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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和皇上在潜邸时候起,到如今的大事小情,但凡是个问题,他都写在上面,只为寻求一答案。
“这些问题,民众所知的都是误会。”苏陈叹气:“但你这些问题太多了,我说完你也未必登得完。”
“娘娘放心,这个我们准备做连载。”那书记官笑着,早有准备。
他是准备好了,苏陈却是没想到,顿了顿,才算反应过来:“好,既然这样,那就我看着问题解释,你如实刊登就行。”
总得有权威机构来发声,证明这些被误会的东西——至于如何被误会的,还不是那些好事者以讹传讹?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世上哪有那么多智者,多说都是笨蛋,连聪明人都不多。”苏陈说着,把自己也归类:“我这种法子,就是笨的。”
那书记官都不敢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脸,苏陈说什么,他写什么。
赵腾润陪同在侧,时不时更正一下——
“不是她的原因,是朕没护好她,让她被先皇误会了,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
“不是她的错,是她什么都没做,才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
“不是……”
苏陈看着他,等他说完,看了一眼不知该如何落笔的书记官:“如果这些问题,都是皇上的错,你觉得该怎么写?”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不写,或者写到别人头上。——但这话,他不能说,皇上既然在这儿,还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自然是不会允许他把这些事情写到别人头上的,哪怕是贵妃都不行。
贵妃说的都被皇上给反驳了,他还有什么可写的?
这原本,都是贵妃的问题啊!
书记官求助的看着苏陈,皇上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苏陈说:“这样吧,你这个问题册子留在我这儿,后天你再来一趟,到时候就没问题了。”
“好的好的,那微臣告退。”书记官如逢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赵腾润说:“你这么好心,就不怕再被误会?”
“我本来就不是那种人,倒是你,何必非把责任都归到自己身上?明明事情可以换一种方式写。”苏陈捏起那本册子:“我记得,早些年,我给安宁送了几个说书的,那几个编故事的能力都很好,正好现在用上。”
……
赵腾润在第二天的时候就看到了苏陈说的,真的是……一言难尽。
“怎么都是大白话?”他眉头紧皱,这样看着,都太浪费纸张了。
“凡事总是需要一个过度的,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苏陈说:“我手里还有一版横写的,你更看不惯。”
赵腾润拿过她手里的那一份:“你习惯这样?”
“我给你算一下年份,从现在起,到我那个年代,大概……七百年多年,也就是说,六百年后,因为后世的闭关锁国,导致跟不上海外的发展,被人家跨海过来打的支离破碎,用了几十年来恢复家国元气,但还是被西方文化冲击,而这种横写的方式,就是融合了外邦的,而因为便利,而被一直沿用,当然,也有地区是坚持如今这般的。”
苏陈从宏观角度上说了一通,然后低头:“看了十几年的新闻,什么都没记住,就知道一个多民族发展。”
赵腾润目光灼灼:“那发展的如何?”
苏陈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大方向一样,细节各有不同,我们还有一句话,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这个和她关系匪浅,虽然她所学所练,不是古彩戏法,但在国内发展,是真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赵腾润捏紧了手里的纸册:“世界……才是全天下吗?”
苏陈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习以为常的东西,太容易打击到他了,虽然这些年她已经很克制了,但像这种时候,还是会打击到他。
“你不要多想,”她缓解道:“几百年的发展,你不能把这些浓缩起来,更不能让那些不知前景的人们认同这些,你只要做好你能做的,对于后世而言,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每次你都这么说。”赵腾润把纸册递给见福:“下去印了,横版的留下,竖版的送去周报局。”
苏陈想了一下,还真是,这十年间,对于后世的事,她每次说起,都要这么说一句,做为安慰。
说的多了,听着显得敷衍。
到底是她词穷,才会说的如此无力,毕竟她不擅长这个。
索性用行动表示吧——苏陈伸手,直接拉住他还没收回的手:“你还记得那年的泰山之行吗?”+
赵腾润微微皱眉:“你又想出去了?”
他遇到重要的事,会去泰山,但每次准备的时间太长,他这些年也只去过两次,每次都是带着朝臣去的,没有带嫔妃。
苏陈是自己不去,现在他听到这话,会以为是她要去,也很正常。但她并不想去,那里有些……机缘。
“我觉得,你若是能对这里放心,倒是可以带我多去几趟泰山,”苏陈笑容灿烂:“我觉得在那儿,可以让我回去,就是不知,你舍不舍得。”
这么多年她都没再提过这个,赵腾润真的以为她不会想要再回去了,都要淡忘了,但她一提,他立刻警醒:“你不准走!”
他这忽然激动的模样,让苏陈哑然失笑:“我本就不准备走,在这里有人伺候,多好的日子。”
即便苏陈说的真诚,但赵腾润心里依旧不安,总觉得苏陈会做什么。他已经很尽力的去打到她心中那个时代了,但还是差了很多。
他知道这其中的差距是补不齐的,但是她也没那个要求,是他自己想要做到,但现在看来,还是差太远……
“对了,太医!”
他忽然想起苏陈的身体,上次的药,不是说药性很好吗?怎么没有动静?
……
苏陈回宫的路上就吐了,不想让人知道,没有叫停软轿,也没有声张,全吐裙子上了。
回宫之后,一手挽着裙角一手扶着宫女,进了内殿换衣服,脏的直接烧了。
她这儿是不分冬夏,冰火齐全。
“娘娘,这味儿太大,还是端出去……咳咳……”宫女本想挪一下火盆,但刚一动,却被呛到了,顿时火撒了出来。
这天干物燥的,火盆一歪,火势顿时蔓延开来,苏陈刚抓起茶杯,火顺着幔帘就烧上去了。
“我去!”她把茶杯一摔,拉了那宫女一把:“走,出去!”
却不料,那宫女忽然把她往回拽,哪还是刚才那恭顺模样?
“贵妃娘娘,这都是您自找的!”
她一脸狰狞的说着,把苏陈往里拽,借着拽这一下,她出去了,直接关了门。
苏陈还想救她呢,倒是把自己给留下了,她急忙蹲身,捂住口鼻。
火势才蔓延,远没到能烧死人的地步,她这就跑了?苏陈心里发誓,这次让她知道是谁,绝不手软!
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一次两次,次次都来这么一下,就算她不想计较,为着孩子,为着以后,也不得不计较起来——况且,她还真是个记仇的,当年的仇都一一报复回去了,如今也没有转变性子。
就算那大门没关,苏陈也没想从门出去。
目标那么明显,她如何不知?走窗户多省事,而且离的近。
但刚一出来,迎面就是一记闷棍!
苏陈此时是带着防备的,抬手挡住这一棍,一脚踹开这人,才看到是个小太监,十分面生,不是她宫里的,她也没见过。
她直接抓住他的衣领:“是谁指使你们的?”
小太监咧着嘴笑:“你猜。”
“猜你大爷!”苏陈一拳捶在他鼻骨上:“不好意思,手痒。”
小太监被她这一拳捶的眼前冒星儿,却是什么都不说。
苏陈甩了甩手,这长久不亲自打人,这一动手,还真是手疼,她看了一眼左右,抬手把这小太监给敲晕了,解了他的腰带把手脚反绑,就扔在窗下。
反正此时是晕的,她不用多理,找到主谋才是正事。
那么问题来了,主谋是谁?又有没有人多手?
……
两刻钟后,火势从屋内起来,这才有人惊呼走水,匆忙往这边赶。
苏陈就在隔壁宫墙上看着,看着那宫女,匆忙的从人流中转身,大概是为了确定苏陈是否出来,所以才一直没去报信,现在人多噪杂,而她也肯定苏陈是出事了,此时才去报信。
苏陈就跟着她,好似闲庭信步,是真好整无暇。
凤栖宫的角门,偷偷开了条缝,里面不知是谁伸了头,然后交接了一番,这宫女转身就要走,一回头,惊见苏陈在她身后,巨大的冲击之下,她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苏陈敲晕了。
苏陈看了一眼面前的角门,一点儿都没气愤,还有点儿想笑——孙柔茵,这个从一开始就想杀她的女人,这些年大概是机会不够,一直没得手,但一直也没放弃。
哪怕是儿女双全、安好长大到如今,她也没有放弃这个念头,到现在还想要杀她,似乎只要苏陈不死,她也不死心。
不用再确定了,这件事就是她做的。——苏陈十分肯定,甚至还有点儿高兴:这么多年了,还有人和她一样拥有梦想,她真的高兴。
赵腾润闻讯赶来,却没见到人,焦急的让人去找的时候,却看到苏陈带着几个侍卫,压着几个宫人过来,有宫女也有太监。
“苏儿!”赵腾润紧走几步过来:“你又跑哪儿去了!”
“放心,我没事,这几个始作俑者,去审一下吧,那个凤栖宫,你是封不住的,正宫娘娘的威仪,震慑天下。”苏陈抚了下肚子:“今天这事,就算了吧。”
赵腾润没放过她这点儿小动作,急道:“不能算了!是孙氏吗?朕杀了她!”
“皇上。”苏陈抿嘴:“我既然没事,今天这事,就不说了,我去清儿那儿住。”
她都想好了,也安排好了。