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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句话来形容朱家崩塌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最为恰当不过。
朱老爷子被内部通报，因个人所犯下眼中错误而被革除相关职务之后，将移交法院作出判决，整个过程会十分低调，不对外公布，但这个消息却已经流传了出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朱天贵逃离燕京，其妻子第二天被人发现自杀，朱家老宅子变得空空荡荡，这可隐瞒不过去。
原本以为朱家即将登顶的燕京大大小小势力家族全都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没有到那天军委小组会议层次的人，根本无法了解到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朱家将就此退出燕京，比十年前还要凄惨的下场消失，这个结局却是所有人都能预料到的。
朱家老宅子被查封，还有朱天贵名下的所有财富，包括他在燕郊秘密开发的顶级别墅楼盘以及四季青会所，也全部被兜底了出来。
在四季青会所的下面，纪委工作人员还发现了足足上千万的黄金和钱币，以及不少名贵字画古董。
还有朱家关系网下的礼品单等等，循着这关系网，纪委又抓获了不少相关涉事人等，全都进行了严厉的惩处。
部队纪委证物处，工作人员正在分类相关朱家的证据，赵上校作为负责人坐镇这里。
等相关证据全都出来之后，想必对朱家内的一些落网之鱼，包括朱天贵在内，他们也就可以施行追捕了。
就算是朱老爷子想一个人担下所有职责，这也是根本不现实的事情。
赵上校十分细致地翻找着这些证物，尤其是一些记录文字的地方，他都会逐字逐句地看，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件很机密的事情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这件事算是一位老爷子拜托给他的事情，算是私事，但不会有多大影响。
老爷子就是玄武老爷子，这一系列的事情，玄武老爷子虽然看上去一直都置身事外，除了那天亲自进了一趟中南海面见了赵白身老爷子之外，其他时间都依旧隐居，但也就是在那天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确定了下来。
一切以稳定大局为先，谁破坏稳定，谁扰乱社会，谁违反法律，谁接受制裁。
玄武老爷子那天就去问了这件事，而赵白身老爷子告诉他，这是首长的意思，所以那天回来的时候，玄武老爷子很是平静。
因为他知道，事情的结局在那天就已经定了下来，陈家已经倒了，剩下陈平生和陈道旭两人他都是这么多年看在眼里的，能有什么差错？
而朱家那么多年传承，表面光鲜，暗地里隐晦龌龊，人事阴暗，根本没办法比。
“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无名说，我们这些人还是不要有什么家族的比较好，人一多，人心难测，陈家也好，朱家也罢，都是如此。”
那天玄武老爷子和赵白身说了这么一句不为人知的话后，又让他帮了一个忙。
“如果可以的话，朱家事发后，帮我找一件事……我要知道十年前刘山出车祸的原因，到底是谁做的。”
赵白身老爷子没问为什么玄武老爷子怀疑朱家会知道这件事，但他还是把事情交给了赵上校去做，而现在他便在找相关的线索。
就在这个时候，一本看上去很普通的硬壳笔记本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赵上校拿起来，开始翻阅笔记本中的内容。
这里面似乎只是朱天贵平日里随手记录的一些事情，有些是见人见物的感触，有些则是类似心灵鸡汤的东西，还有书摘笔记什么的。
翻着翻着，突然一页信纸掉落了下来，赵上校拿起那张信纸一看，慢慢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原来十年前的大雪夜里，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啊！弟弟害哥哥，不知道这事情被刘老爷子知道，会带来什么？”
赵上校默默看着这张信纸，认真照相留证塞到一封信中后，便派专人前去后山，将这封信交给玄武老爷子。
他只负责查询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至于结果，这不是他思考的事情。
就像此刻曾经那些攀附朱家的那些势力家族会有什么结果，赵上校同样不关心。
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燕京后海，张大牛等人还守护在宅子周围，防止有什么意外出现，而这一天，陈道旭一个人回到了这里，虽然气色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
从纪委出来之后，陈道旭和老爹陈平生聊了一段时间，这一次他们很罕见的没有聊什么任务，而是说起了未来的生活，陈平生也将陈道旭母亲朱霓裳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你老爹我欠你和你母亲的，本来这一切的罪责都应该由我一个人去承担，但你妈说她可以代我，甚至不惜葬送原本她光明正大的前途。”
老爹那天聊起陈道旭母亲时候的样子，还在陈道旭眼前浮现，他还记得老爹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与人之间是有感情的没错，但家族与家族之间，却只有利益存在，当年霓裳前途的葬送，才让燕京众多家族联合起来，一起驱逐了朱家，所以朱老爷子才会这么不待见我，但我想老爷子，更多的还是在为他的后人考虑吧！”
“只可惜这世界，从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爷子一倒，朱天贵逃走，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朱家也完蛋了。”
陈道旭知道老爹在说完这句话后，又认真问了自己一遍，接下来想做什么。
陈道旭看着面前奶奶家的老宅子，脑海中想着红妆，想着女儿，想着祸水姐姐，突然有些轻松地笑了起来。
什么利益地位，什么权谋斗争，他这一辈子，只想和自己家人安安稳稳地过下去而已。
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家人康健，足够了。
陈道旭缓步朝宅子里走去，伸手朝刚笑着跑过来的张大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到宅子里的人，自己则是伸手将门推了开来。
腿已经恢复差不多的林红妆正站在院子里，抬头看过来，一看到他，顿时眼眶泛了红。
随后她飞奔过来，一下子投入了陈道旭的怀抱里，双臂收紧，像是要将自己融化进陈道旭的身体中。
“道旭，你终于回来了！我……我……”
林红妆这句话还没有说话，陈道旭便低头埋入那秀发中，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爱你，我爱你……”
林红妆身子一颤，整颗心软化下来，如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