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告诉你,那里住着的确实是一个叫唐老的,而且我去的时候他女儿还在病床边伺候着呢。”
“那也就是说……司寒真的是去看唐老的?大叔没跟着一起?”
“真的没有,反正我从这头走到那头,除了那个叫唐老的病房里有人,其他病房里什么人也没有。你家大叔不在那儿,你就别再疑心了。”
唐悦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能见到他呢,唉……”
“总裁那个人是很有主见的,他不想让你见到他肯定有他不得已的理由。如果今天他确实在21层,你在没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突然出现,我觉得他肯定会生气的。”
唐悦有些委屈的垂下眼睑:“我就是想见见他,从我们举行婚礼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周多了,可他再没出现过。多多,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是不停的回想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我一遍又一遍的想……我想看到他,哪怕是只见一眼,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煎熬……之前霍大哥在公司里顶替大叔的职位,我还会觉得他只是出去几天,过段时间他就会回来的,可是……现在郝晨代替了那个位置,我现在脑子里就更乱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跟大叔的感情很可能会出问题……”一口气说到这里,唐悦的眼眶跟着红了。
米多多向她身边靠了靠,拍着她手安慰:“总裁他不会有事,他要是出什么事肯定会让其他人告诉你,而且副总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总裁的朋友出了意外,亲爱的,你别想的太多了。”
“其实你们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也都理解,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他,我想看到他……”
唐悦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的不行,新婚开始的几天里,她还能让自己忍住。可是现在她觉得一分一秒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看不到他,她心不在焉,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就连吃饭都没有了胃口。
昨天晚上,她不停的做恶梦,总是梦到大叔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突然间就失去他了。
今天在医院里看到司寒的时候,她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可事实证明,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看好友难过的样子,米多多伸手抱住唐悦,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唐悦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抱住米多多呜呜的哭起来。
*
此时,市中心医院21层的病房里,沉睡中的苏雪兰又被护士轻轻的推了回来。
直到护士全都离开了,她依然没有醒过来。
霍晟之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在苏雪兰的床边坐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出了病房。
带上房间的门时,回头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陆骁,两人心照不宣的一起向不远处的办公室走去。
两人在宽大的会议桌前坐下,陆骁变戏法似的拿出盒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霍晟之,再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霍晟之这段时间烟瘾越来越大,医院里是不让吸烟的,好在这一层有好多空房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幽深的夜空一支接一支的吸。
“老大,你就这样躲着唐悦也不是办法吧?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你总要面对她才行。”
“……”霍晟之狠狠的吸了几大口烟,眼前烟雾缭绕,迷漫了那双深邃的双眸。
“我觉得你还是对她实话实说的好,这样躲着她,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霍晟之重重的吐出一阵烟雾,声音沙哑:“那你告诉我,告诉她的结果是什么?离开霍家,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不然呢?大嫂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事,她身上的疾病就算一个月病愈一种都要二十多个月,两年的时间。难不成你要躲唐悦两年?她不被你折磨的精神出问题才怪!话又说回来,公司里还需要你,你也不可能两年都不去公司。”
霍晟之的眉宇再次皱了皱:“我不是不想见她,但我不能见她。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可以跟你说实话,我一想到小丫头那张脸,我就会有一种罪恶感,是我的疏忽让雪兰在地狱里过了五年。我确实等了雪兰五年,因为我一直坚信她还活着。可我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她,我娶了唐悦,就是对雪兰的放弃。那种感觉,你懂吗?”
从苏雪兰回国到现在,每一次坐在她身边,都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那种折磨如血液渗入骨髓,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神经。
以至于每次想到小丫头,他都会产生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苏雪兰每天每小时每分每秒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看着她强颜欢笑,他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慰另一个女人。
他根本就做不到。
陆骁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老大,那种感觉……我懂。”
霍晟之淡淡的看他一眼,想起他也失去过心爱的女人,把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给我点儿时间吧,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雪兰的身体能快速的恢复。”
“那是不可能的,五年的时间已经把她彻底整垮了。她的身体最好的地方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外壳……”
霍晟之沉默的看他一眼,拿起烟盒又抽了支香烟,继续点燃。 c≡c≡
*
没有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反而把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公司搭了进去,付阳一直心有不甘。
那天去参加霍晟之和唐悦的婚礼,看着那个美貌如天仙的女人走进婚礼现场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那个女人给融化了。
多希望站在主持台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自己。
可那个男人是霍晟之,不仅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还毁了他的公司。
每天去酒店上班,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他发誓,他一定要把付氏酒店从霍晟之的手里再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