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裴星辰的动如雷震对西索完全没有产生效果之前,裴星辰都认为战局尚且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裴星辰错了,错的非常离谱。
论实力,裴星辰的能力无论是从伤害上还是作战范围上都远超西索,继承自奈莘的男爵之躯也远比西索的**要强大;论战斗技巧,裴星辰曾经与长门有希进行过整整五百九十四年的近身格斗练习,哪怕在这个世界只论技巧也能排上前列;论技能的选择性,西索只有两种念能力,并且全部被自己所知,而自己拥有的技能不仅更多,而且绝大部分是西索所不知道的——甚至西索还“好心”的教给了自己念能力。论智力,自己身为黑玫瑰当中的智谋师,智力也远强于西索。
但是结果却是,自己不仅拿西索看似弱小的念能力毫无办法,而且西索总是只拿伸缩自如的爱和几张扑克牌就能把自己逼到绝境。
西索说的没错,他已经相当手下留情了。如果第一次的大范围绞杀自己的扑克牌西索就使用金属制作的特制扑克的话,自己就已经直接被绞杀掉了。
西索和自己的差距有两点。西索对于自己的能力的理解和在战斗中的使用极为擅长,而自己非但不理解自己学习的杂乱无章的技能,使用的时候也多半是乱放一气。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第二点则是,西索把他的智慧完全运用到了自己的战斗里,并且彻底变成了他的战斗风格。而自己虽然空有智谋,却总是落后于西索一步,只能分析西索的战术,然后在想办法加以破解,从本质上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能再讲什么自己是擅长部队作战之类的逃避的话了……如果自己不能像西索那样去战斗,那么哪怕再变强数倍,恐怕也打不赢西索。
裴星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刚好停在自己的房间面前。
把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看着自己手背上一直覆盖到指尖的,来自自己身体里的奈莘的紫色鳞片,裴星辰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用力拧动了门把手。
自己的房间里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张制作精美的卡片,上面用工整的字写着自己刚才战斗所造成的损失,以及自己需要赔偿的价格表。
这才刚打完,连赔偿表都给自己送来了……猎人协会到底是有多高的行动力啊?
裴星辰拿起卡片来看了一眼之后,顺手在上面签上了字。价格倒是没什么值得在意的,物资兑换表里就黄金便宜,一点积分能换一飞船黄金……
毕竟这东西的作用有限,除非你想用它来把人活活砸死,不然的话需求量甚至还不如应急食物。
把卡片放在门外的,据说会有人去回收的箱子里之后,裴星辰把双手当成枕头,躺在木板床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的黑色斑点看。
“十号哥哥,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奈莘虽然能看到裴星辰的记忆,不过却无法准确的理解裴星辰的心情。如今裴星辰的心情不好,奈莘自然会开口发问。
“没事,不用关心我。”
奈莘那三板斧式的使用技能的方式并不适合自己。奈莘的男爵身体拥有足够奈莘挥霍的庞大能量——如果自己也有那么多能量的话,就算放地图炮也把西索放死了。
现在,那个蕴含着能量的身体就剩半截尾巴还放在这个房间的另一边,而且已经熟透了……
自己依靠着超凡的学习能力一路学习来的各种技能很明显太过嘈杂了。剑术,超能力,符文魔法,枪术,无双技能,念能力还有来自奈莘的技能,每一种自己都会,但是在战斗中,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没用好。
虽说自己的剑术无人能比,但是在于西索作战时,自己完全没有发挥出自己应有的,甚至只靠一把刀能逼出烛天的伊邪纳岐的近身缠斗的优势来;超能力放出的雾气甚至影响了自己对战局的判断,更别提其他甚至有些根本就没能使用出来的招式了。
为什么自己打不赢?自己现在明明比对手强很多,为什么还会受伤?
西索……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运用这一身能力呢?
不算在战斗中难以应用的轻薄的假象,西索的基础能力只有变化系的念气衍生出来的口香糖性质的气“伸缩自如的爱”而已。
制约和誓约在西索的书里也有讲过。这种完全没什么制约的能力的特点就是应用面广而已,几乎没什么其他的亮点。
等一下……应用面广?
裴星辰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西索的基础能力就是伸缩自如的爱。在伸缩自如的爱的基础上衍生而出了如此多变的战法。那么,我这么多能力的基础能力又是什么?
雷?火?风?抑或是自创的,在司寇夜的改进之下另一步改进的剑术?如果我是西索,我会怎样做出选择?
磨合期的内脏的绞痛已经完全被全力思考之中的裴星辰所无视。
爆鸣的刀柄上的黑龙纹身开始蔓延到裴星辰的手上,配合裴星辰手上的紫色鳞片,甚至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最初的战斗……精准的计算……利用一切手段战胜烛天……五百九十四年的修炼…… c≡c≡
是的,我的能力的基础是……剑!我的智力是……为剑而生!
黑龙纹身在裴星辰的手上发出了一声长啸。裴星辰带着紫色光芒的双瞳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息。
“啊……痛痛痛……”
下一秒,精神不再集中于思考之中的裴星辰捂着肚子大叫了起来,在床上直打滚。
“看来你想通了呢,长官。因为黑玫瑰学习能力都是以一种几乎催化的方式堆彻起来的,所以这是每名成员都必须度过的一个门槛。”
平板一边这么说着,甚至一边播放了一阵欢快的音乐作为庆祝——然后还不忘补刀。
“哦,我庆祝的是你又肚子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