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月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韦封楚会是这般态度,不过她很快便明白过来,索性也不再装下去了,冷笑着道:“难怪你会这么镇定,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些了?是谁告诉你的呢?莫非是那个腾冰?”
韦封楚没有理会贺兰明月,径自拉着我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她一眼。
贺兰明月的脸色白了白,终究是个女子,以前骄傲如她,怎么受得了别人如此忽视她?紧紧咬着下唇,僵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一双美目此时哀怨至极,看着韦封楚,连我都觉得十分不自在,但韦封楚仿佛没有感受到贺兰明月的目光一般,淡淡地拿起一旁的茶盏,一口一口地抿着,完全将贺兰明月当成了空气。
片刻之后,贺兰明月终于控制不知,怒红着眼眶,大吼了出来:“韦封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可知道我是多么不容易才逃出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韦封楚听后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起头看向对面被气得浑身发抖的贺兰明月,冷冷地道:“你是在那边待不下去了,还是真的想为了给朕通风报信,你自己心中最清楚不过,何必让朕说出来呢?”
“你……我若不是为了你,怎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跑回来给你通风报信?”
贺兰明月被气得脸色惨白,嘴唇被自己咬得已经泛白,若是再用力必定会流出血来,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连我看了都会心生怜惜,可韦封楚却还是冷着那张俊脸对贺兰明月的样子视若无睹,我十分佩服他的定力。
“这么说你是要替朕报信,而不是因为与地鬼结怨,想要报复他,才反过来帮助朕的?”韦封楚的一席话让贺兰明月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半倚在椅背上,悠闲地端起一旁的茶,准备看戏,毕竟贺兰明月突然出现一定有原因,而且绝对不会如她说的那般简单。
贺兰明月看到我这幅模样更加恼怒了,瞪着一双美目,指着我的鼻子,几乎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现在完全相信这个魔族的妖女,难道她就没骗过你吗?你忘记了她当年怎么装死离开你的,前段时间你不惜用金针封印记忆险些入魔又是因为谁?你能保证她回来不是替她亲人和明锦报仇的吗?我不过是做错了一次,可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好歹我也是正统的仙族,她算什么?你怎么可以如此信任一个魔族的妖女?前世你也是因为她才会落得那种田地,你到底还要再错几次才会清醒?”
我没想到贺兰明月说着说着竟然会突然将矛头指向我,虽然她恨我至极,但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激动,完全没有前因后果,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韦封楚微微眯起了他深邃的眼眸,看来他也发现了什么异样,冷冷地道:“贺兰明匀,出来吧!想知道什么真相,大可以直接来问朕,这样听到的可未必是真相。”
贺兰明月现在彻底不能淡定了,急得连声音都变了,尖着嗓子叫道:“什么贺兰明匀?你再说什么呀?”
韦封楚沉着脸没有理会贺兰明月的失态继续说道:“贺兰明匀,你若再不出来,可别怪朕不念君臣之情,亲自抓你出来。”
贺兰明月彻底僵在了那里,一道声音传来,“皇上睿智,臣多有冒犯,请皇上降罪!”
只见一个人影慢慢从空中显现出来,应该是之前张了结界的缘故,难怪我之前没有感觉到他的一丝气息。贺兰明匀缓缓飘落在殿内的地上,缎黑的靴子轻触地面,他刚在贺兰明月的身旁站定,便马上向着韦封楚跪拜了下来,正正经经地行了个大礼,看起来对韦封楚十分恭敬的样子。
反观一旁的贺兰明月,脸色异常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好像极度恐惧的样子。
“贺兰明匀,你们姐弟之间究竟想要从朕这里打探什么,需要你们用这种方式探听真相?有什么话直接问吧,朕恕你无罪!”韦封楚的声音不怒自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却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也许这就是一个王者的威严。
“回皇上,臣得知了当年尧炎覆灭的真相,以及父皇后皇兄的真正死因之后,便立刻找到了贺兰明月,想替尧炎和父皇他们报仇,可她竟然不承认一切,倒反过来说一切都是因皇后娘娘而起,前太子韦封泽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后娘娘,还说皇后娘娘便是灾星祸水,如不除之天下必然大乱,甚至祸及六界。”贺兰明匀说的极其平静,让人听不出他的一丝情绪,不过既然出现了之前的那一幕,只能说明他并不是完全不相信贺兰明月的话,否则他不会用这种方式印证贺兰明月的话。
可我不明白的是这个时候贺兰明月明明可以趁机逃走的,但她却没有,只是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我看得出她这次是真的恐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模样,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担心韦封楚这次对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么?应该不是,因为她刚才并不是因为韦封楚识破了她而如此惊慌,难道她是在害怕贺兰明匀?
我暗暗打量着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的贺兰明匀,完全感觉不出此人身上有杀气,而且之前我与他相处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到此人是那种让人见到就会恐惧的恶徒,那贺兰明月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我还在想着,韦封楚已经再次开了口,淡淡地道:“那依你之见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臣不敢妄言,而贺兰明月说若是直接问皇上关于皇后娘娘的事,皇上一定会袒护皇后娘娘,所以她便想了这个点子,让臣藏在殿内,由她来问皇上便可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