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必须承认我败了。财经杂志博大精深,我根本就看不懂,就像是让刚从娘胎里出来的婴儿马上开始自己吃饭一样难。于是,我特别尴尬,把杂志放在柜子上。“我就说你看不懂吧。”张烁嘲笑着我说。“我是学语言的料,才不会学金融。”我不甘心的说。“懒得和你计较。”张烁摆摆手。张烁放下杂志,到浴室洗了澡躺在旁边的床上,有些疲惫的说:“晚安。”“晚安。”我回答他。
躺在病床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想到安琪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的确有选择的余地,可是良心让我无法选择。我不能让张家拥有一个出尔反尔的骂名,我也不能让自己仅剩无几的尊严和节操变得一无所有。
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想到今天对孙焕确实有点过分,准备打个电话道歉。电话嘟了两声后便接通了。
“喂?”对面是一阵半梦半醒的声音,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于是没有说话。“喂?”他又问了一下,但声音却清醒了许多,他肯定是听到我没有讲话想挂电话的时候看见来电显示才没有挂的。此刻,他的内心可能是郁闷的,他一定觉得我很神经病。“是我。”我回答了一个让人很无语的话。“我知道。”他很温柔的说。他似乎只是对我这么的宠溺,而我也一直享受着这份独有的温柔。“今天对不起,我扇了你一巴掌。”我很抱歉的说。“你打电话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他有些受宠若惊的说,以前欺负他的时候我都没有道过歉的。
“差不多吧…”我小声的说。“你有没有良心啊!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你失眠要找我畅谈人生。”他尴尬的说。“关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太过分了。”一阵沉默后我开口。“没什么好抱歉的,我知道你心情不太好。”他说。
“孙焕。”我一下子有点小悲伤的说。“恩?”他慵懒的回答。“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说。“每次都说不可能,就不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吗?”孙焕反问我。“…你知道的,那天酒会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在我还在讲的时候他插嘴“可是我和她不可能。”“听我说完,即使我不是义父的亲身骨肉,可是我现在也是张家的一份子。我不能因为我而让张家得到一个出尔反尔的骂名,我也不能太自私,只顾自己。你和韩苏茗本来就有婚约,我不能破坏别人,为了我自己那仅有的尊严,我只好这么做。”我很慢很轻的说。“这样对我来说很不公平不是吗?你考虑到了所有人,唯独我。难道我就这样的微乎其微?”孙焕说。“不是的。孙焕,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是懂我的。”我说。
电话持续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来我们说了很多,我最终还是说服了他,可是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我爱他却又不能爱他。我也明白了那句话: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走在一起。很久前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特别矫情,我还嘲笑着说:“孙焕,你看这句话写得特他妈逗,相爱的人肯定会走在一起啊,我们不就是吗?”他总是说我傻瓜,然后把撕开的零食或者刚削好的水果递给我。
回忆总是太美,可惜只是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回不去旧时那段甜蜜美好的时光了。我们都把真心给了彼此,只是世事难料,总有一些事会让人分开,留下的回忆当作纪念,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离别礼,它保存了我们的记忆,尽管已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