时过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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