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朝已经没落,但关于座骑的一些传说都还在,座骑必须打小出来身体并不强壮,只能称为驹,只待能长成一定成程度能供武者骑乘奔跑,方才称之为“骑”。武者的“骑”极为不凡,特别是人武的座骑更是不凡,日行千里,奔驰如风,可是说是武者的同伴。
而骠,则完全超出了“骑”的层次,它更为强大,若是骑是供炼体境的武者乘坐,那么“骠”则是可供人仙四重强者乘座的强大座骑。到了人仙四重,身体力量成暴发式增长,举手投足都愈千斤之力,若非林晚风可以随心随意收敛气血和力量,之前一坐上踏云骑,就能将踏云骑骨骼压碎成瘫痪。
而踏云骠则不存在这样的顾忌,由骑升为骠,骨骼变得更为粗壮,经脉扩张,气血之力也更为强大,若人仙四重的强者能凿峰开山,那么“骠”则能拱峰托山。
自古便有“骠骑骠骑”之说,说法里的“骠骑”指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存在。
如今的天朝,能供人武者骑乘的座骑倒是不少,但是座骑中的魁首踏云骑却廖廖无几,就更别说是踏云骠了。整个天朝还有没有其它的踏云骠,将军亲卫并不知道,但他知道,青年座下的踏云骠是他岂今为止见到的唯一一个。
随着踏云骑晋为踏云骠,从其头上升腾起一道红色的光华,光华里有一个符篆在闪烁,这个符篆一跳一跳,每跳动一次都有一根秘纹从其中延伸而出,这些秘纹一边延伸一边勾连在一起,形成一个王冠模样。当整个王冠都成形,光华散去,唯留下那一个王冠悬浮在踏云骠头上的一尺处。
骠王冠!
这是踏云骠的身体所显的异像特征,这个王冠不是实物,乃是光华所构成的虚像。
踏云骠停下了奔跑,双眼向上看了一眼,它自己对这个王冠极为满意,鼻子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它扬起头摆了摆,颈间的鬓毛如同波浪一般在风里舞动,令它显得极为俊逸。
在风里吹拂了一会儿,它载着林晚风走到了满地的彪形大汉之间,每经过一个大汉,它都露出几分鄙视之色,接着又更加扯高气昂的走开。这令得一干彪形大汉差点崩溃,居然被踏云骠鄙视了,真是悲催。有大汉气愤不过,找到其身上的青年作主,青年语气平淡的回应,“它说的不错,你们太弱了。”
几百彪形汉子自认尊严被践踏,一个个纷纷站直了身体,群情显得很是激愤,要求青年给个说法。而那个人仙三重的大汉被当作主事人推了出来。
“矢志,你不要怕,我们都站在你身后,都会支持你的。”一干汉子声音铿锵,将胸部拍得啪啪啪的响。
受到这些同伴情绪的感染,名到矢志的人仙三重强者抛开了对青年的畏惧,义正词严的说道:“即便你身为四重的小王境强者,也不能随便污辱我们,特别是对我们这些心怀黎明的响当当汉子而言,更是不能!”
“哧!”踏云骠鼻中哼出一道白气,目中淡淡的瞟过矢志,显得很是不屑。
“这畜牲!”矢志脸都黑了,炼体境的汉子被鄙视也就罢了,想他堂堂人仙三重虚空无距的强者,难道还要畏惧一个座骑,即便这个座骑乃是踏云骠。
“这是污辱!我决不容许,我一定要向你讨个说法,如果你不向我们道歉,我们一定……”矢志胸中似乎有无名火在燃烧,这无名火令他热血上涌声音激动,大有头可断血可流威武不能屈的正义精神,只不过他的洪亮声音在他的目光触及踏云骠上的青年后戛然而止。
因为踏云骠上的青年正在看他,似乎为了将他看得更清楚一点而特意微微俯身。
一道具体的威压从青年身上散发而出,矢志似乎感受到自己正被一个太古凶物注视,惊得他手脚发凉,甚至手脚脱离了他的指挥而僵止着。更甚者,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以至于不能呼入一丝的空气。
太可怕了!
矢志感受着那巨大的威严,他完全屏住了呼吸,僵立在原地,惊恐的望着青年。突兀的,他感觉舌头能动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当然,踏云骑既然是大人的座骑,就算是被它鄙视,这也是一种荣幸!”
砰砰砰!
一连串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同伴们受了刺激所至。那些同伴对他太失望了,前一番话他还表现得义正词严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敢模样,但随后踏云骠上的青年不过是微微向前一倾身体,就将他吓得猥琐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实在是令人失望透顶啊。
你说你怕那青年也就直言嘛,干什么还那么作态?说得人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一涌而上,即便明知不敌,也要血洒长空做那名垂千古的烈士。说了半天,你就来这么一句神转折,让我们这些对你寄予厚望的人情何以堪啊?一地的大汉望着矢志的卑躬屈膝显得有些阿谀的矢志,目光满是幽怨。
矢志现在却是甚为庆幸,因为他说出这一句话后,明显看到青年重新拉直了身体。而随着其动作,那厚重如渊的威压也消失无踪,“我真是太聪明了,也太机智了,怎么就这么聪明机智呢?若非我这么聪明机智,刚才一定会被活活的吓死!”矢志一边庆幸一边心有余悸的望了青年一眼。
青年并没有在看他,而是高高骑在踏云骠上,微微偏着头望着远方,那平静的目光像是千年万载之前的岁月,显得那般的悠远而又遥不可及。这一刻,矢志浑身一松,安静急促而又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直到心中的紧驰完全松懈下来,他才停止了这个动作,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面带欢快笑容的走近踏云骠,拱着手一本正经的道了声骠兄!
踏云骠本在紧紧的注视着他,此刻见他这个样子,当即将头一扬,打了一个响鼻。
矢志窘在原地。
蓦然,矢志感受到危险传来,身体猛然一动,从原地闪现开去,又在另一处出现。他使出了跃虚之术,这是身体的本能。他出现后疑惑不止,到底是什么危险呢?还未等他明白,他便看到前方陡然一暗,一道蓬勃松软的事物甩了过来。
矢志大吃一惊,将双臂横在身前抵挡。
那蓬松的事物砸在他的手臂上,一道巨大的力量从手臂上传到身体上,令他身不由己后退开去,任凭他如何要双脚生根般的立地,都不能做到,反而双脚在地地犁出了两道拖痕。一直退了三丈远,矢志才停了下来,这才发现扫到的居然是踏云骠的尾巴。
矢志心中一片惊骇,刚才放下尊严讨好踏云骠只是看在青年的面子上,如今踏云骠一甩尾,就将他砸出了三丈远,踏云骠的凶悍由此可见。如果单单这样倒也不什么,毕竟能成为骠的座骑都拥有一定的力量,但要知道,他可是用了跃虚之术后被砸到的,如此便可以想像踏云骠的非凡之处了。
矢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又整了整衣衫,在踏云骠警惕的目光注视下一脸严肃的走近其身前,然后十分真挚诚恳的道了声骠兄。
踏云骠不为所动,一脸警惕。
其背上的青年伸出手在骠头上轻柔上的摸了摸,淡淡的说道:“好了,做骠要有做骠的气度,任他清风拂山岗,我自明月照大江!”
踏云骠问言低头沉思了小会儿,就在矢志感觉手都拱得麻了之时,它扬起头来,嘴皮一翻,露出一排白森的牙齿。
矢志唬了一跳,他没有感受到踏云骠的恶意,反而从其目中看出一片和善,心中醒悟:“这是踏云骠在对他表露善意,踏云骠是在对他呲牙微笑。等等,踏云骠在笑?”
矢志仔细的看去,果然,踏云骠真的是在对他笑!顿时他脑中一片晕乎乎的,心中想着:尼玛,见鬼了!
踏云骠见他傻乎乎的模样,收起了笑容,目中多了几分阴郁之色,其心中也在暗呼:尼玛,遇到了一个傻X。踏云骠甩了甩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傻叉,便高昂着头神气十足的从矢志身侧走过。只是露过其身侧时,故意往后者身上一蹭,将后者挤了个踉跄,见此,它得意的打了一个响鼻。
出了这么一出后,其余的彪形大汉并没有冷静下来,一个个嚷着要找回尊严。虽然少了矢志,但他们并不害怕,因为他们众志成城、团结一心!他们决定单挑!
他们要单挑踏云骠,他们一群四百九十九人单挑踏云骠一个!
“越来越没出息,之前单挑一个人,还有人武者的样子,虽然是一群人单挑一个人。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单挑一个骠,真是越活越回头,哼!”高台上的将军冷哼着说道。
将军亲卫似乎看透了将军的心思,出声道:“将军是在担心踏云骠。”
“不!”将军否认,“我是在担心踏云骠欺负他们!”
亲卫没有说话,明显的不相信。
踏云骠并不畏惧,应了那些彪形大汉的挑战。战斗开始后,踏云骠就开启了“骠出骠没”的幽灵模式,它像是一道红色的匹练,时东时西,或是摆头,或是甩尾,或是扬蹄,或是错身,将一个个彪形汉子尽欺于其技下。不到半刻时间,所有彪形大汉都被摆平在地。
看着那些彪形大汉横七竖八的瘫了一地,将军亲卫无语之极。
将军最终评价:“骠很赞,人很丢!”
此事过后,原于将军的评价而传出了一个成语——骠赞人丢!此词形容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去挑战力量倍于自己的对手,最终反受折辱,而且彰显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