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他,暗暗拧紧了拳头,我知道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只能忍,我恨他,前所未有的恨,若不是想到还要找寻二哥的下落,我恐怕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启禀王爷,皇宫北门发现了贺兰明锦的踪迹,似乎是要从北门逃出去。”
韦封楚扬起了嘴角,看着我问道:“跟本王一起去看看你的老朋友如何?”语毕,不等我回答他便已翻身上了马。
我紧张得不行,看了一眼地上的大哥,心中痛苦万分,又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安平,道:“安统领,我还有一事相求。”
安平一拱手拜道:“王妃请讲,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我屈膝浅浅一行礼道:“有劳安统领派人将我大哥和爹爹的尸体安葬在城外的图嫩山上,我在这里先行谢过安统领了。”
安平下意识地扫了韦封楚一眼,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这一切还是被我尽收眼底。我清楚地知道安平是韦封楚忠心不二的手下,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无人可以托付,安平是个正直的人,只要韦封楚不加以阻拦,我相信他一定会安葬好爹爹和大哥的。
安平见韦封楚没有拒绝,马上回道:“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会将袁将军和袁尚书风光厚葬的。”
我感激地道:“谢谢。”
可话音还未落,整个人便被韦封楚扯上了马背,向着北门的方向急驰而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皇宫北门便呈现在我们面前,门前一片狼藉,地上躺着数十具尸体,似乎是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一般,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仔细在尸体中搜寻着,心中默默祈祷着,明锦千万不要有事。
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宫门外隐隐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韦封楚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有人在门外打斗,片刻未停,直接赶着马向宫门外奔去。
只见贺兰明锦和二哥还有七八个尧炎士兵模样的人被几十个鸣涅士兵围在中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已伤痕累累。明锦还是之前见到的那一身黑色夜行服,只是现在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他身上衣服破开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伤口狰狞着,有些甚至深可见骨。
一旁二哥身上的伤势比贺兰明锦的伤势要严重的多,右胳膊一进更不能动了,一支断箭仍留在二哥的小臂中,没有拔出来,左腿中了一刀,应该是长刀被刺穿了整条大腿,鲜血染红了他整条腿,就连身上白袍的衣襟也已经被染红了。
我急得连忙翻身下马去,想阻止鸣涅士兵,韦封楚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心中已经紧张得揪成了一团,眼看着二哥和明锦被鸣涅士兵团团围在了中间,他们带的人又有一个被鸣涅的士兵乱刀砍死。韦封楚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对于这种生死,他真的是淡然处之的,完全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表情,我不明白他是真的冷血还是对于他不关心的人,生死都是无所谓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我的手心已经紧张得溢出了汗,韦封楚站在我身前,看似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对面那一群人,可是我知道他是对于鸣涅的士兵胸有成竹,只要对面出现什么问题,他绝对能够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局面。
现在这样下午根本不行,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帮助到二哥和明锦呢?
眼看着明锦身边的将士一个一个地倒在地上,二哥和明锦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我紧张得的脑袋快要砸开了一般,我忽然听到身后的马不安分地踏了踏地。
脑中突然灵光乍现,我趁着韦封楚不注意,悄悄地一步一步向着黑马的方向靠近了过去。趁着韦封楚没有看到我这边的时候,一个翻身上了马背,把下头上的发钗,狠狠地刺入了黑马的大腿。马儿嘶鸣着立起了前蹄,疯了一般向着人群冲了过去,我差点被这高头大马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我早有准备,紧紧地抓住了缰绳,才免于摔成残废。
众人纵然手握长刀功夫过人,也是难以拦下这发疯了的马儿,我被马驮着直奔着人群而去,众人见状纷纷躲闪开来,眼看着距离二哥和明锦只有一步之遥,我忙伸出双手,他们伸手抓住我的,一个借力便跃上了马。众人再快也不及这受了惊的马,幸好没有弓箭手在这其中,否则我们今天是别想逃出这里的。
我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韦封楚,心中百感交集,我终于摆脱他了。
他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但一双明亮的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眼神好想是再说,你跑不掉的,你绝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马随是高大强壮,又受了惊,但驮着三个成年人终究还是跑不远的,之前马儿又是慌不择路,跑着跑着竟向着了皇宫北门外的赤练崖而去。
“不能再往前去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们必须绕过这赤练崖,只要走进那片密林,他们便不好再追了。”二哥虚弱地说道。
我点头应了应,连忙调转马头向着赤练崖下的那条秘境小路而去,可谁知刚走过没走多远,便听到前面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我们一惊,明锦急道:“前面有追兵,快往回去。”
可不成想原本来时的路上追兵已经赶了上来,逼着我们现在唯有上崖这一种选择。
身后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回头望去,正对上韦封楚那双深邃的双眼,我心中一惊,他似乎是游戏一般扯着嘴角邪肆地笑了起来。我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可还未等我想明白,马儿的一声嘶鸣将我拉回了现实,我们已经到了赤练崖边无路可走了,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回头望去,韦封楚已经帅兵停在了我们几丈之外,脸上还带着笑,似乎是在嘲笑着我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