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弄尘看着电视屏幕沉默,原来自己以前对外的消息如此闭塞,不管前世今生,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三天之后,贝耳醒来,他自己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道当时穿梭于血库群喝得乐不思蜀,喝着喝着突然就失去知觉,再醒来已经在梅家床上。
梅弄尘一下一下抚摸着小狐狸的头,光滑细腻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小狐狸也很享受似的眯着眼趴在她的腿上,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她定定地看着贝耳,启灵珠说他没有撒谎。
不过她发现奇怪的事,面对其他人,启灵珠都能窥见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但面对师父与冷翊,血老与那仙女,启灵珠好像都会装死。
难道启灵珠只能窥探修为不如她的人?
“是滴是滴。”启灵珠骚包的声音传来:“我的能力与主银息息相关,主银越强我也就越厉害,而且,面对修为比主银厉害的,我的神识根本不能靠近……”
原来如此。
这时,楼下传来嘈杂的人声,像是有很多人突然到来,接着钱妈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嗒嗒嗒’接近。
人未到声先至。
“大小姐,服装师化妆师造型师都来了,快下楼去!”
梅弄尘歪着脑袋看着气喘吁吁的钱妈,一脸不解:“好端端的做造型干嘛?”
钱妈看见以手肘撑头风骚撩人侧躺在梅弄尘床上的贝耳,先是一愣,脚步猛地停下。
都说大小姐老牛吃嫩草,难道是真的吗?可是……炯炯目光在梅弄尘与贝耳之间睃来睃去,眼神越来越暧昧。
虽然那少年看起来小了点,但长得不错,配他们小姐也凑合啦!
梅弄尘感觉自己脑门上黑线唰唰直掉,“钱妈,我跟你们解释过,他只是我的朋友,孤苦伶仃,收留他而已。”
贝耳配合地将头猛点,大眼睛湿漉漉楚楚堪怜。
钱妈一听双眼发亮,伶仃?太好了!
虽然小了点,但养几年也就大了,重要的是以后大小姐跟他在一起没有婆媳矛盾,没有三姑六婆刁难……钱妈看贝耳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嗯,不错不错!
梅弄尘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她决定不再说话了。
楼下嘈杂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夸张的抽气声与赞美声。
钱妈突然反应过来,一拍脑门。
“哎呀,瞧我,正事都忘了,大小姐,今天吕家老夫人七十大寿,晚上举办寿宴,董事长说家里人都要去,这不,请来了帝都顶尖的服装师化妆师造型师,正等在楼下呢,估计这会儿夫人与二小姐都在呢,我们也赶紧去吧。”
吕老夫人做寿?对了,前几天吕笑笑还跟她说过她的祖母要做寿,最近事多,都给忘了,礼物都没准备呢。
梅弄尘下楼时正看见梅欣尘穿着时下最流行的礼服,胸口欲露还休,纤腰一握,**笔直白皙,妆容精致,端的是倾国倾城。
她身边围着一群人啧啧赞美,或夸张或真心,个个笑容洋溢。
宋芙蓉满意地看着自家闺女,果然是自己亲生的,就是漂亮!
一转头看见从楼梯下来的梅弄尘,笑脸立马冷了下来,不屑之意**裸摆在脸上。
梅欣尘挂在脸上的笑也僵住了,不知道梅弄尘究竟有什么本事,连着两次的暗杀都以失败告终,梅欣尘心底惊虑万分。
刚刚还笑容谄媚的一群人见气氛有些怪异,都讪讪地不再说话。豪门深宅里的事,他们看得太多,看来外面传闻梅家姐妹为倪少反目是真的。
梅弄尘冷笑,风二给她的u盘里全都是宋芙蓉与牧寒兮幽会的相片,还有那些恶心的录音,若非顾及父亲的脸面与集团的声誉,她真想让所有人都看一看宋芙蓉淫荡的嘴脸!
挑选礼服,做造型,化妆,看着简单事却花去了小半天时间。
当一切收拾完毕,梅弄尘亮瞎了一众人的眼,虽然五官不如梅欣尘精致,但那勾魂的身材,风华无双的气质,好像从百合花中诞生的妖精,集妩媚雅致于一体。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忘了呼吸,包括……天天。
夜幕开始低垂,梅弄尘早一步出门前往吕家,因为吕笑笑已经用夺命连环call轰炸了她一个小时。
她走后,冷翊唤来巫蝻,“去告诉吕天威,我要去给吕老夫人祝寿。”
吕天威,吕笑笑的父亲。
……
到了吕家大宅,吕笑笑早就立在大门处翘首以盼,看见梅弄尘下车,飓风一般刮过去,直接给她一个熊抱。
“弄尘姐,今天美死了,我都要爱上你了!”
梅弄尘点着她的额头,“你什么话都敢说!”
贝耳从另一扇车门下来,穿着剪裁合体的燕尾白西装,领口黑色领结如风骚的蝴蝶,头发用发胶定了型,梳理得一丝不苟,唇红齿白,浓眉大眼,怎么看都是翩翩美少年。
他得知梅弄尘要参加寿宴,以脱裤子相逼要跟着,没办法,梅弄尘为防他真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在得到他举手发誓不乱吸人血的保证后,只得由着他。
吕笑笑一见贝耳,双眼顿如星星般闪耀,哈喇子直流千万里,笑得春光灿烂,撇开梅弄尘就扑过去。
“小弟弟你好,我叫吕笑笑,乳名笑儿,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家住哪里?父母可健在?姊妹几何?是否婚配?”
贝耳见她扑过来,喜不自禁,伸手就搭在了吕笑笑的腰上,脸上开始泛起似娇似羞的红晕。
梅弄尘赶紧上前,伸手狠狠掐着贝耳腰间的软肉,警告他不准吸血。
吕笑笑浑然不觉自己正被吸血,见贝耳白嫩的小脸微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立马被萌得不要不要的。
傻笑着道:“走走走,去姐姐房间慢慢聊。”一边说一边将贝耳往宅子里拽,将梅弄尘忘了个干干净净。
梅弄尘一头黑线,示意司机将礼物拿好,举步跟在吕笑笑后面。
礼物是梅亦儒早已准备好的,中规中矩,既不出挑亦不落下乘。
贝耳特别会讨人欢心,吕笑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直到寿宴开始,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梅弄尘耳语:“弄尘姐,我听我爸说今晚有一位神秘贵宾要来,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那人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还嘱咐我打扮得漂亮点,你说,会是谁呀?帝都就这么大点儿,那些个大人物我哪个没见过?”
梅弄尘一脸‘你还记得我在这啊’的表情,直盯得吕笑笑面皮发讪才作罢。
“到时候见到不就知道了?”
吕笑笑干笑两声,“也对哦。”
说着便拉着梅弄尘与贝耳下楼。
寿宴场地布置在一楼大厅,大红色为基调的布置相当喜庆,背景墙上大大的繁体‘寿’字美丽又大气。
吕老夫人精神抖擞,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穿着大红唐装,高兴得眯起眼睛。
此时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吕家管家在角落手持对讲机不停地叮嘱:“今晚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贵宾要来,你们一个个一定要打起十万分精神,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明白?要是谁错了一点点,就滚回家去!听明白了没?”
梅弄尘从他旁边走过,又看到吕天威双手交叉于身前,不时搓动两下,显得很紧张。梅弄尘暗自思量:看吕天威与管家紧张的样子,难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要来?以吕家在帝都的势力之强悍,谁能让吕家这样重视紧张?
看着贝耳花蝴蝶一般飞来飞去,梅弄尘一阵头疼,这吸血的货真是个麻烦。
突然想到好久没有音讯的师父,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梅弄尘将礼物送给吕老夫人,甜甜地说了祝福的话,惹得吕老夫人一阵欢笑。
吕笑笑忙着招呼客人,梅弄尘看着一室美酒香槟珠光宝气,来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轻声交谈,男士绅士女士优雅,梅弄尘找个地方安静地坐着。
只是有人见不得她清闲。
“梅弄尘,怎么没带那个野种一起来?”
一道尖刺的讥笑声传来,倪久久与梅欣尘并一干面色不太和善的女孩走过来,将她围在中间。
倪久久穿着吊带超短礼服,脸上抹了十几层脂粉,梅弄尘感觉她一说话脸上的粉扑簌簌往下掉。
双臂抱胸,倪久久晃着一条腿,脸上挂着痞气。
“我跟你们说啊,别看她一本正紧的模样,那都是装的,你们看她的胸,啧啧……那么大,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你们别不信啊,她家里现在还养着个孩子呢,啧啧……也不知道是谁的贱种!”
倪久久一边说得吐沫乱飞一边指着梅弄尘的胸脯比划,惹得旁边的人阵阵嗤笑,更有几道暧昧的视线落扫视着梅弄尘的胸脯。
梅弄尘眸中闪过愠怒,看来给倪久久的教训还是太少了!
正想出手,一道白影‘咻’地挡在她面前,贝耳一把推开倪久久,推得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下,细腿撑起,露出黑色蕾丝内裤。
贝耳顿时嫌弃地捏着鼻子撇开眼,轻蔑地道:“长得这么丑,还敢穿这么短的衣服,现在又故意叉开腿露出内裤,真不知羞耻!”
跟在倪久久身边的人手忙脚乱地扶起她,梅欣尘朗声道:“姐姐,久久还小,你干嘛推她?”
声音大得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无数道视线唰唰射过来,吕天威立刻走了过来,待会那个人就要来了,不能让这些孩子在节骨眼上惹事!
正要开口,大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本来不大,却奇异地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不急不缓,仿佛从天边传来,空灵而悠远。
侍者将大门打开,一道英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梅弄尘眸光一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