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生活中却有那么多死灰。
——大卫•H•劳伦斯
伊丝雅生得白璧无瑕,穿着打扮又极其火爆,她就是那种令男人看一眼小腹热得就跟炽炭一般的主,能动手的就动手,不能动手的也会目不转睛的只顾呆看,连看也不敢看的爷们只盼着晚上睡觉能够梦见和她发生点有趣的事情。
她不远万里、飞越浩瀚的太平洋,来到古角镇的目的只有一个,撰写毕业论文之《甲装时代人类第三轴心文明时期西方神权死灰复燃与亚洲区儒教复兴的忧劣比较》。
至于她为什么不找枪手代写或网购论文什么的,只能说明她要么是个傻白甜的洋妞,要么是想着借机游历一番吃吃传说中的炎黄美食解解馋。
至于和唇红齿白的炎黄少年郎发生点什么有趣的故事,没在她的计划之中。毕竟她所接触到的铺天盖地的有关炎黄子孙的大片毛片搞笑片中,那些个华夏男儿要么是獐头鼠目看不见小丁丁的主;要么是挺着个大啤酒肚低下脑袋都看不见自己丁丁的主。能看见自己丁丁的风流俊俏人物,要么是欺男霸女的高衙内式的人物,要么就是见个女的紧张激动得象个毛毛虫一般事还没办就蔫头巴脑的主,更有一种非黑即白一天到晚标榜自己为了事业为了天下、除了结婚当天之外十年二十年都不着家逮住石头里蹦出的孙猴子就叫亲儿的男猪角……凡此种种,实在让伊丝雅这种除了学业从不忧国忧民从来只按女人的最原始的直觉在未婚的时光里放荡艳媚的女大学生提起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兴趣。
文明的第一个轴心时期,就是王阳玩的哪款游戏中东方的孔子呼唤道德王国,西方的柏拉图呼唤理想国的时期。
文明的第二个轴心时期萌芽的标志性人物,确乎是那个被绑在火刑架上的落魄老头,最后一次举拳向着天空咆哮:“地球是圆的!”然后,他就在神权笼罩下的烈火中永生了。继之而来的文艺复兴,他们看到儒家的道德王国没有神的意志在里面,从而把古老的中国看着一种典范,并借这种思潮冲破了中世纪黑暗而恐怖的神权统治,最终把人本放在第一位。
伊丝雅的论文不知道写得咋样了,但这个女人的直觉太可怕了。
清晨,当王阳站在走廊上习惯性地微微瞥向房门大敞隐身在蚊帐高悬的高广大床间身影朦胧的伊丝雅时,穿着开洞塑身衣有着良好睡眠习惯的伊丝雅瞬间从梦中惊醒,并且感觉到王阳那被精粹余蕴滋养视力大增的两束闪烁着火花的眼光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几乎在电光石火之间,伊丝雅耸然而惊,她想起了那种熟悉感来自哪里。
“九级狂战士雷阿让!”
伊丝雅艰难的呢喃出这几个字。在西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让无数当红女明星、无数当红女名模亲吻过的雷阿让的生平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
雷阿让,一个只要不中途夭折就注定会成为甲装传奇人物的少年。
雷阿让,一个万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的拥有觉醒意识的浑沌基因虫的少年,自此身体改造超越脏腑经络气血步入更深层次直达浑朴归真的源泉。
雷阿让,一个因为英女王不亲吻他而大发脾气的主,只因为他刚好被美艳不可方物的蓬巴杜女侯爵亲吻,而英女王又和女侯爵不对付。
沾了雷阿让的光,故此,原本对炎黄少年不感兴趣的伊丝雅,才突然之间发神经,想要勾搭勾搭王阳同学,借机就近再观察观察。
哪料想,王阳同学不接伊丝雅的碴,不屌她,气得她一佛出窍二佛涅槃,眨巴着骚好看的睫毛,睫毛下眼珠子滴溜溜的狂转,和她那翘在蚊帐之外幻影重重的腿把子末端的脚指甲尖上涂抹的瑰丽又诡异的彩眸遥相呼应,说不尽的儿女闲愁旖旎风流。
辛亏王阳一句“伊姐居然想吃嫩草,太不要脸了”的心声没有喧之于口,这要是让伊丝雅听见了,说不定会直接掀帐而起,扑向王阳就要和他拼命……啊哈。
王阳同学走了,走向奇遇连连说出来连鬼都不信的新的一天,留下了雪白的波波在气鼓鼓之间急剧抖动的伊丝雅独守空床闷气难解。
伊丝雅虽然被王阳的无视打击得要死,郁闷归郁闷,但胸中燃起的八卦之火再也难以扑灭,咬碎银牙的哼哼道:“小样,你给姐等着”!
伊丝雅之所以来到奥罗郡科纳县古角镇整她的论文,而不是去到别的地方,是因为她的表哥伊瓦力。
伊瓦力这个人忒么有意思,原本是一个普通的蓝领工人, 有一个幸福而平凡的家庭。
没曾想,他买强力彩中了好几个亿,带给他的却不是自此富足的生活。
一夜暴富,伊瓦力也是稳不住,跑到拉斯维加斯去豪赌,几个月时间输得精光不说,还欠下巨额赌债。
短暂的辉煌,大起大落的人生,令他心生绝望,遂于绝望之中买了一把枪管锃亮的步枪,张开两瓣鲜艳的红唇,将黑漆漆的枪口含到嘴里,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就在他将要扣动扳机、将扣未扣之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心如死灰的伊瓦力想,老子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接个电话。遂放下枪,倚在床侧,抖拌颤颤地接起电话一听,原来是早先的工友马丁打来的。
马丁也是个赌徒,前年来奥罗郡科纳县旅游,结果让导游轻轻松松地乖哄到赌桌上,一夜就输了个精光。输光了不走,还举债想要翻本。本没有翻了不说,最后债台高筑到都没个借处,两眼泪花花嚷嚷着要跳楼要控告。因为是外国人,老板也怕整出事,怕世界老大美国鬼子借机把军舰开到古江示威。
老板想这事咋整,退钱的是不可能的。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炎黄子孙,哪怕是一个赌场老板,也不能给同胞添堵不能给政府添麻烦不是。思来想去,就给马丁出主意:说是咱们这旮旯外教稀缺,你一个外国人,干外教肯定没问题,来钱又猛。
马丁就说;“我连高中都没毕业,哪能干了那行!”
赌友们就七嘴八舌的说:“咱们这旮旯民办的外语培训班,唯才是举!又不是让你去公办的……”
几乎不费什么事,马丁就这样留在了古角镇干起了外教的行当。很快,他那比狗添过还要干净的腰包就厚实了起来,比他在美国做个苦哈哈的修理工厚实多了。日子过好了,不仅腰包厚实了,还特别受娘们欢迎,好些个名媛淑女成天仿佛没什么事干,成堆成团的追着他嘻嘻哈哈,让他美得冒泡,浑身的肌肤都流淌出黑金般闪耀的光芒,嘎嘎嘎的大笑之际,露出浑身仅有的马齿般洁白大牙,就显得格外的白,格外的动人,象匹欢实的小叫驴。
小叫驴昂昂昂的叫几声,象一架轱辘辘的大破车,轰轰隆隆的;又象一个抱膝长啸的思想家,什么都门清。
无非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诸如:无非是对于黄“色”工会烂赌客,只有同他拼命……关门主义“为渊驱鱼,为丛驱雀”,把“千千万万”和“浩浩荡荡”都赶到别人的怀抱里了。
马丁先生财色兼收,生活自此乐无边,遂有事没事就给他那帮工友打电话神吹,没想到这一吹还救了伊瓦力一条命,这不巧了吗?这不巧了吗?只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正的赌徒命不该绝。
伊瓦力就想,高中都没毕业的马丁还能在异国他乡混得风声水起,哥们虽说大学没毕业、好歹大学肄业吧,这要去了哪旮旯,还能差了?!
伊瓦力不死了,连死都不怕了还死啥,万能的主还说了,轻生的人死后进不了天国,阿门!
伊瓦力绝望的心思又活泛了,遂搭着和前年马丁同样航空公司的大飞机,越过大平洋,直接飞到紫禁城。
一下飞机就热泪盈眶的虔诚祷告道:“神啊!我就这样踏上了这个传说中严厉打击高利贷严厉打击恶劣追“债”行径的国度,神啊!让哪些赢光我的钱又放高利给我的人哭去吧,阿门!”
伊瓦力虔诚的祷告一通,再坐小飞机直飞科纳县,下飞机后坐上古角镇XX外语培训班派到机场迎接的专车,就此开启了再续辉煌人生的异国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