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仗着陈家的人脉,和燕京不少圈子里的人混在一起,交换着彼此间的信息,以此来投机赚钱,这一招在华夏股市里特别好使。
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陈四水就凭借几个内幕消息,操作了三四个短线,就赚了几百万,算得上是盆满钵满,而这只是那合作对象朱家允诺的一点好处而已。
再比如开在津天市的几处地下赌博场,陈四水在朱家一个子弟的陪同下去玩了几把,也赢了好几十万,自然是更加高兴。
这些钱和他在陈家有的钱不一样,在陈家企业中,他虽然也占有股份,但先不说那股份很少,最关键的是他根本没资格动用那些钱,只能每年吃分红。
虽然因为陈家家大业大,每年分红他也有几十万可以拿,但现在有朱家的帮助,陈四水一个月就能来个好几十万的,哪里还看得上拿点钱?
人心不足蛇吞象,金钱带来的**是会越来越扩大,在朱家有心的引导下,陈四水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满足起来。
一辆跑车就好几百万,一幢豪宅更是价值上千万,那点钱哪里够?
陈四水开始将目光对向原本别说是看,就连想都不敢想的家族企业上,虽然百飞集团的负责人因为已经跟了朱家的缘故,他暂时动不了了,但不还有一个联华集团么?
那可也是价值百亿的集团!
百亿啊!在陈四水眼中看来,那就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陈四水不是当初和陈平生一起从东北那个旮旯地里同时出来的人,当年陈家在那破地方只能算是有些名望,所以这个本打算一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家伙从没有想过有这么富贵的一天,一切都因为那天,一个男人带着个可能才一两岁的孩子来到了陈家。
也是那天,那个叫陈平生的男人不知道和他大哥陈三金说了什么,第二天陈三金便只知会了一声他们家里的受人敬畏的奶奶,便离开了东北。
一个陈三金,一个陈平生,两人联手在燕京打下了这座陈家商业帝国。
而随后陈四水才跟着将陈家人都带到了燕京,从贫穷到富贵,仿佛只是做了个梦,一步登天便是足可以让人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这个老实人迷失了自己,开始变心了。
或者说,整个陈家都开始变了。
先不说陈家那些远方的亲戚,单单就是陈四水自己的儿子陈斌,就开始想着借陈家在燕京城里的威名,不仅仅拿着家族给他的创业基金去买了豪车,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最后还是陈四水给他擦的屁股。
不过陈四水也没办法骂他,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唯一可以觊觎,甚至是慢慢发展成眼红的,就是陈祸水和陈三金手中的股份了。
而当陈三金不再管理家族事务,将手中股权转给自己女儿和陈家老佛爷后,陈四水这种眼红就化作心中的怨恨了。
大家都是亲戚朋友,我还是你弟弟,为什么不分我一点?
陈四水很愤怒,但他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因为在陈家的事务管理上,他没有丝毫干涉过问的权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钱放在自己眼前,却没有一点办法。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煎熬中,陈四水将这种愤怒压抑着,却又化作了一种变|态的的扭曲心里。
这个时候的陈四水,已然忘记是谁将他从东北带出来,又是谁,让他过上现在这样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好日子的了。
陈家奶奶骂他和其他陈家人都是一群白羊狼,真是一语中的,丝毫没有错误。
而陈四水越是被骂,便越是怨恨,所以当朱家暗中和陈四水接触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朱家的条件。
只要让他掌握朱家大权,陈祸水也好,陈三金也好,他都可以不管,甚至连他母亲,陈家老佛爷可能受到波及,他也顾不得了。
为了钱,陈四水是真的可以赌上一切。
便是在这样的过程中,陈四水先是带朱家完全掌控了百飞集团的负责人,并且趁陈祸水没办法处理事情的时候,将不少其集团内部的核心成员替换掉了。
联华集团的负责人本来也被说动心了,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竟然有变卦了,迟迟没有回应他,而今天陈四水要做的,就是最后通牒。
因为朱家明显不耐烦了。
陈三金虽然多年不管事,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出手,至于在陈四水眼中最畏惧的人,陈家老佛爷,也好像马上就要回燕京,他知道自己必须加快动作了。
所以今天他就在这燕京最奢华的四大俱乐部之一,长城俱乐部中邀请了对方,希望可以和对方再好好谈一谈。
当然,如果谈不拢的话,陈四水明白,那联华集团的负责人今天踏出长城俱乐部,只怕明天就会横尸在家中了。
陈四水坐在金碧辉煌的包厢中,喝着滋润美味的顶级葡萄酒,想着待会儿等对方过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那葡萄酒他曾经第一次喝时,完全品不出什么口感来,然而现在他明白了,那种口感,是一种叫富贵的口感。
“唉,李连峰,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吧,不然你就小命不保咯!”
陈四水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晃着手里的酒杯子,同时看了眼时间,不禁眉头紧皱起来。
怎么对方还没有来呢?
陈四水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他包厢的楼上,另一处长城俱乐部专门给某个人预留的永久贵宾包厢中,陈三金正沉默地站在一副巨画之前,在他的身后,正是站着联华集团负责人,李连峰。
那副巨画画的是正暴风雨中波涛汹涌的大海,而在其中有着一艘大船,看上去破败,却又很顽强地和风暴做着抵抗。
陈三金默默地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转过身来,浓烈的黑色眉头微微朝上一挑。
“今天是我那畜生弟弟叫你过来的?”
李连峰额头冷汗直冒,连连点头。
陈三金咧嘴冷笑了一下,眯起了眼睛,里面闪烁着几分失望和凌厉,“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家人的手下这么黑,弟弟啊,你是真的被金钱蒙住了眼睛么?”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毁了你这好大一场富贵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