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明白,你的出身会让邵将军一辈子蒙羞!”龙颜柔扬起下颌高傲道:“本郡主出身高贵,品貌出众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就学习管家理事,在京城贵人圈迎刃有余,如果你真是为邵将军好,就该知道怎么做。毕竟只有本郡主才能让邵将军平步青云,享受荣华富贵!”
最后一句话龙颜柔刻意压低声音,以为仅仅邵明羿和楚蝶衣听见,殊不知在场不少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眼眸里都闪烁着高深莫测的精芒。
楚蝶衣还未说话,邵明羿已坚定说道:“末将不求荣华富贵,只愿跟蝶衣恩爱两不离!”
无视油盐不进的邵明羿,龙颜柔直盯着楚蝶衣,目光带着倨傲和不屑。
朝邵明羿微微一笑,情意直达邵明羿心中,楚蝶衣这才转眼看着龙颜柔淡淡反问:“那又如何?”
“你”龙颜柔神色一怔,不相信这个卑贱女人竟敢违逆她?
“出身高贵,难道就是郡主公然抢夺有妇之夫的资本么?”
瞧见龙颜柔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楚蝶衣眉宇间蕴含着清冽和冷嘲,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郡主自诩品貌出众,但在场品貌出众之人何其多,怎么不见她们当众抢夺他人之夫?
还有管家理事和人际交往,在场哪个女子不会?即便真的不会,只要用心学习自然也迎刃有余不是?
至于琴棋书画,不过是自娱娱人的技艺,请问郡主这些能当饭吃当衣穿么?假如有一天阿羿不能再入朝为官,衣食无着时,请问郡主是否能放下高贵身份和尊严,用琴棋书画赚取银钱养活一家老小么?”
众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女眷们或冷眼旁观,或幸灾乐祸,无不鄙夷和讥讽地看着龙颜柔。
皇上没有出言阻止,面容威严,眼神高深,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听见众人的议论,龙颜柔脸色阴沉,怒瞪着楚蝶衣的目光仿若淬毒利剑一般,闪烁着森寒杀意。
面对龙颜柔眼底的浓烈杀意,楚蝶衣表情平静,眼眸深不见底。
杨梦尘暗暗松了口气。
她原本有些担心楚蝶衣,不过现在很放心,就算楚蝶衣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她也会倾力保全楚蝶衣。
夫妻多年,邵明羿深知妻子不会就这样放过颜柔郡主,但他没阻拦,大不了夫妻一同赴死。
楚蝶衣跟邵明羿心有灵犀,即便是死,今天她也要说出那些军属的心声。
“休战期间,无论严寒酷暑或暴雨风雪,所有的边关将士们仍然每天坚持训练,衣裳全都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臣妇和那些军属天天给他们浆洗缝补衣裳,保证他们衣着干净整洁;
征战期间,臣妇和军属们不仅要协助军医救治伤兵,粮食供应不上时,还要想办法筹集粮食送往前线,遇到驻地兵力不足,而敌军恰好来攻城时,臣妇和军属们更是不顾个人安危,跟守城将士们一同抵御外敌;
郡主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能体会得到边关将士和军属们的艰难困苦么?如果体会得到,为什么不尽到皇家郡主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如果不能,郡主又凭什么说臣妇配不上阿羿?
所有军属们时刻要担心夫君和将士们的安危,若是夫君战死沙场,就只能咽下悲痛和孤寂,挑起重担赡养长辈,教导儿女长大成人,若是夫君功成名就,却要面临比自己更年轻,更美貌,家世更显赫的女子,理直气壮要自己退位让贤,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男人喜欢三妻四妾,你贴上来,姑且算你们臭味相同,男人根本不喜欢你,你还贴上来,甚至仗势欺人,那就叫自甘下贱!
臣妇要说的话说完了,不知郡主可还满意?”
其实楚蝶衣秉性清冷内敛,说话行事难得象这样咄咄逼人,此次回京本该欢欢喜喜,谁知居然遇见这个厚颜无耻的颜柔郡主,如果阿羿移情,她自会选择离开,阿羿已经明确拒绝,颜柔郡主还执迷不悟,简直欺人太甚!如果她不狠狠反击,别人还真当她好欺负!
深深看妻子一眼,邵明羿眉眼满含温柔和坚定,转而望着皇上恭敬道:“禀皇上,拙荆素来谦和贤淑,若不是情非得已,绝不会与人为恶,还请皇上恕罪!臣甘愿承担一切后果!”
楚蝶衣跟邵明羿一起磕头请罪。
杨梦尘点点头。
邵明羿倒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楚蝶衣嫁给他,相信一定会幸福美满。
轻轻握住爱妻的手,龙玄墨附在她耳边柔声低语:“阿九,为夫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侧目看着龙玄墨,杨梦尘眼眸里溢满柔情,唇角勾出温柔似水的浅浅笑意。
龙玄墨自然心情愉悦,漆黑瞳眸堪似日月星辰,辉光璀璨又深情炽热,让杨梦尘忍不住沉醉。
龙颜柔气得浑身直发抖,贝齿紧咬双唇,努力控制没破口大骂,心里恨意滔天。
众人惊呆了,没想到边关将士跟家眷们那样辛劳坚韧又英勇无畏,一些原来看不起楚蝶衣的人羞得脸色发红,而武将们或深有感触,或羞愧懊悔。
一时间,整个御花园里静谧无声,楚蝶衣这番话太发人深省。
杨梦尘拍手称赞道:“邵夫人说得好!”
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鼓掌,无论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对边关将士和家眷们充满敬佩之情。
“事出有因,朕当然不会怪罪邵爱卿和贤夫人!”皇上面带笑容朗声道:“传旨,邵明羿赤胆忠心且军功卓著,擢升为从一品辅国大将军,邵楚氏蝶衣蕙质兰心,忠贞英烈,特赐封从一品贞烈夫人!”
按皇上以往手段,绝对会设法控制邵楚氏从而钳制邵明羿,不过因为九儿这个儿媳妇,心性逐渐变得温软许多,之前邵楚氏出身卑贱,邵明羿多次给邵楚氏请封诰命,朝廷都不予批复,今晚正好赐下诰命,相信邵明羿夫妻必定感恩戴德,更加忠于朝廷。
“臣(臣妇)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邵明羿和楚蝶衣双双磕头谢恩。
皇上挥了挥手,夫妻俩随即起身回到原位。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龙颜柔美艳面容狰狞扭曲,眼瞳里闪着阴鸷怨毒的暗芒,心里充斥着遏制不住的妒忌,明明这个贱人出身卑贱,却能有这么好的丈夫,还能得到这样高贵的名誉地位,为什么?可惜事已至此,她莫可奈何,只能满怀不甘和愤恨悻悻而回。
看到龙颜柔退下,杨梦尘忽然清泠问:“如果本王妃没有记错的话,半年多前的那场晚宴,颜柔郡主曾当众跪求嫁给庆安国孟太子做太子妃,怎么现在又不惜拆散邵副将夫妻,当众请旨下嫁邵副将?”
龙颜柔闻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神色惶然苍白地站在原地,委屈无助的模样,仿佛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然而在场没人同情怜悯她,反倒个个面露嘲讽和鄙夷。
恪亲王父子既恨柔儿自取其辱,又很宸王妃落井下石,但宸王妃靠山太硬,他们根本无可奈何。
“倒贴孟太子没有成功,如今又赖上邵将军,真是不知廉耻!”姐姐讨厌的人,希吉尔丽当然也讨厌:“别说东楚乃礼仪之邦,就是在我们部落,即便是最低等的女奴都不会抢别人的男人,颜柔郡主是吧?你可真丢尽咱们女人的脸!”
“丽儿,不得无礼!”拉克什沉声阻止爱女,语气里却无半分责怪之意,若是真的呵斥爱女,也不会等到爱女说完才开口。
吐了吐小粉舌,希吉尔丽不再言语,不过悄悄跟杨梦尘眨了眨眼睛,眼眸里闪着慧黠和嬉笑之光。
杨梦尘回以赞赏微笑,希吉尔丽高兴地见牙不见眼。
“颜柔郡主不想给本王妃解惑,本王妃不勉强。”杨梦尘淡淡道:“本王妃记得,当初颜柔郡主自请嫁给孟太子,是促进两国永修世好,请问颜柔郡主现在自请下嫁邵将军,又是为了什么?”
不等龙颜柔回答,杨梦尘又继续说道:“颜柔郡主说今天看到邵将军就心生情愫是吧?诚然邵将军确实能力出众且英武不凡,但同样有能力又俊美的儿郎比比皆是,颜柔郡主怎么就单单看中了邵将军这个有妇之夫?
颜柔郡主可别说是为了帮助父皇笼络邵将军,毕竟邵将军对父皇忠心耿耿,即便没有颜柔郡主,也绝对不会背叛父皇,颜柔郡主说是么?”
大部分人低下头暗暗发笑,颜柔郡主可不就是不知廉耻,否则也不会先觊觎孟太子,如今又强抢邵将军。
某些心思灵透之人,却听出杨梦尘的弦外之音,不禁若有所思。
而皇上瞳孔一缩,瞬间就警醒过来,幽黑眼瞳深处闪过一丝冷暗森寒的利芒,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谁都知道,他有意让邵明羿接替大皇兄,那么三十万羽林军的兵权等于掌握在邵明羿手里,龙颜柔这个侄女,或者说恪亲王府这时候让龙颜柔下嫁邵明羿,真的只是因为龙颜柔爱慕邵明羿?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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