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人,污蔑、侮辱、造谣甚至算是诽谤你,可为什么躲起来的人,是你?”
千夏脊背一僵,她以为蜈蚣会质问她为什么那么没有礼貌之类的问题,却没想到,蜈蚣问的是这个。
一时间,她甚至都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回答。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见不得人的人,是她们,不是你吧?”
“我”
“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她们会觉得你跟秦姐一点都不像了吗?因为如果是秦姐,她绝不会躲到我房间里来,而是会站在那里,等着她们出现。”
“我”千夏攥紧手心,“我知道了。”
“还有,说个题外话。你跟秦姐挺像的。”
“额?”她疑惑地看向蜈蚣。
“我是说长相算了,你也不知道。出去吧,她们应该已经走了。看你这胆子,让你现在去跟她们对峙估计也还是不敢。”蜈蚣摇了摇头:“所以秦姐才跟我商量要不要带你去森林训练。”
“森林?”是指,那天她在城堡顶楼看到的那片森林吗?
“还没定的事,你别多问。你走吧。”蜈蚣摆摆手,“我要换衣服了。”
“好”千夏转身要开门,突然又停住了动作,转了回来。
“还要问什么事?”蜈蚣满脸都写着不耐烦,“能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了。”
千夏抓了抓耳朵,干笑了一声问道:“请问,我房间、怎么走?”
“”蜈蚣脸色一黑,“出去等我!”
“好”千夏干笑了一声,转身快速出了门,不忘记带上房门。
关上门,千夏靠着门长出了一口气。
说起来,蜈蚣虽然说的话很多都不好听,但在这个城堡里,好像还是蜈蚣这个人比较真实一点。
至少,她不用猜蜈蚣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用想蜈蚣是不是在算计她。因为蜈蚣会把所有情绪一一表现在语言和表情上,她不需要去猜测。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蜈蚣对秦简很是忠心,所以就算看她不爽,也绝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
“嘭——”
房间的门被打开,蜈蚣穿着一身正装出来。
“走吧,我先带你回你房间。”蜈蚣脸上满是不耐烦。
千夏发现蜈蚣平时不修边幅,所以四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像个邋遢老头,但是稍微整理一下,倒是也还看得过去。当然,前提是忽视他头上蜈蚣状的疤痕。
“吴爷”千夏看了他一眼,认真地建议道:“也许您、您应该、戴个假发。”
“为什么?凭什么?”蜈蚣盯着她,语气跟平时一样不善。
“因为这样,会、会更帅。”千夏说着,真诚地笑了一下。
蜈蚣微微一愣,继而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不出来你一小结巴废话还那么多!还要不要回房间了?不回去我去接待宾客了!”
千夏连忙答道:“回回回!”
谁说不回去了?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好心建议他戴假发了。
蜈蚣冷哼了一声,走在前面领路。
“小姐,您回来啦!”女佣们纷纷围上来,“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聚会好玩吗?人多吗?”
女佣们七嘴八舌地问开了,一个个都期盼着她回答,似乎对那个她避之不及的聚会有着很大的兴趣。
“是朵朵小姐惯得你们吗?以前跟着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多话!”
蜈蚣一开口,所有人顿时安安分分地退到了边上,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千夏突然发现,蜈蚣在这些人面前还是很给她面子的。
“那么,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还得下去,到时候七爷应该会来接你。”
“还、还得下去?”千夏瞪大了眼睛。
“似乎夫人还有一个消息要宣布。”蜈蚣说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嘟囔道:“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好事”
“啊?”她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这是什么意思?
“没您好好休息吧。”蜈蚣象征性地一鞠躬,退后几步离开了。
似乎是因为刚才蜈蚣的话,佣人们变得很安分,也没人主动跟她搭话,只是泡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小姐,您喝杯花茶休息一下。”
“好,谢谢。”千夏礼貌地道谢,端着茶杯走到窗边。
外面的夜色很美,她发现漆黑一片的森林里居然有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里面果然有人住着!
只是为什么赫连七说她不会想知道那个地方的呢?
“小姐,都八点了,您还没吃过晚饭吧?您饿了么?要我们去端晚餐到房间来吗?”佣人体贴地询问道。
“不用”她可还记得自己略有凸起的小腹被秦简看到的尴尬情景。
“那如果您饿了就”
“等等!”千夏打断她的话,有些激动地询问道:“你、你说,现在几点?”
“八点啊小姐,您的衣服”佣人有些慌乱地指着她的衣服说道。
一听是八点,千夏悬着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低头看向佣人指着的地方。
原来是她刚才太激动,花茶从杯子里溢出来,浸湿了袖口。原本白色的袖口沾染上了点点黄渍。
“没事,用水、冲一下就好了。”她安抚地对着那慌乱的女佣说道。
怎么感觉她的衣服脏了,佣人比她还要着急?
“不可以。”熟悉的声音响起,happy大步流星走过来,审视般地看了她的袖口一眼,转头吩咐佣人道:“去把备用的那套衣服拿过来给她换上。”
“是。”佣人连忙跑开,不多时又拿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
“这”千夏惊讶地看向happy,惊讶于他居然准备地这么充分。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一个比较有职业素养的造型师而已。”happy冷哼了一声,一脸傲娇地踱步离开。
千夏换上新的干净的衣服后,第一时间是去看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
八点一刻。
她清晰地记得,当时要跟老胡他们道别的时候,老胡的左手一直摆着一个姿势。
那个姿势是九的手势。
她虽然不大肯定,但猜测应该是晚上九点的时候,让她去找他。
老胡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而她,也有困惑要问老胡他们。
“那个我、我要出去散一下步,你们别跟着我。”千夏刚说完这句话,房间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赫连七走了进来。
“朵朵,跟我去大厅吧。”
也就是她又得到那个她很讨厌的聚会去。
原本是因为害怕而讨厌那种聚会,而现在,因为听到了那些女生在背后对她的议论,她更是对那个聚会充满了抵触。
“怎么了?”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劲,赫连七上前疑惑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千夏摇摇头,大着胆子恳求道:“我能、能不下去吗?”
“哪里不舒服吗?”赫连七说着,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直接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她还没反应过来,赫连七已经松开了手:“没发烧啊”
房门被敲响,有人急急忙忙地走进来。
“七爷,得快点了,夫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看这情况,她是非去不可了。
千夏无奈,叹了口气道:“我、我没事了。走吧!”
“嗯。”赫连七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要撑着,马上告诉我。”
赫连七是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才不想下去的。
千夏垂了垂眼帘,里面莫名感到了些许压力。
原来别人对她太好,她也会有压力。
激情的音乐切换为舒缓的音乐,聚光灯打在秦简的头顶,有一种国际巨星登台的既视感。
不得不说,秦简的气场,完全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男性。
“各位,我有一个消息需要宣布。”
音乐声骤然停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小高台。
千夏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即使赫连七就站在身边,她也还是有一种想要立刻逃跑的感觉。
她有一种预感,秦简要宣布的事情,不会是什么会让她开心的事情。
“从今往后,我把小女秦朵朵,交给小赫照顾。”
众人哗然。
这意思,不就是把秦朵朵许配给赫连七的意思吗?
不少暗地里想弄僵赫连七和秦简关系的人的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起来。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作为当事人的千夏,却是一脸懵逼与不敢置信。
为什么她作为当事人,跟这些局外人知道这件事的时间是一样的?
为什么她母亲都要把她嫁给别人了,她却跟这些人是一起知道的?
千夏看了一眼身侧的赫连七,出于内心的抵触,她将脚步移开了两步。
“朵朵”赫连七面色僵硬地看着她,低声道:“你别我也不知道,我也才知道”
台上的秦简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想必大家都懂。但由于小女的年龄还未到适婚年龄,所以我打算,让他们两个人先订婚。日期我会另行通知各位,届时还烦请大家抽时间参加小女的订婚宴。”
“秦夫人,在下想冒昧地问一句。你这样安排,两位当事人知道吗?他们自己同意这一桩婚事吗?”
话音落下,千夏浑身僵硬。
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