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宫的日子我不喜欢,却也有在乎的人,而今她们都是你的坚定支持者,你若出了意外,牺牲的首当其冲是她们。”天雪瞟了眼王琳琳,清声道,“更重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崂山对陈昊天并无害处。”
王琳琳嫣然一笑:“你心中有陈昊天正常,我理解,对你也不苛求,在跟仙门那些鼠辈摊牌前老老实实扮演好角色,我不动你分毫,最后跟陈昊天翻脸时我也会放你和何紫草回去。”
天雪娇躯一颤,不解的看向王琳琳:“为什么?我和何紫草不是你控制陈昊天最好的砝码吗?”
“你们俩确实是制约陈昊天的重要因素,却并不代表我最后用你们要挟陈昊天,而今之所以将你们死死攥在手里,一来你作用颇大,二不过是不想过早跟陈昊天对决!天决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想跟刀宗门保持良好关系,天决的人并不领情,说明在某些情势下玛丽提前对我下手极有可能。”王琳琳蹙蹙黛眉,饶有意味的看向天雪,“当然也可能是我攥着的两个人身份太敏感,由此吉野亚衣一怂恿陈昊天才翻脸比翻书快。”
“对这些我不方便评论。”天雪顿了下,紧跟着道,“不过我认为在刀宗门困难的时候,如果你伸出援助之手恐怕不会闹的那么僵。”
“如果真答应了陈昊天的要求,恐怕形势才难以控制,崂山的人很清楚,天决是崂山一统天下的最后障碍,天决的人也明白,崂山是天决最终的敌人。”王琳琳又给自己斟了杯烈酒,放在红唇边轻轻抿了口,摇头苦笑,“我不能让天决走的比崂山快,因为我对崂山有百分百的掌控力,可陈昊天在天决并不是这般,不管玛丽还是其他人,貌似现在不怎么听陈昊天的话。”
“你现在这么想,恐怕以后就变了。”天雪好像看穿了王琳琳的灵魂,静静言道,“就像蜀山驻地对陈昊天下手的吉野亚衣,先前她恐怕也没打算过早解决掉陈昊天。”
“也对!”王琳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空空的酒杯,“想到先前我跟你的约定真有赌气成分,想看看变成王琳琳后陈昊天会不会爱上我,其实知道结果又怎样,依然改不了既定的事实,一山难容二虎,总有一个要倒下的。”
天雪轻咳一声,鼓足勇气道:“其实能改变,问题是你想不想。”
王琳琳自然明白天雪的意思,淡淡言道:“如果你没有孤独的活了千年之久,就别在我面前说这话,你没资格!”
天雪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我不该想当然。”
“除了门内大事,有些东西你还是莫要想的好。”王琳琳扬扬酒瓶,“要不要来一杯?”
天雪点点头,接过满满一杯烈酒,一饮而尽,抽出纸巾擦擦红唇:“味道不是很好。”
“说酒味道不好是你没喝酒的心情,它是个好东西啊,醉了能忘记很多不愉快的东西。”王琳琳举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脸色一沉,对天雪寒声道,“让情报部门关注神叉门一举一动,设局!”
青蓝市,城关小吃一条街,车水马龙。
一辆奥迪a6在停车场缓缓停下,陈昊天看了看副驾驶已经换上和服的吉野亚衣,摇摇头:“其实你穿成这样不合适。”
“我知道,不过我喜欢。”吉野亚衣拉开车门,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对陈昊天笑道,“大华就数青蓝空气最好,还保留着古朴的风格,就像神叉门,骨头里依然洋溢古武者应有的风范。”
陈昊天锁上车,朝前面盯着吉野亚衣直发呆的人们努努嘴道:“咱们是偷偷到青蓝的,应该低调,这身和服一穿,高调的不能再高调了。”
“这里是城关小吃一条街,武门中人朝这里跑的都不多更何况宗门?高调也无妨。”吉野亚衣背负小手,径直朝前走。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陈昊天跟了上去,指着一个小摊,冲吉野亚衣道,“前面就有驴打滚。”
“那不是我要吃的。”
又先前走了大约几百米,到了一副招牌前,吉野亚衣冲陈昊天甜甜笑道:“到了。”
“姚氏驴打滚?”陈昊天挠挠头,问吉野亚衣,“很有名?”
“也谈不上太有名。”吉野亚衣让摊主切了几段,用手指捏着轻咬一口,赞不绝口,“还是那个味道,老板,来两斤。”
陈昊天付了钱,小声嘟囔道:“不能将这当饭吃啊?”
吉野亚衣笑而不答,拎着驴打滚朝回走。
进了轿车,吉野亚衣将驴打滚小心翼翼放在后排,手指在导航仪上阵舞动,定下一个位置,很是干脆的道:“开车。”
陈昊天看看锁定的位置,皱着眉头道:“去娘娘庙有事?”
“去拜拜神啊,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还不烧烧香拜拜神,按照你的因果循环理论,能活下去?”吉野亚衣将座椅放平,静静言道,“开稳点儿,到了叫我。”
“怪不得你穿黑色和服,原本是为了这个啊。”陈昊天恍然大悟。
奥迪轿车沿着国道稳稳行驶,距离青蓝城区四十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亚衣,到了。”陈昊天轻声喊道。
吉野亚衣抬腕看看时间,对陈昊天笑道:“你开车真的非常靠谱。”
“我可是传说中的车神,不靠谱才怪。”陈昊天朝后排的驴打滚看了眼,柔声问道,“就买这些东西拜神?如此心不诚啊。”
“心诚不诚可不是由东西多少而定,关键是那一片心。”吉野亚衣下了车,拎着驴打滚,扫了眼冷冷清清的山脚,对陈昊天道,“你们大华人好像对这尊神并不怎么感冒。”
“现在大家对财神爷比较感兴趣,其他的神仙不怎么受待见,毕竟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还是大华币最实在,不求财求什么?”陈昊天沿着杂草丛生的石阶朝山上走,很是好奇,“娘娘庙供奉的神仙也不是很有名,呃,准确来说我听都没听过,你怎么知道有这地方的?”
“书里介绍过。”吉野亚衣看着这一片青山,静静言道,“说这里很有名,这个神仙也很灵,我还以为香火定然旺盛,却没想荒凉至此。”
“书里有的东西可信,有些千万别听,一般都是扯淡居多。“陈昊天提到书籍,脸上荡漾的尽是不满,“就像他们说康州怎么美怎么美,石林怎么奇怎么奇,到里面一看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吉野亚衣瞥了眼陈昊天,懒得搭理这货。康州不是不美,是你不懂欣赏,石林不是不奇,不过你没那份心境。
见吉野亚衣不吭声了,陈昊天便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山腰,一幢略有些破落的庙宇呈现在眼前。
陈昊天跟着吉野亚衣进了庙宇,对吉野亚衣笑笑:“你信奉的这位神仙遭遇不大好,从目前看,是破产了,连个卖香火的和尚都没有。”
吉野亚衣蹙蹙眉头,沉声道:“娘娘跟和尚不搭边,真要卖香火,那也是道士的事儿。”
“不都一回事吗?”陈昊天兀自嘴硬。
吉野亚衣懒得再跟陈昊天搭腔,进了娘娘庙,看着残破的塑像,将供桌略略清扫,而后把二斤驴打滚放在上面,双膝跪在地上,非常虔诚的拜了几拜。
陈昊天抽着香烟,看吉野亚衣无比虔诚的模样,一时有些失神。在这一刻,陈昊天突然觉得跪在不远处的女子是那么孱弱那么无助。
“别站在那里,过来跟我一起拜。”吉野亚衣指了指旁边。
“我?”陈昊天指指自己,赶紧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不信这个,搀和进去,原本娘娘答应你的事儿指不定因为我的态度就黄了。”
“让你过来就过来,别废话,时间有限!”吉野亚衣冷冷言道,“快点儿。”
陈昊天哦了一声,看看双膝跪地的吉野亚衣,很是为难的道:“亚衣,我对跪下有心理阴影。”
“我不管你以前遭遇了什么,今天必须跪。”吉野亚衣双手合十,闭着眼毫不客气的道,“当然如果你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请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在车里等我。”
陈昊天见吉野亚衣话语中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只得跪了下来,学着吉野亚衣的样子双手合十,撞撞她的香肩,小声问道:“接着要做什么?”
“保持现在的姿势就行。”吉野亚衣对着神像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拍拍和服上的灰尘,对陈昊天道,“走吧。”
“就这样完了?”陈昊天眨巴着眼,起身跟在吉野亚衣身后,回头看看神像,小声道,“你还没烧香呢,要不,我点根香烟放上去,影视剧中没有香火的,全用这个代替。”
吉野亚衣停下脚步,很不耐烦:“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该你说话的时候你一句不说,不该你说时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影视剧中的情节能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