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倪恒不一样?
恍惚中,梅弄尘想起之前,在玄灵空间,她好像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冷翊与倪恒,不一样。
可是……
“哪里不一样?”
梅弄尘这么想,嘴上竟已问了出来。
沉默半响,冷翊冷冷地道:“我会做给你看。”
说着‘唰’拉开窗跳了进来。
梅弄尘傻眼,他说的做给她看就是半夜强闯女子闺房?
二十分钟后。
梅弄尘看着除了上厕所,便时时跟在她身后尾巴似的冷翊,好脾气快要消耗殆尽。
“你能不能赶紧离开,不要总跟在我后面,我要休息。”
冷翊的脸突然有点儿臭,倨傲的下巴紧绷,眼睛里迸射着冰刀子。
正想着怎么反驳,突然想起那些事,声音冷得仿如寒冬腊月。
“怎么?吃干抹净想不认账?”
他思维太跳脱,梅弄尘愣了愣。
“我什么时候吃过你?”
“之前一段日子,你哪天不摸我屁股、不亲我屁股、不看我屁股?还有在碧玉谷别墅,你可是看过我全身的,我的清白,早已毁于你手!”
冷翊说着,莹白耳尖渐渐变得粉红,宛若新生桃花一朵。
梅弄尘指着他的手指抖啊抖,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气得一句话说不出。
天孽啊!她上辈子一定毁了银河系,才会碰到这么奇葩的男人。
貌似他说的那些,她才是吃亏的那个吧?
见她脸色青里透黑,冷翊暗道不好,她不会恼羞成怒吧?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没处理好,嗯,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火燎了屁股一样,身形一闪,消失了。
梅弄尘恨恨地望着他离开的残影,哼!算他溜得快!
……
后半夜,梅弄尘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她一想到,之前蹂躏的小奶娃子其实是个成年雄性,心口就憋着一口血,吐不出咽不下。
此刻,房间极安静,只有小雪轻轻的呼噜声响着。
忽然,一声异响传来,像是有人摔倒的闷声,然后是一阵叮叮当当物体掉落的细响。
梅弄尘一凛,这声音来得奇怪,而且,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
不像遭贼,家里也不会有人醉酒。
那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人出事了!
她循声来到梅亦儒的房门口。
叩叩——
“爸爸?”
无人应答,窸窸窣窣声还在继续。
梅弄尘按门把,门被反锁住。
运集灵气,‘嘭’轰开门。
室内昏暗一片,借着过道的黄灯,隐约能看见满室狼藉,和一个倒地抽搐的人影。
父亲?
地上的人影抖如筛糠,像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梅弄尘迅速打开灯,看清之后发现真是梅亦儒。
他面色惨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虚汗淋漓,翻着白眼,神志不清。
嘴里无意识念叨着:“好难受……烟……”
梅弄尘骇了一跳,赶忙扶起梅亦儒,“爸爸!”
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中毒了哟~”
梅弄尘丹田内孕育的灵婴因是启灵珠所化,独具灵性,此刻它微睁双眸,幽幽开口。
“中毒?什么毒?”
“嗯……这种毒来自一种花,能使人上瘾,一旦断服,中毒者便会尝万蚁蚀骨之痛……”
后面它说什么,梅弄尘没听见,她的大脑嗡嗡作响,只盘旋两个字。
毒品!
父亲吸毒?!
不!不可能!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
不是自愿吸毒,那就是被动吸毒?
可父亲近日并没有什么异常,被逼吸毒的可能性也不大。
又听父亲此刻只知道呢喃‘好难受’,说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犯毒瘾。
“烟……烟……”
梅亦儒在地上摸索,寻找东西。
烟?
梅弄尘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一些空烟盒,那是父亲平日里爱吸的一个牌子。
脑中灵光一闪,烟!
有人将毒品偷偷藏进烟中,父亲抽了那些烟,在无意识当中染了毒瘾。
谁?究竟是谁?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梅亦儒抽搐得更厉害,而且刚刚破门声惊动了保镖,一群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父亲有毒瘾!
梅弄尘轻轻打个响指,一道光幕结界将整个房间罩住,又用幻术打发掉来人。
“小珠珠,你能帮我父亲解毒吗?”
梅弄尘寄希望于风骚启灵珠。
“哎呦主银,介种小事分分钟搞定,我跟你说,当年……”
“闭嘴!救人!”
梅弄尘喝断想要滔滔不绝追忆往昔丰功伟绩的风骚珠,心疼地将梅亦儒扶到床上躺好。
启灵珠悻悻地闭了嘴,一滴绿色液体状物,从梅弄尘体内弹出,迅速而精准地落入梅亦儒口中。
梅亦儒立即被莹莹绿光包裹,他渐渐停止抽搐挣扎,十分钟之后,一道乌黑浊烟自他口中吐出。
“这就好了?”梅弄尘诧异,这么简单?
“当然还没有,主银,快喂他心头血。”
心头血?
梅弄尘祭出凤遗剑,在心口扎了一剑,运集灵气将溢出的血引向梅亦儒半阖的嘴里。
果然,梅弄尘看见他煞白的脸色与唇色开始慢慢红润起来。
她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因为不放心梅亦儒,梅弄尘没有离开。
天快亮的时候,梅亦儒醒了。
他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不是询问发生了什么、梅弄尘为何在这里。
而是。
“你都知道了。”
虽然当时意识模糊,但隐约能看到梅弄尘的影子。
以她的玲珑心,不可能猜不到。
梅弄尘微讶,“您知道?那您的烟……哪儿来的?”
梅亦儒拧眉,双拳紧握,骨节泛白,目光凌厉幽深。
突然,他又笑起来,只是这笑,凄凉而沧桑。
“我的好女儿啊!哈哈!”
“这段时间,我的好女儿很孝顺,总是亲自为我准备香烟,我真欣慰啊!直到前两天,我发现烟瘾越来越重,而且只有她给我准备的烟才能缓解犯烟瘾的不适,所以,昨天她给我的烟被我扔了,没想到啊,昨晚我抽了好几包同品牌的烟,果真丝毫作用不起,而那烟瘾,已经远远超过了烟瘾的痛苦。”
“哈哈,真是我的好女儿!”
梅亦儒笑得很欢,眼角却淌下两行清泪。
“爸爸……”
梅弄尘嗫嚅着喊一声,却不知道该怎样来安慰他。
她知道,父亲最痛的,是心。
“爸爸,您已经没事了。”
梅亦儒笑了一阵,道:“梅欣尘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就凭她,没那个本事,这背后,一定还有黑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
这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梅亦儒脸色大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