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买丽娜见我笑着没有说话,更急了,追问着:“你但是说呀,你要怎么做呀?”
“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我没有说具体要怎么做,只是请他们帮忙,取些太子宫中的黑丝锦来,怀王夫妻也没有再多问,估计韦封睿已经猜到了我要怎么做。
怀王夫妻走了没多久,俏眉便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封信。我接过一看,竟是二哥写的,我赶忙将信拆开,没想到二哥竟猜到了我的想法,在大哥被抓的当天便写了这封信,告诉我他和爹爹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住大哥,拖延定罪的时间,让我不要着急,多注意身体。只是旅途遥远,中途又出现了意外,所以这封信延误了三天才送到我的手中。看到二哥的信,我原本紧张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但我丝毫不敢放松,只要大哥一日没有沉冤昭雪,我就不能放松。
我将倒了杯茶水,将信浸在茶水里,看着信纸上的字迹完全模糊,直至无法辨认,才将其取出,带着俏眉直奔易舒的府邸而去。
我们来到易舒府邸的大门口,俏眉扣了门,还未开口,管家便开口道:“我家大人等候王妃多时了,王妃请随小人这边走。”
我微微惊讶,俏眉跟在我身边,低声问道:“小姐,易大人怎么知道今天你会来找他?”
我弯了嘴角,道:“他一定是猜到了我要怎么做,料定我一定回来找他。”
俏眉惊叹道:“易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呀?”
“他只是了解了我的行动,再考虑到我的性格,必会如此做,这个人不容小觑。”
管家引着我们走到了后院的一个凉亭中,易舒正在其中抚琴。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真的是我认识的易舒吗?虽然第一眼看着有些别扭,不过美男抚琴,琴声悦耳,这画面还是很美的,看得俏眉都有些痴迷了。
管家在亭外引着我进去,自己则和俏眉等在了亭外。我缓步上前,待易舒一曲终了,我毫不吝啬地拍手叫好。易舒笑了笑,道:“你来得太慢了,我闲的发慌才抚上一曲的。”
我笑了笑,回身坐到易舒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你怎会知道我一定回来找你?”
易舒看着我,自信地道:“因为只有我能帮你。”
“果然聪明,那易大人,我这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呢?”
易舒笑了笑,“你这是明知故问呀!”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万一你不愿冒这风险呢?”
易舒没有回答我的话,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我。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正是我想要他帮我弄到的东西,满眼惊异地道:“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易舒但笑不语。
“易舒,其实我都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我,因为这毕竟风险很大,如果被人知道就是杀头的重罪,我有把握不会让太子把我怎么样,但如果你被发现,必死无疑,你为何要如此帮我?而且我不明白,为何你会对贺兰明月态度的变化如此之快。”
易舒紧凝着我的双眼,道:“因为我在报恩。”
“报恩?”我更加不解了。
“之前对太子妃的感情,是因为我将她误当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不久前我终于得知了真相。”
易舒越说我越糊涂了,我确定我没有救过他,但看他现在如此肯定,莫非是原来的袁绯烟救了他么?
易舒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你还记得十二年前,在尧炎的雪峰你将自己的披风和食物给了一个昏倒在路边的少年么?”
我摇了摇头,我没有袁绯烟的记忆,肯定不会记得。
“原来已经不记得了!是呀,时隔十二年的时间,你当时也不过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记得那些呢?”易舒喃喃地自我安慰着,但他严重的失落已经无法掩饰,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般,看着让人心疼。
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我忙岔开他的思路,问道:“那你当初为何会将贺兰明月误认为是十二年前救你的人?”
“当初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当时应该是跟着贺兰明锦、贺兰明月、你大哥和二哥一同去的雪峰。我与你相遇的时候,不知为何你和贺兰明月与你大哥他们走散了,我当时身受重伤,倒在了路边,全身都冻僵了,你将自己的披风和手中仅剩的一壶水和半包肉干都给了我,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那你后来怎么将贺兰明月认作了我?”
易舒顿了一下,道:“是我疏忽了,我得救后知道你们身份必定特殊,因为你们两个当时的衣着光鲜,甚至有些还是贡品,这绝非只是大户的女儿,要么是公主,要么便是重臣之女。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却没想到时隔三日,我竟在街上再次遇到了你们,当时有人叫了明月的名字,你们一同回头,自那以后我便以为你是贺兰明月。”
我有些无奈,道:“额!我能说你是猪么?”
看着易舒情绪低落,我不忍心再奚落他,便假意气道:“怎么?知道当面救你的不是什么尧炎公主,就这么不开心么?”
易舒猛地抬头,看我嘴角含笑才明白自己被骗,顿时脸有些红了。
“那你是怎么发现贺兰明月不是当初救你的人?”
“其实当我得知贺兰明月来到鸣涅的时候,我很高兴,因为我可以报答她当初的救命之恩了。而且刚见到她的时候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她并没有否认。不过相处久了,我总觉得她的性格跟当初救我的小女孩相去甚远,直到后来见到了你,我心中便有了怀疑。之后我便调查了一下,才知道当初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什么错不错的?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得了,更何况当时救你也没指望着能得到你的回报。我们现在这样做朋友不是很好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